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人者幫已，葉佳榮這會兒是深有體會了。

    如果她不是想著幫李秀竹，這會兒林家灣那邊就得擱下了。

    “那個叫林富清的兩口子今天沒賣菜了，說是昨晚兩口子還打了一架。”李秀竹的消息來自於林大娘：“林大娘說要說燒菜的本事還數你呢。”

    “林大娘年輕時也很厲害，隻是現在年紀大了一點身體不好受不得累。”葉佳榮道：“我在林家賣菜，她幫了我不少的忙。”

    “大妹。”李秀竹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林大娘讓我留在林家過夜，這樣我就可以不用每天走。”

    另外一個原因是，葉家真的是太多人了，簡直是擠不下，還得讓二妹去關家借宿。

    “那你的想法呢？”葉佳榮心道林大娘肯定還有一種想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打算。

    “我想也可以。”李秀竹道：“林大娘是一個很好的人。”

    是啊，人家可是一心想讓你當兒媳婦。

    “那行，正好這幾天我家裏有事兒，你先住在林家，每天我讓楊智送菜過去。”葉佳榮一點兒也不擔心林大娘和李秀竹處不好關係：“告訴大娘一聲，等爺爺的事結束 後我再去。”

    “好！”

    “明天我讓楊智去買兩隻鴨子送過去，吃鴨子燒魔芋。”菜一定要好，做生意是為了賺錢，這話沒毛病；但是人家花錢買菜也是為了吃好一點，各取所需。

    楊智聽說要買鴨子，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老爺子已經入了棺，停在了堂屋裏。

    狹小的堂屋裏還燒著香蠟錢紙，嗆人得很。

    葉佳榮進了李秀蘭的房間也聞著嗆得難受，她覺得這樣不行，怕影響母子三人的身體。

    “關大叔，要不，將這燒紙的爛鍋兒丟在院壩角落裏行不行？”

    在堂屋裏燒紙，空間小空氣不流通，嗆人的味道全都往房間裏鑽。

    “也行。”在院壩角落裏燒，煙霧就往門外跑了：“大妹，今晚你們要人守靈。我看不如這樣，上半夜我帶著幾個人在這兒打牌，你 就趕緊去休息，我們走時叫你起來，你和楊智輪流著守，要不然……”

    葉家看著人多，但是都是小孩啊，守靈的人都沒有。

    “棺材下的過橋燈千萬不能熄，還有這個香也不能滅了。”

    “好，多謝大叔了。”

    “你這孩子，還和我們客氣。”關大成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兒：“那你林家灣的生意？”

    “我已經讓我秀竹姨和林大娘去做了，我這幾天沒法子過去，還請大叔幫忙給那些大叔些解釋。”

    “行，隻要有菜吃就行，主要是怕他們不知道沒帶菜，你又突然間不煮了，這樣就很麻煩了。”關大成長長的舒了口氣：“有人煮菜，不耽擱。”

    至於她不去，給人一說都是能理解的。

    有說孝子不能洗澡洗臉什麽的，如果洗了的汙水會被逝去的人逼著喝下去。

    這種無根無據的事你不信也得執行。

    葉佳榮這一天忙下來感覺腳板都跑大了，既然不能洗，那就先睡吧。

    沾床眼皮就很重，她還是關大嬸給喊醒的。

    “大嬸，我睡著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沒事，你太累了，我們是能理解的。”關大嬸道：“楊智那臭小子不知道去哪裏了，你大叔他們明天要去幹活，所以叫你起來守了。”

    有帶了表的人說是夜裏十一點半了，葉佳榮連忙起床聽了關大嬸她們再交待了注意事項，迷迷糊糊的點頭應下。

    人一走，就隻餘下了葉佳榮，一人一棺空氣裏全是那股子喪事味。

    葉佳榮看著漆黑的棺木，忍不住上前再次去看了看老爺子。

    “爺爺，真是沒想到，咱爺孫倆的緣份這麽淺，您還沒享到福呢。”她想葉家真正是倒黴，原主才沒了多久啊，老爺子又沒了，若不是她占了這個小身板葉家可能都要垮了。

    “爺爺，您走得這麽突然倒也沒受罪，您在天之靈看著吧葉家以後一定會很好很發達。”葉佳榮透過留著的那點縫看著像是熟睡中的老人就像和他聊天一般。

    “爺爺……”

    “大姐”二妹也起來了，看見葉佳榮站在棺木前和爺爺說話悲從中來。

    “二妹，你也起來了。”葉佳榮有些累：“爺爺，我和二妹守著您。”

    “爺爺……”二妹看香要燃完了就去點了一柱香邊哭邊點：“爺爺，您怎麽舍得丟下我們啊，小七小八還這麽小，您不是說您有乖孫子了嗎？您乖孫子還不會喊您呢……”

    葉佳榮鼻子發酸，轉身回來坐在那裏沒吭聲。

    “呯”的一聲，大門好像被誰踢了一下似 的。

    “誰。”二妹一個激靈大聲問。

    “二妹，是我，快開門。”

    “楊大哥。”二妹連忙去看門。

    “楊大哥，你這是……”二妹看著楊智驚呆了：“你上哪兒逮這麽多鴨子？”

    “野鴨，殺了拿些去林家灣賣，家裏也可以添個菜。”楊智兩手不空抓了十多隻鴨子。

    “你下水庫了？”看著他濕潞潞的一身葉佳榮皺眉：“這個天你下水庫，萬一凍了怎麽辦？”

    “凍不了。”楊智咧嘴：“我身體棒得很。”

    葉佳榮都懶得和他說了，他起來他也是為了這個家。

    趕緊的去給他熬了一碗薑湯，又給他燒了一鍋熱水。

    “去洗個熱水澡，家裏正是用人的時候，你可不能生病。”

    “哎，好，我聽你的。”要是以前楊智還會嘰嘰歪歪，但這會兒什麽廢話都不再說了，讓幹嘛就去幹嘛。

    “多燒點熱水，我等會兒出來殺鴨子。”

    野鴨是一個不留神就會跑，殺了更好。

    殺鴨的血葉佳榮讓留下來，可以煮了出來和著打理出來的內髒一起炒一份菜待客。每天兩頓飯，每頓都是五桌人還是要精打細算。

    “楊大哥，你太厲害了。”看著打理出來的十二隻鴨二妹簡直是一臉的崇拜。

    “天太冷了，以後不要去下水庫了。”真是服了他了，也不看看是什麽時節。

    “嗯，我知道，我走時下了釣，明天一早去取，應該會釣著魚，這樣就可以少買一些菜了。”

    “好，你先去睡會兒吧，我和二妹守著。”

    “不，我守爺爺，你和二妹去睡。”楊智眼眶紅了：“爺爺在家的時間隻有五天了，我要多陪陪爺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