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邊才剛露出魚肚白，還在床上酣睡的蘇澤林就被蘇建軍叫醒了，說是讓他快點起床，趁熱吃早餐。

    早餐不是趙麗霞做的，蘇媽還睡著呢，她知道蘇澤林要麽睡懶覺，要麽起床晨跑，沒那麽快吃早餐，所以平時都是七點多才起床。

    蘇建軍難得下了一次廚，當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打蘇澤林昨天把那輛桑塔納開回來，老蘇整晚都睡不著了，迫不及待等著要做個風一般的男子。

    但是大早上的無緣無故把兒子叫醒又不太好，於是蘇爸靈機一動，先是做了早餐，如此一來就名正言順了。

    蘇澤林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連連打著嗬欠，心下不滿。

    昨天開了大半個白天的車，晚上兩家聚餐又喝了點小酒，原本他還打算睡個懶覺的，誰知人算不如天算。

    老爹，你是真的狗！

    就不能讓自己兒子好好休息嗎，這樣對年輕人的發育可不好，我還想多長個5呢！

    “幹嘛呀，老爹，天都還沒亮呢！”

    蘇澤林一臉的沒好氣。

    “兒子呀，我這不是生怕你餓著了嗎？”

    老蘇陪著笑。

    沒辦法，勞資現在有求於小子，隻能放低姿態。

    “我昨天吃了大半碟菠蘿炒雞，十幾塊東坡肉，半條紅燒魚，還有一大堆別的，再加三碗大米飯，你覺得我會餓嗎？”

    蘇澤林翻了翻白眼：“明人不說暗話，老爹，咱們兩父子又不是外人，你想開車兜風就直說吧！”

    “嗬嗬，知我者莫過於兒子也，我確實手癢癢的，所以你快點去吃早餐，吃完後咱們就和秦叔去隨便轉幾圈！”

    蘇建軍把秦大慶也搬了出來。

    蘇澤林眼珠子一轉，歎了口氣：“老爹，車子沒多少油了，公司每月也就補貼兩百塊郵費，這一趟回來都燒得差不多了。”

    這小子，又開始坑爹了……

    蘇建軍哪裏不知道兒子心裏打的是什麽鬼主意，但這會他急著當追風男子。

    “小問題，待會我給你五十塊！”

    這年頭油價比價便宜，五十塊能加不少了。

    然而很顯然還無法滿足蘇澤林的狼子野心。

    “五十塊？”

    混子目光鄙夷。

    老爹，你是看不起事呢。

    要換成納致捷的話，這點可憐的汽油還不夠繞加油站一圈呢！

    “一百！”

    蘇建軍咬了咬牙，加碼翻倍。

    “不知為什麽又有點困了。”

    蘇澤林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往床上一躺，翻了個身，還扯來被子蓋上。

    “給你加滿！”

    蘇建軍氣得吹胡子瞪眼。

    就隨便借車開幾圈，還得幫加滿油，這生意虧大了呀！

    他有點懷疑昨天蘇澤林那麽大方，就是因為車子沒油了，等著自己幫忙給加上呢。

    這小子心眼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會中招，真是個坑爹玩意！

    老爹，你要這麽說，我可不困了呀！

    蘇澤林掀開被子，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精神抖索得就像打了雞血針：“老爹，來來來，讓我們兩父子一起去當個追風的男人吧！”

    蘇建軍雖然下廚的時候不多，但做菜是有一手的。

    不知為什麽，在做菜這塊，男人總是比女人更有天賦。

    有些家庭主婦炒菜一輩子，鹽都能放不準，不是太鹹就是太淡，趙麗霞也會經常犯這樣的錯誤，不過每次放鹹了她就會嘴硬說是忘記放過鹽了，後來又多放了一次。

    蘇澤林就很費解，家裏就那麽幾號人，每次做菜的分量都差不多，按道理放鹽量也不至於有什麽變化呀，這不很簡單的事嗎，為什麽這都能失手。

    飯店的大廚，還有農村吃席的廚子，基本上都是男人，這也能說明問題。

    按道理，女人更細心，做菜應該更有天賦才對。

    這就很玄學，不好用科學來解釋。

    但是來不及細細體味老爹的手藝，在蘇建軍的不斷催促下，囫圇吞棗地填飽了肚子，兩人就下樓了。

    蘇建軍去隔壁叫上了秦大慶，秦爸雖然還沒考證，但不妨礙一起跟著去兜兜風，而且在考證之前，也可以讓蘇澤林先教一下。

    巷子太窄了，不能讓還是菜鳥的老爹開出去，更何況油還沒加上呢，於是蘇澤林先開，蘇建軍坐副駕駛，秦大慶則坐到後排。

    上車一看，油箱還真的見底了，指針已經指向了紅色儀表盤的備用油。

    看來這小子是掐著回家的路程加油的，故意剛好能開回來，然後忽悠勞資幫加油。

    一溜煙來到附近的中石化，降下車窗，就有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見到主駕駛位的是個大學生模樣的毛頭，他不由得有點驚訝，不過還是問道：“請問加93還是97？”

    “97，加滿！”

    蘇澤林豪橫的口氣就像個土財主。

    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錢，汽油當然得往死裏加，還得加品質最好的。

    副駕駛的蘇建軍臉都綠了，不過秦大慶在後排，又不好意思當著未來秦家的麵罵人。

    這小子一直在得寸進尺呀，太囂張了。

    要不，勞資就說忘記帶錢包了？

    老蘇心裏剛冒出這個想法，蘇澤林就在上衣和褲子的口袋摸來摸去：“咦，我錢包呢？對了，老爹你大清早把我叫起床，那會有點困，換衣服的時候我都忘了昨晚丟桌子上了！”

    混子化身奧斯卡影帝，先下手為強。

    雖然剛才和老爹談好條件，但得防下他的套路，再說了在秦叔麵前也得裝一下。

    蘇建軍被他氣笑了。

    你擱這和我說起床有點困？

    剛才那個鯉魚打挺是假的對吧？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呀！

    我老了，思維和套路都跟不上年輕人了。

    蘇建軍心中悲哀地感慨著。

    秦大慶很是同情。

    他看著蘇澤林穿開襠褲長大的，心裏亮堂著呢，哪能不懂鄰家孩子的心思。

    生了這樣一個人精兒子，老蘇也是腦殼疼呀。

    還好詩晴自小就懂事聽話，從來不讓父母費心。

    不過這麽聽話懂事的小白菜，遲早怕是也得被鄰居家的豬給拱掉，想到這裏秦大慶也產生了兔死狐悲的心理。

    加滿一箱97，桑塔納屁股冒著白煙離開了加油站，蘇澤林開到市郊一塊平坦的空地，這才走下駕駛座。

    老爹雖然考了證，但還沒機會摸小車呢，先在這裏熟悉一下會更好。

    蘇建軍興致勃勃地坐上主駕駛，還往車載音響裏塞了張早就準備好的d。

    帶走一盞漁火

    讓它溫暖我的雙眼

    留下一段真情

    讓它停泊在楓橋邊

    無助的我

    已經疏遠了那份情感

    許多年以後才發覺

    又回到你麵前

    ……

    這是毛檸的成名曲《濤聲依舊》，改編自唐詩《楓橋夜泊》，蘇建軍很喜歡的老歌，雖說老蘇鋼鐵廠工人出身，但並不妨礙他有點小文青情懷，偶爾也會看看詩集什麽的，家裏的書架上還有幾本。

    當然了，蘇澤林和文學社的女生們吹噓自己名字來自“良木秀山澤，中林猶百年”的典故，就純粹是混子自己編出來的了，老爹肚子裏的墨水沒那麽多。

    耳邊聽著老歌，一手摸著方向盤，追風中年就亢奮起來了，一腳踩下油門，桑塔納的四隻輪子轉動起來。

    小汽車的駕駛樂趣和摩托車是完全不一樣的，逼格更高，蘇建軍大有在草原上策馬奔騰的快感，爽就一個字。

    老蘇還特地開了一點窗，也不管西北風灌進來。

    窗都不開，怎麽能叫兜風，怎麽能叫追風的男人？

    冷風也無法撲滅火熱的激情，老蘇覺得自己仿佛瞬間年輕了十幾歲，渾身都充滿了活力。

    在空地開了一個小時，蘇建軍就已經很熟練了。

    蘇澤林的很多特點都遺傳自老爹，比如腦瓜子好，膽大心細，心理素質強硬，這樣的人學車是最容易的。

    幾個月前蘇建軍考試的時候，也是全班唯一一個全部通過，不用交補考費的人，駕駛證已經到手，差的隻是一點點經驗而已。

    這塊空地已經不能滿足老蘇策馬奔騰的衝動了，公路已經在向自己發出召喚，但蘇爸還是依依不舍地下了車。

    他還沒開夠，但是得讓秦大慶也過下癮，趁這會練下車，總不能讓未來親家就坐後排跟自己一起吃西北風吧。

    在蘇澤林的指導下，秦爸也在空地上練起車來，秦大慶表麵看著不善言辭，然而卻是大智若愚的人，學車倒也不慢，很快就上手了，不過隻敢掛著兩三檔在空地上慢慢開。

    愉快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一個上午轉眼就過去了。

    蘇建軍就死命開，油是自己開的，得開回來才不那麽心疼。

    蘇澤林倒是無所謂。

    兒子吃定了勞資。

    老爹開一次準上癮，這輛車在家的時候，他還會想再開的，就算這箱油家門，遲早還得再幫忙加滿。

    寒假這段時間，要是掏一分油錢，就算我輸了！

    直到趙麗霞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催促快點回家吃午飯，母老虎已經有著發飆的傾向了，三個大男人才悠悠然地開著桑塔納回家。

    在上樓之前，蘇建軍停下腳步，幹咳了聲，清清嗓子才道：“兒子呀，咱們商量兩個事唄！”

    “老爹，你要借車可以，但是寒假時的油得給我包了！”

    蘇澤林一語道破蘇建軍的第一件事，沒得商量的口氣。

    這小子還是其精如鬼，本來還想著幫他承擔一半的，現在看來是沒辦法了，隻能繼續被坑爹。

    “要勸老媽讓你買車不容易呀，趙女士那脾氣你是知道的。”

    蘇澤林又一語道破蘇建軍的第二件事。

    這下老蘇是真的吃驚了。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怎麽倒是這小子變成我肚子裏的蛔蟲了？

    其實很簡單，自己和老爹的性格差不多，第一次開上小車，那放飛自我的心情蘇澤林懂，現在家裏又有了條件，老爸肯定是想早點買車的。

    “我確實也想買輛桑塔納，這玩意開著舒服，老爹天天在外頭跑生意容易嗎我，風吹日曬雨淋的，都是為了這個家呀，而且有輛車談生意也更容易，但你媽就是不理解！”

    蘇建軍開始和兒子打苦情牌，大倒苦水。

    這件事他之前就和母老虎說過，然而被拒絕了。

    蘇媽覺得十幾萬都能買一棟房子了，而且小車買回來還得養，她不舍得花這筆錢。

    老蘇死活沒能說服自己妻子，就隻能求助於兒子了。

    俗話說一物降一物，雖然蘇家是趙麗霞當家做主，蘇澤林也怕老媽的虎威，但他鬼點子多，有時候趙麗霞還真聽他的，比如上次蘇媽點頭允許丈夫炒股，也是蘇澤林從中斡旋，當記一大功。

    “老爹，我懂你，但是，這件事不好辦，真的不好辦呀！”

    混子歎了口氣。

    其實他有把握說服趙麗霞，但總不能白幫忙吧。

    蘇建軍伸出一個手指。

    蘇爸了解混子的德行，不敲個竹竿肯定不會幫忙。

    “隻要你能說服你老媽，我給你一千塊！”

    “老爸，你這是什麽話，咱們兩父子，說錢就太見外了！”

    蘇澤林不悅地道。

    “好兒子！”

    老蘇感動地道。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高興三秒鍾。

    混子就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可以向你借一萬嗎？”

    “借一萬？”

    蘇建軍有點懵：“你自己的錢呢？”

    蘇澤林歎了口氣：“哎，別說了，前些時候買了個股票，全部丟進去，誰知被套住了，我現在手頭緊得很。”

    蘇建軍卻是不信。

    這小子油滑得很，上次買b股，手頭的錢都分開買了幾支，還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既然他懂得這樣的大道理，又怎麽可能全部被套牢？

    變相的敲竹竿！

    這筆錢真要借了，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老蘇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你小子可別想忽悠我，你不可能窮成這樣！”

    “不信就算了，我是你兒子，你居然懷疑我，哪有這樣的老爹！”蘇澤林生氣了，轉身就走。

    “給我站著，給你兩千！”

    “兩千還不夠我做兩次保養呢，八千！”

    “三千！”

    “七千！”

    “……”

    兩父子討價還價了一會，最後蘇澤林咬定五千，死活也不願讓步了。

    “五千就五千！”

    為了能策馬奔騰，蘇建軍豁出去了。

    點頭的同時，老蘇有點血壓飆升。

    讓渾小子當個說客，五千塊就又沒了。

    造孽呀！

    當初生塊叉燒都比生這貨好！

    兩父子達成共識，割肉喂狼的蘇建軍以為穩了，沒想到蘇澤林走上樓的同時，心裏卻還在打著小九九。

    老爹這麽大方，懸賞五千讓我說服老媽，那是必須得幫忙的，但是不需要說服太快，否則他寒假就提了車，倒是就沒人幫我加油了。

    還是等假期快結束的時候再說吧。

    在這之前先吊著好了。

    ……

    歸家沒幾天，城中突然就有不少人得知蘇家小子開了輛公務車回來的消息了。

    小車現在還是奢侈玩意，尤其開這輛車的還是個毛頭小子，這可不是小新聞，很快就發酵了。

    畢竟江瀾就丁點大的地方，且這會網絡和移動終端都還不是很發達，那些大爺大媽們平時吃飽了沒事幹不像後世那樣就捧著個手機刷抖音，而是就搬張凳子到巷弄侃大山，各種八卦是非就是這麽傳開的。

    最先得知這件事的不用說是柳枝巷的街坊鄰居，蘇澤林開車回來第一天，蘇媽就整天在巷頭巷尾之間竄來竄去，逢人就說，使得整條巷的人都跑過來看新鮮了。

    然後經巷子裏的三姑六婆二大爺一傳十，十傳百，蘇澤林繼高考英語單科狀元後再次成為了小城的名人，並在很多父母口中享有了“別人家的孩子”的待遇。

    “人家城東區柳枝巷蘇家的那個兒子，就前年高考英語滿分的蘇澤林，才上大二就當上大企業的門店經理了，公司還給配了小轎車，再看看你自己，整天除了玩遊戲上網還懂什麽？”

    “你都上大三了，還整天掛科重新，大四怎麽畢業，怎麽找工作，那個做生意的趙阿姨，就老媽的同學，你也認識的，別人的兒子在大學做個兼職都能當上經理，還配了十多萬的小轎車，過年給開回來了，多有出息呀，你就不能學學人家嗎！”

    “蘇建軍那兒子，寒假居然從學校開了輛小轎車回來，還真是虎父無犬子，不得了呀！”

    “……”

    趙麗霞隻覺風光無比，就去農貿市場買菜，檔口賣魚的都問起她是不是有這麽一回事，蘇媽晚上睡覺都能在夢中笑醒。

    望女成鳳，望子成龍是所有父母的心願，蘇澤林盡管混了十七年，然而上大學後就突然覺醒了，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

    市中心商貿城，“轉角遇到愛”休閑吧。

    二樓某個靠窗的座位，幾個寒假從大學歸來的女生吱吱喳喳地聊著天。

    過年沒什麽事，整天除了玩就是聚會，秦詩晴當年的高中室友都回來了，於是就抽空小聚了下。

    “詩晴，聽說蘇澤林在打工的地方當上經理了，還配了輛車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呀？”

    班上最八卦的小喇叭董瑩問道。

    “對對對，我也聽我爸說了，好像是叫做什麽桑什麽納來著，得十幾萬呢！”

    “我的天，十幾萬，咱畢業後得工作多久，才能掙到這麽大一筆錢呀！”

    秦詩晴用吸管隨意戳著剛送上來的熱奶茶，裏麵的珍珠滑溜滑溜的，老是不聽話地在杯子中滾來滾去。

    聞言她抬起頭來：“啊，確實是這樣。”

    小燕子補充道：“我和詩晴就是坐蘇澤林那輛車回來的，可高檔了，座位軟綿綿的，裏麵還有d機，隨時都能聽音樂！這是公務車，平時還不用蘇澤林自己花錢，保險和加油啥的都是公司報銷！”

    “好羨慕呀，蘇澤林這家夥高中不咋地，怎麽大學卻越來越厲害了。”

    小喇叭嗦了口奶茶，半開玩笑地道：“詩晴，你上不上呀，不上姐都想上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唐燕瞥了她臉上的幾顆雀斑一眼，暗道你這條件蘇澤林能看得上嗎？

    就算詩晴和蘇澤林沒成，後麵還有個黃盼盼等著呢，財院那邊排隊的女生恐怕也為數不少吧！

    “哎，人家也好想找個長得帥，念大學就有小轎車的男朋友哦！”

    “哪有這麽容易呀，我不要有車，能長蘇澤林那麽帥就行了！”

    “……”

    宿舍的幾個女生，聊起蘇澤林就沒完沒了的。

    “喂喂喂，姐妹們，這是我們宿舍的聚會，你們有完沒完呀！”

    秦詩晴有點無奈，青梅竹馬在高中的時候也沒太多的存在感呀，怎麽現在就成話題王了？

    正在這麽想著，手機響了。

    來電聯係人備注為“豬頭”

    說曹操，曹操就到。

    一接通，蘇澤林就在那邊道：“秦詩晴，你聚會完了沒有，什麽時候回來？”

    “還沒呢，幹嘛？”

    “還能幹嘛，我媽讓我待會去接你，說是晚上不安全，你那邊快點結束吧。”

    蘇澤林的口氣有點鬱悶。

    今晚秦詩晴的和宿舍女生聚會，老媽讓自己送秦詩晴到奶茶店，走的時候還得去接。

    哥好歹是堂堂門店經理呀，也是要麵子的好吧，趙女士怎麽能讓我當別人的轉職司機呢，太過分了！

    “這樣啊，那好吧，時間也差不多了，你現在過來，我和她們說一聲就走！”

    “好好好，那你快點！”

    “知道啦，待會見！”

    掛掉電話，將手機放回包包裏，秦詩晴也不戳珍珠了：“姐妹們，今晚就到此為止吧，咱們下次再聚好了。”

    “十點都沒到呢，詩晴，你這麽早回去幹嘛呀？”

    一個室友忍不住問道。

    “肯定和剛才的那通電話有關，是不是護花使者來了？”

    小喇叭很敏銳地嗅到了八卦的問道。

    “某人待會過來接我，那家夥很沒耐心的！”

    秦詩晴撇了撇嘴。

    “我就知道，詩晴，還不承認呢，看來你倆早就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吧！”

    小喇叭笑得很曖昧。

    聽到這兩個成語，小燕子的小臉倒是微微一紅。

    在工大分店開張那天，她去找陸浩然，和蘇澤林巧遇，當時混子也是這麽調侃她的。

    “早知我今晚就不騎自行車來了，可以蹭蹭蘇澤林的車！”

    “我也是，好後悔，以後不知什麽時候才有機會坐次四個輪胎的呢，55555……”

    “就算蹭不了車，待會姐好歹也得上去坐坐，體驗一下過個幹癮也行！”

    “……”

    十分鍾後，秦詩晴的諾雞鴨3310再次響起鈴聲。

    還是蘇澤林打來的。

    她沒有接，沒意外的話應該是青梅竹馬到了。

    不需要浪費電話費，漫遊+長途可是很貴的。

    站起來看向窗戶之外，隻見那輛桑塔納已經停在奶茶店外，於是直接掛斷下樓。

    其他幾個女生也沒有立馬離開，而是隨著秦詩晴走了過去，她們都想瞧瞧這輛小轎車是什麽樣子的。

    “嗨，大帥哥，好久不見！”

    “你這車可真酷，什麽時候帶咱們這些老同學去兜兜風呀？”

    “蘇經理，畢業後我要是找不到工作，到時可就去投靠你了哦，求收留！”

    “……”

    好不容易敷衍了幾個女生，桑塔納啟動了。

    蘇澤林掛擋的同時也在心裏吐槽著。

    秦詩晴這女人，聚會就不能挑白天嗎，害得我這麽麻煩，還被太後叫來當專職司機。

    對了，這幾天貌似還是她親戚來的日子呢，大冷天的晚上居然還到處跑。

    我祝她早日停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