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關大成和楊智跨進院門的第一步就覺得難受。

    院子裏落葉都能踩出響聲，枯枝斷葉到處都是。

    看到有人進門，雞飛狗跳的。

    “打死你個黃眼狗，天天往這邊走你都認不到人。”楊智吼那條狗。

    狗倒也是聰明的，一聽到楊智的聲音立即就閉嘴。

    萬家的堂屋門是虛掩著的，裏麵透出昏黃的電燈。

    楊智想一定是用的五瓦的燈泡。

    不對，自己家也用的五瓦啊，為什麽這麽亮呢。

    想了想拍了拍腦門：自家的牆全是雪白的，萬家的牆還是土坯，又有些年頭了，到處都是蜘蛛網和灰塵吊著的。

    “萬老二，在不在？”

    關大叔伸手拍了拍破敗的大門。

    “誰呀？”

    堂屋裏一個聲音悶悶的傳出。

    “我，關大成。”

    “噢，進來吧。”

    關大成和楊智相視一眼，推開門，一股酒味直衝而來。

    “喝酒啊？”

    關大成看著堂屋裏亂七八糟的擺設簡直就……

    楊智更直接，愣是轉頭跑到院子裏吐了起來。

    屋子裏有一股連酒都掩飾不了的臭味，讓他心裏翻湧。

    關大成也覺得難受。

    “你出來一趟吧，我們說點事兒。”

    他幹脆也不進堂屋了，轉身回到院子裏。

    “小智，你沒事吧？”

    “大叔，沒事兒了。”

    真是可惜了他今天吃的東西，全送給萬家的狗了。

    “啥事兒？”萬老二搖搖晃晃走出來，滿臉通紅打著酒嗝問。

    “你婆娘呢？”

    “鬼知道她去了哪？”萬老二半眯著眼：“這個懶婆娘，飯都不煮，老子娶她回來有屁用。”

    萬大嬸不在屋裏？

    楊智看向關大成。

    “去看看，她在不在家裏？”

    “要看你看，我沒空。”

    說完萬老二又搖晃著回堂屋直接喝酒了。

    “萬老二，你他娘的還算不算個男人？”關大成氣狠了：“你婆娘不在家，你都不管不問。”

    “我問她幹嘛？她長著手和腿呢。”萬老二突然道：“不對，你一個大男人找我婆娘有什麽事兒？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

    “嘔”楊智又吐了！

    尼瑪，關大叔是那品味？

    “放你娘的狗屁，萬老二，你他娘的滿嘴噴糞。”

    “你不是和我婆娘有一腿，這大半夜的找上門來幹什麽，不是想幹她嗎？”

    “幹她也行，給錢，十元一次。”

    “萬老二，你個王八蛋。”

    關大成擼起袖子想揍人！

    “叔，算了，他喝多了貓尿，我們明天再來找他說事兒。”

    “明天也是這個價，不會少的。”

    “萬老二，你他娘的就不是個人！”

    這是想錢想瘋了，想拉皮條賣自家媳婦。

    “叔，我們走。”

    真怕關大成揍他，楊智將人拉走了。

    “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關大成氣得半死：“我他娘的沒事找事，添堵呢。”

    “叔，您消消氣，消消氣，您是知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算了，老子不管了，愛咋咋地。”

    “叔，您別生氣別生氣。”

    楊智心裏好氣又好笑。

    笑的是關大叔以後怕會愛損吧，一行動就會想起萬大嬸的樣子，直接就一瀉千裏了。

    氣的是，萬老二隻是這樣說說，還是真的有這麽想幹這樣的事兒，賣老婆？

    “我回家了，今天的事兒不許給別人說。”

    太丟份了。

    “叔，不會的，您放心。”

    看著關大成的背影楊智心裏再也忍不住了。

    跑回家抱著自家老婆很不厚道的說了。

    “你可真是……，人家關大叔都說了讓你不和別人說，你的嘴沒個把門啊。”

    葉佳榮也是服氣了，這什麽男人啊！

    “關大叔說不和別人說，你又不是別人。”

    “你……”

    事實證明，楊智就不是個人，明明說著別人的事兒自己卻動起了手來。

    “老婆，我隻是想看看我有沒有受到影響。”楊智一邊耕耘一邊得意：“我到底是年輕些，比關大叔抵抗力強。”

    “你真是夠了。”

    “老婆，你要專心。”

    ……

    夜很長，適合做些事兒。

    大田壩村的淩晨是被羅二娘的尖叫聲驚醒的。

    “咋回事兒？”

    楊智一早神清氣爽，卻被急促的拍門聲打擾了為老婆做煎餅的好心情。

    打開門一看是關勇：“勇哥，這麽早我還沒吃早飯呢，晚點再走。”

    “不是，是出事了，羅二娘一早打開門看到萬大嬸倒在了她家門口，嚇得半死。”

    “死了？”楊智眉眼一跳，後悔昨天沒有堅持繼續找人，將人送到醫院去。

    “沒有，隻是現在還昏迷的。”關勇道：“羅二叔跑來找我爹，我爹讓找你。”

    “噢，我去看看。”楊智轉身回屋：“老婆，煎餅在盤子裏，我有點事兒，你晚點起來吃還是我送到床邊去。”

    “晚點我自己起來吃。”

    “好。注意穿厚一點啊。”叮囑了才穿上厚棉衣到門口，見到楊勇的臉色複雜，楊智挑釁的看向他。

    “早飯都是你做的？”關勇回憶著好像自己一次都沒給小梅做過啊。

    “對啊，自己的老婆自己疼。”楊智嘴角微翹，疼老婆好處多。

    “服氣了。”關勇表示受教，看他那張得意的臉……哼，就好像誰沒老婆似的。

    “那萬大嬸是咋回事兒？”

    “誰知道呢，瘋瘋顛顛的，男人也不管她 。”

    “那送醫吧。”

    “就等你安排呢，她家的門都拍不開，估計那男人睡得像死豬。”

    也就是說，昨晚萬大嬸沒進到門？在外麵過的夜然後凍成狗倒在羅二娘門口的。

    “肯定是。”

    楊智到的時候，圍著的人連忙問怎麽辦。

    “送醫院。”楊智點名：“勇哥，你和羅二叔幫個忙，我把娃兒收拾好了騎自行車來攆你們。”

    “楊智，人送醫院我可以幫忙，這錢？”

    “錢我先墊著，到時候我找他們家人要。”

    要，能找她們要錢算你厲害。

    楊智才不會告訴他們，萬香還活著呢，早晚得回來。

    到時候搞得好一起算賬，搞不好算他楊智是倒黴蛋。

    “我才倒黴噢。”羅二娘看著被抬上躺椅抬走的萬大嫂心有餘悸：“嚇得我現在心都還在跳，幸好沒死，這要死在我家門口我以後還怎麽敢出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