林鋒第一次看著病人會束手無策。金發男也是不停揉眼睛。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

    金發男見林鋒不說話，猶豫道：“師父，不行就手術吧。”

    林鋒側目，愣了一下感覺他說這話是沒過腦子。

    “你剛才還說不能手術，現在又要手術，你不感覺矛盾嗎？”

    “可眼下手術是唯一的希望。我問過不少人，他們的想法也是手術，通過改變基因治療法。”

    “別扯了，基因治療法還不成熟，這種希望無限接近於零。”

    “可…”

    林鋒打斷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技術，而是這種希望真的不大。”

    “那您有什麽辦法嗎？”

    林鋒一時間還沒想到。伸手輕點幾處關節，沉思道：“四肢已經完全變形愈合了。縱然手術，成功的幾率也不到百分之十，更何況你還要麵臨手術後的各種複發問題。”

    一旁。

    葉家父子聽兩人一唱一和，聽的心驚肉跳。但心裏依舊抱著一絲希望，開口道：“兩位，說了半天，你們有什麽辦法嗎？”

    金發男側目道：“師父，可以不可以用放射性物質打亂改變基因組？讓它們從新排序。”

    你瘋了？

    金發男的想法很大膽，林鋒甚至不敢接話，但看到眾人投來的目光。硬著頭皮道：“副作用。打亂基因組的代價是個未知數。”

    “以病人的情況來看。還有更差的情況嗎？”

    “放射性物質會影響幾代，說不定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控製好劑量，頂多一個血癌罷了。但以您的手段，卟啉症都可以抑製，更何況一個血癌。”

    我艸…

    林鋒無語了，感情金發男在這等他那。拒絕道：“我治不好血癌。而且這辦法太冒險了，病人太遭罪…”

    “師父，活著才是希望…”

    “這種希望不要也罷。真的，我不能把病人從鬼門關拉回來再推進火坑，讓他整天遭罪。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辦不到。”

    “那他隻能等死了。”

    林鋒不語。死亡每天都有，但有些底線不能越，而且兩人說的都是假設，萬一弄個怪物出來。病人不得恨自己一輩子？

    金發男見他不同意，也沒有強求。一臉無辜的看向葉家父子，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了。

    葉老爺子見林鋒拒絕，突然開口道：“林神醫。傑瑞醫生來的時候說，除了您，沒有人能治好我孫子的病。”

    “老爺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強的人比比皆是。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會幫您聯係其他醫生。”

    “我孫子的病是個個例。國內外名醫我們都幾乎都看遍了。可至今連個敢動手的醫生都沒有。既然你們有辦法，為何不妨試試，放心…生死有命，我也看開了，一切後果我都認了，不會怪你們。”

    “老爺子，我們的推斷隻是假設…你希望您的孫子當個試驗品？”

    林鋒服了，懷疑這是他親孫子嗎，是不是撿的。

    但他忘了，人在經曆過無數次的絕望後，哪怕活著都是一種希望。

    “我家三代單傳…我一生戎馬，老來卻要白發送黑發…”

    葉老爺子哽咽了，哪怕麵對千軍萬馬時他都可以麵不改色，唯獨親情讓他這鐵骨錚錚的人，紅了眼圈。

    林鋒歎息一聲道：“老爺子，我明白你的心情，我沒說不救，這樣，給我點時間，我先看看再說。”

    突如其來的大起大落讓葉家父子受不了了，激動道：“好，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隻要我葉家能辦到的。”

    林鋒擺擺手示意算了，自己又不是求財來了，隻是單純的好奇。

    林鋒翻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對著病人神封穴緩緩刺了下去，可惜骨骼阻擋讓他一連五根才找到一處可以下針的位置。

    天池…也行吧。

    氣緩緩流動，林鋒發現病人第二幅骨骼比想象中的更牢固，瞬間腦子裏有了一絲絕望。這情況大羅金仙來也沒用。

    林鋒眉頭緊鎖，緩緩拔出銀針，麵色凝重道：“傑瑞，你遇到過骨骼粘連的情況嗎？”

    “遇到過，我見過斷骨增高失敗的人，骨骼長在了一起。但也隻骨細胞應力刺激不夠造成的恢複畸形，與眼前的基因突變，蛋白質異常。有很明顯的區別。”

    林鋒聽的翻白眼，無語道：“聽我說完。我的意思是，遇到骨骼粘連的人，你一般會怎麽做？”

    “鋼骨或者矯正。”

    “還有其他的沒？”

    “沒有。”

    “如果…我用鋼骨替代現有的骨架會怎麽樣？”

    “全身嗎？”

    “胸腔骨架。”

    傑瑞眉頭緊鎖，沉默許久道：“理論來說難度很大，而且活不長。畢竟骨骼也是人體重要的一部分，無故缺失那麽多，血管流通也是詬病，注定了結果。而且就算成功了。他的四肢怎麽辦？還有…”

    林鋒感覺自己欠考慮了，連忙示意他打住。因為兜裏的電話響了。

    傑瑞很聽話，急忙閉嘴。林鋒看了看是書生，暗罵自己糊塗。不敢耽擱接了起來道：“老哥…”

    “你在哪裏？”

    “我在給人看病。走的匆忙，抱歉，我一會就回去。”

    書生哈哈大笑道：“誤會了兄弟，我就是看你突然不在屋裏，擔心你的安全，問問而已。”

    “沒有。我也是著急。所以才不辭而別。老哥你忙不忙，要不要過來。正好我也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下。”

    林鋒的話讓書生拒絕道：“別，你這樣說，我絕對不能去。”

    “沒有，我真心請教，我手上有個病人危在旦夕。情況也很特殊。”

    “怎麽特殊法？”

    “全身骨骼化。”

    “變異啦？”

    林鋒連忙捂住聽話筒，不敢接話，生怕葉家父子聽到在罵他一頓。

    書生則奇怪道：“你怎麽老是遇到這種稀奇古怪的病人？全身骨骼…防禦力提升，也是好事。”

    林鋒苦笑道：“老哥，沒你想的那麽好。他是基因突變導致的。現在身體活動機能已經癱瘓了。如果在不想辦法，恐怕沒幾天時間了。”

    “這麽嚴重。嗯…這種問題你最好問問火孩，他是異能者，對自身變異特性知道的比我多。”

    “火孩？對啊，怎麽把他給忘了。”

    林鋒眼前一亮，急忙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