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那日魏若和老夫人聊過之後,&nbp;&nbp;老夫人便找個機會和清姐兒談了談。

    談過之後，清姐兒雖表麵上沒什麽異常，但身子卻越發的消瘦,&nbp;&nbp;如此過了幾日她竟病了。

    老夫人聽說她病了又是後悔又是著急，一麵往清姐兒那兒趕，一麵打發人去找太醫,&nbp;&nbp;一麵讓人去通知魏若等人。

    魏若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寒姐兒的事情也沒太關注清姐兒,&nbp;&nbp;聽說她病了她也有些後悔,&nbp;&nbp;過來後忙問：“可請了太醫沒有,&nbp;&nbp;若沒有,&nbp;&nbp;我這就打發人去請。”

    “已經請了,&nbp;&nbp;太醫應該也快到了。”老夫人略有些疲憊的道。

    魏若見老夫人年紀大了，大夫人又隻坐在這裏哭，便自己走進去想要看一看清姐兒。

    清姐兒臉色蠟黃的躺在床上，看到魏若進來就要讓丫鬟扶她起來。

    魏若連忙上前一步按住了她道：“你病了就不要講究這些虛禮了,&nbp;&nbp;先躺下歇歇吧。”

    清姐兒這才躺下。

    魏若仔細看了看她，見她神色鬱鬱便知這孩子有些沒有想開。

    她其實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nbp;&nbp;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正在兩人沉默的時候，五夫人和七夫人走了進來。

    清姐兒又要起來,&nbp;&nbp;五夫人和七夫人也連道不用。

    又等了一會子，太醫總算是過來了。

    老夫人見這裏人太多便讓五夫人等人出去了,&nbp;&nbp;隻自己和大夫人留在這裏。

    魏若等人便坐在暖閣等消息,&nbp;&nbp;因著是來探病的，眾人也不好說笑便隻沉默的坐在那裏。

    正當四下無言的時候，小丫鬟來回說,&nbp;&nbp;國公爺使人來問一問大姑娘的病怎麽樣了。

    魏若聞言便對春蘭道：“你出去跟他說讓他等一等,&nbp;&nbp;太醫還在診脈。”

    又過了一會兒,&nbp;&nbp;王嬤嬤送著太醫出來了。

    太醫走後，魏若帶著妯娌們往房裏走，剛走到門外就聽到大夫人在那裏哭道：“好端端的怎麽又鬱結於心了呢？我從來待姑娘都是小心翼翼的，什麽重話都不敢說，定是有人拿話或是譏諷或是轄製咱們姑娘了？”

    老夫人聽到大夫人這麽說就道：“清姐兒是咱們府上的大姑娘，哪裏有人敢在她麵前說些什麽呢？”

    大夫人聞言冷笑道：“奴才們倒不敢說，主子們可說不準了。”

    老夫人聞言麵色鐵青，她知大夫人這話是有意攀扯別人。

    若是以往的話她一定會駁一駁，可她心知清姐兒之所以生病是因為她說的關於大夫人的那番話，因此哪怕知道大夫人這話不對，她也不好反駁大夫人。

    清姐兒見母親拿話去刺祖母忙道：“娘，沒有人在我麵前亂說。”

    大夫人卻不聽她的，她見老夫人不說話越發覺得自己有理，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拍著大腿哭道：“大爺，你怎麽走的那麽早，獨留了我們母女兩個在這裏被人欺負，讓那些人在你女兒麵前說三道四。”

    五夫人和七夫人聞言麵麵相覷。

    魏若見大夫人在裏麵鬧的不像便對五夫人和七夫人道：“待會兒你們進去把大嫂勸出來吧，我去勸一下娘，不然大嫂這麽鬧下去把娘氣壞了就不行了。”

    五夫人和七夫人聞言連忙跟著魏若進去。

    兩人走到大夫人身邊，一個道：“大嫂不用擔心，剛剛聽太醫說侄女的病喝劑藥就好了。”

    一個道：“是呀，大嫂先去和我們洗漱一下吧。”

    哪想到大夫人沒看到她們還好，一看到她們就哭的更大聲了，特別是在看到魏若後，大夫人的眼睛就像是噴出了火似的，她氣憤的對魏若道：“弟妹是怎麽管家的，怎麽竟讓下人們在姑娘麵前說嘴？”

    魏若知道她素來喜歡無理取鬧並不理她，隻管扶著老夫人往外走。

    清姐兒見母親連嬸嬸都攀扯上了急的不行，她含著眼淚道：“娘快別說了，真的沒有人”

    大夫人卻打斷了她的話道：“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些什麽，就算有人說什麽隻怕你也不敢說。”

    她見老夫人和魏若要走，便執意要甩開五夫人和七夫人的手。

    五夫人和七夫人見狀嚇得要命，可還是不敢放開她。

    大夫人掙紮著道：“弟妹怎麽不說話了，今日這事你們必定要給我一個交代。”

    原本一直安靜的老夫人轉身猛的看向大夫人，她剛要說話就聽清姐兒的丫鬟驚呼道：“姑娘昏過去了。”

    原來清姐兒本就病著，再一看到母親對祖母和嬸嬸這麽無禮竟是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

    老夫人和魏若聞言連忙走到清姐兒床邊。

    大夫人也不敢再哭鬧了。

    幸而太醫走的還不遠，小丫鬟們又趕緊把她喊回來了。

    在太醫進來之前，老夫人讓幾個婆子將大夫人帶了出去。

    大夫人許是見到自己的女兒被自己氣昏過去了覺得有些心虛，竟難得的沒有反抗。

    太醫一摸清姐兒的脈搏見是急怒攻心，就在心裏嘀咕。

    他剛和老夫人說完府上姑娘是鬱結於心，這個時候老夫人等人不小心照顧著，怎麽又讓她急怒攻心了。

    他再一看剛剛陪在這裏的大夫人沒在，反而是安國公夫人陪在了這裏，心中有了幾分猜測，不過麵上卻不露聲色。

    他用銀針紮了一下清姐兒的人中等幾個穴位後，清姐兒便悠悠醒過來了。

    她醒來看到老夫人和魏若在站在床邊關切的看著她，再一想到母親剛剛的樣子，麵露愧色。

    老夫人衝王嬤嬤使了個眼色，王嬤嬤忙將太醫引到了房外。

    清姐兒欲言又止。

    魏若見狀忙道：“娘我去看看太醫給清姐兒開什麽藥吧。”

    老夫人點了點頭，魏若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看到魏若出來，五夫人和七夫人忙站了起來。

    五夫人問道：“清姐兒怎麽樣了？”

    “她剛剛醒了，娘正在和她說話。大嫂呢？”魏若問道。

    五夫人就道：“她在隔間呢，丫鬟們在陪著她。”

    七夫人卻看著魏若咂舌，大嫂這事要是擱她身上的話，隻怕她要氣炸了，哪想到二嫂還是平平靜靜的，果然是能當國公夫人的人。

    因著老夫人還在裏麵沒出來，魏若等人也不好走，便坐在外麵等候。

    不過一會兒便聽小丫鬟道：“國公爺來了。”

    五夫人和七夫人聞言麵麵相覷。

    魏若卻皺眉，剛剛大夫人吵鬧的時候，那小廝還在外麵等著，肯定是他看情況不對跑去告訴李浩淼了。

    這麽一想，魏若趕緊迎了出去。

    李浩淼正沉著臉往裏走，看到魏若她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他先仔細的看了看她，見她麵上並無怒意，心上的大事落了一半。

    他沒看見老夫人便問魏若：“娘呢？”邊說邊往裏走。

    魏若連忙拉住了他道：“娘在裏麵和清姐兒說話呢，你先別走。”李浩淼隻好止住了腳步。

    魏若便將清姐兒剛剛昏過去了的事情告訴了李浩淼。

    她對李浩淼道：“清姐兒是個好孩子，剛剛看到她母親這樣羞的跟什麽似的，你就別進去，不然那孩子看到連你都來了，隻怕會被嚇到。”

    李浩淼想到清姐兒那怒氣就散了一大半，他歎了口氣後問魏若：“娘沒被氣到吧？清姐兒現在怎麽樣了？”

    魏若搖了搖頭道：“太醫說開幾副藥就好了，至於娘的話，我剛剛看著還好，但也有些擔心便沒讓太醫立刻就走，等娘出來了讓他給娘看一看。”

    李浩淼見她處事妥帖便道：“你費心了，我進去看看清姐兒吧。”

    魏若卻搖了搖頭，她輕聲道：“公爺還是先回去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您這一路怒氣衝衝的樣子隻怕被仆婦們看到了，要是您現在進去，縱使是去安慰大姑娘的，隻怕那些仆婦們也會覺得您惱了清姐兒。大嫂做事雖有些欠妥，可清姐兒卻著實無辜，咱們得在下人麵前給她留些臉麵才是。”

    李浩淼聞言便覺得有些懊惱。

    他剛剛聽小廝說大嫂在清姐兒的房裏和老夫人鬧了起來，還指著魏若的鼻子罵，他擔心她們便急匆匆趕過來了，因此也沒多想。

    魏若說的對，清姐兒到底是無辜的，他不能讓她在仆婦間沒臉。

    因此李浩淼隻得轉身回去。

    房內，清姐兒正在和老夫人說心裏話，聽到外麵說國公爺來了嚇的臉都白了。

    老夫人連忙安慰她：“你二叔定是知道你病了所以來看一看你。”

    清姐兒卻仍是擔心，她覺得一定是二叔知道了她母親剛剛做的事情才過來的。

    二叔是英國公府的當家人，若是她惱了母親該怎麽辦？

    這麽一想，清姐兒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老夫人見狀在心內歎氣。

    之前大夫人從來沒有在清姐兒麵前跟她鬧過。

    她為了清姐兒的顏麵也不許下人們亂嚼舌根，因此清姐兒隻當大夫人有些孤僻，卻不知道她私下裏竟是如此的模樣。

    看到她跟她替大夫人向她道歉時那愧疚的模樣的時候，她的心裏是有些欣慰的。

    至少這個孩子知道她母親這麽做是不對的。

    但大夫人畢竟是清姐兒的母親，她雖心裏明白，卻還是會護著她。

    但這也是人之常情，老夫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等將來清姐兒接觸的事情越多，越明白她母親的行事做派是如何的自私自我，隻怕會更加的痛苦。

    這個孩子注定要比別人經曆更多的磨難。

    這麽一想，老夫人的心越發的軟了。

    恰在此時，王嬤嬤進來說國公爺聽說清姐兒沒事已經走了。

    老夫人就笑道：“你看你二叔就是來看你的，不要多想了。”

    清姐兒雖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但仍是有些緊張。

    老夫人也不知道該怎麽勸慰她隻好讓丫鬟將熬好的藥端過來喂她喝下。

    那藥裏有安神的成分，清姐兒喝下不久便睡著了。

    老夫人這才由王嬤嬤扶著出來。

    她見魏若妯娌三個還在這裏等著便對她們道：“你們先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這裏有我呢。”

    魏若和五夫人等人自然不肯讓她等在這裏，便說讓她回去，她們在這裏守著。

    老夫人也確實有些累了，她想了想對七夫人道：“你兩個嫂嫂都有孩子要照顧，還是你先留在這裏看一下清姐兒吧。”

    七夫人連忙笑著道：“娘放心，我定會好好看著咱們大姑娘的。”

    老夫人聞言就笑：“等你侄女醒了讓她請你吃酒。”

    說笑了兩句後，老夫人等人就各自散了，隻留下七夫人在這裏。

    到了晚間，老夫人和魏若等人又過來看了一眼清姐兒，見她吃了藥精神好了一些便叮囑丫鬟們好生伺候著。

    哪知道到了半夜，清姐兒忽然發起高熱來。

    李管家連忙讓人拿著李浩淼的腰牌去請太醫。

    因著清姐兒這一病，國公府的主子們除了老太君全都來了。

    老夫人麵帶急色的站在廊下，心內十分的擔憂。

    李浩淼、五爺和七爺都在勸老夫人：“娘還是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們呢。”

    老夫人卻不肯：“好歹等太醫出來再說。”

    李浩淼和五爺等人十分的無奈，他們擔心母親這麽大年紀了還在這裏熬夜會傷了身子。

    二姑母也過來了，她見狀就對幾個侄子道：“你們就別勸你們大嫂了，她就算回去了也睡不著，還不如留在這裏心裏踏實點。”

    老夫人點了點頭，她對李浩淼等人道：“是的，你們不要管我，讓人把你們姑母先送回去吧，她年紀也大了。”

    二姑母聞言忙道：“我也等太醫出來再說。”

    老夫人便道：“沒得為了她一個小孩子的事情讓這麽多人等著。”

    二姑母還要說話。

    一直沉默的老公爺就道：“等太醫出來了，你們就都先回去，這裏隻留老七和老七媳婦就行了。”

    七爺和七夫人連忙應是。

    老夫人和二姑母等人也隻好應了。

    如此又過了一會兒，太醫出來了，他對眾人道是清姐兒是什麽寒邪在身，發個高燒把汗出出來就好了。

    老夫人聞言就道：“這燒今日能退嗎？”

    太醫便道：“不一定，今夜還得留心看一看，不過倒沒什麽大事。”

    老夫人聽她說沒什麽大事方才放心。

    老公爺讓人送走太醫後便讓眾人也都散了。

    李浩淼卻說要留在這裏。

    魏若見狀就道：“那我也跟著留在這裏，讓七弟和七弟妹回去吧。”

    李浩淼聞言不讚同的道：“橙姐兒夜裏容易驚醒，若是看不到你便會哭，你還是回去吧。”

    七夫人聽到李浩淼這麽說忙道：“是啊，二嫂還是回去吧，你不比我還有孩子要照顧呢。”

    魏若想到橙姐兒也有些擔憂，隻好跟著眾人回去了。

    如此過了一夜，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清姐兒的高燒才退下去。

    李浩淼熬了一夜，精神倒是還好。

    魏若剛起床，見他嘴唇有些起皮了忙吩咐人準備些吃的喝的過來。

    李浩淼搖了搖頭，他先是讓丫鬟們都出去，然後靠在了魏若的肩膀上。

    魏若知道他是有些自責，因為他覺得清姐兒發燒是因為他白日那般趕過去嚇到了她。

    她也不安慰他，隻任由他靠著自己。

    過了一會兒，李浩淼才算是緩了過來，他抬頭苦笑著對魏若道：“怪不得別人說家事比朝事還要難管呢。”

    魏若聞言就道：“那朝事隻用秉公辦事就行了，家事卻涉及到親人，就如清姐兒這件事，大嫂確實有不是，可縱使是為了清姐兒咱們也隻能讓著她，不然若是鬧起來，別人知道大夫人的做派隻怕會連累的清姐兒。”

    李浩淼聞言頭疼的揉了揉額頭道：“我也是擔心委屈了娘和你。”

    聽到他說他擔心委屈了自己，魏若的呼吸一滯，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在她的心頭湧現，她抿了抿唇。

    李浩淼則在那裏繼續想著這件事，越想他就越覺得魏若說的有道理。

    他搖了搖頭道：“算了就當是為了大哥和清姐兒吧。不過以後大嫂要是再這樣你也不必忍著她。”

    魏若想起大夫人的做派，連連擺手道：“算了吧，我才不和她吵架呢。”

    李浩淼見她這形態可愛就笑了起來：“那讓丫鬟們和她吵？”

    魏若知道他是開玩笑的也笑：“那好呀，到時候吵完公爺一定要給我撐腰。”

    李浩淼哈哈笑了起來。

    笑完他覺得心情舒暢了一些，便覺困意湧上心頭。

    他睡下後不久，聽到消息的三夫人、四夫人和六夫人就過來看望清姐兒。

    魏若陪著她們略坐了坐便有小丫鬟過來回話：“貴妃娘娘打發內侍過來了。“

    三夫人見狀忙道：“二嫂快些過去吧，這裏有五弟妹陪著我們呢。”

    六夫人也道：“二嫂快去忙吧，不用管我們。”

    魏若起身回了香蕪院。

    來人是貴妃身邊的大太監陳雲，他見魏若身上帶著藥味忙問道：“夫人這是怎麽了？”

    魏若便道：“我們大姑娘生病了，我剛從那裏過來。”

    陳雲暗暗將此事記在心裏後便說明了來意。

    “你說陛下和娘娘準備給公主們找駙馬？”魏若聞言吃驚的道。

    陳雲便道：“是呀，宮內現在有兩位公主都到年齡了，景王爺便跟陛下提了提這件事。陛下知道後便跟皇後娘娘和我們娘娘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由禮部先在京城裏選一輪，若是京城沒有合適的人選的話再去各地博選。這聖旨應當今日朝後就會下發了。”

    “那娘娘是怎麽想的呢？”魏若母親派了人來私說便知母親也有自己的心思。

    陳雲聞言便道：“娘娘的意思是，若是禮部定了候選，請夫人在外幫著看一看，別讓那起自人幫著唬了咱們。”

    貴妃說這話也是有緣故的，本朝公主選駙馬都是由禮部選上幾輪，再由陛下太後和皇後等人終選。

    因著娘娘公主們久居深宮的緣故，對外頭的人了解的也不多。

    有那娘家強勢的在外幫忙打探著也還好，若是那無依無靠的娘娘公主就隻能當個睜眼瞎了。

    先帝時還有人買通了禮部官員將自家孩子薦了進去，那男子長得倒也好，看著又和氣，先帝想著禮部應該把他的身家都調查清楚了便也沒多想，直接選了他做駙馬。

    哪知道這人卻是個好龍陽的，公主生了孩子後，他便暴露了本性，開始和那些男子廝混了起來，氣的公主直接進宮告狀。

    有的這等事在先，後宮的嬪妃們在選駙馬時千方百計的托人打聽駙馬候選人的品行。

    魏若也很重視此事，她想了想道：“昨日大姑娘病了，公爺看了一夜到早上方才睡下，待到中午他醒了，我和他商量出一個章程後便進宮告訴娘娘。”

    陳雲聞言忙道：“這事不好急的，聖旨今日才頒下，按照禮部官員們做事的樣子估摸著至少半年多才能選出幾個能看的呢。”

    魏若含笑應了，讓人送陳雲出門。

    陳雲回宮後將魏若的答話告訴了貴妃。

    貴妃聽說大姑娘病了，她女婿還跟著熬了一夜十分的擔心忙問道：“大姑娘的病很嚴重嗎？”

    陳雲便道：“國公府的丫鬟跟我說大姑娘昨日半夜忽然發了高熱，今早才退燒。”

    貴妃聞言就阿彌陀佛了一聲道：“可憐見的，這半夜發燒最是要命，你帶人到庫房裏挑些藥材送到國公府吧。”

    陳雲連忙應了，收拾好一些補身的藥材後送去了國公府。

    清姐兒心情鬱鬱確實是因為老夫人那日和她的那場談話，老夫人細細和她分析了劉家這門婚事的好處以及母親所說的嫁到姨母家的不妥。

    清姐兒也是第一次知道祖母為她相看人家以及大夫人的心事。

    她想到了母親曾讓她單獨和表哥相處，那時她沒有多想，可老夫人和她一提母親的心事，她就明白了母親的意思。

    這麽一想她就覺得難過，母親竟如此在乎自己的娘家，在乎到連親身女兒的名譽和終身幸福都不顧了嗎？

    可這些話清姐兒也不好和老夫人等人說隻好憋在心裏，慢慢的就憋出病了。

    但經過這次生病，她見祖母和眾位親眷們並未因母親的事遷怒於她反而對她比之以往更好，她二叔還因為愧疚在她這裏守了一整夜，心中十分的感念。

    再有就是老夫人對她說她母親雖說想事有些偏執，但她見她守寡可憐自是不會計較，隻是她自己心裏要有把稱，不能任由母親亂來。

    清姐兒自然明白單從這門婚事上來說，祖母才是真心為她好且毫無私心的，她雖仍為母親的所為感到傷心，但到底已經想開了。

    祖母說的對，母親到底生養了她，對她也好，在一些小事上她可以由著她，但在大事上她確實不能由著母親的性子來。

    隻當這次的事情是對自己的一個考驗吧，清姐兒在心內默默的鼓勵自己。

    她病好後便告訴老夫人，她的婚事全聽老夫人做主。

    老夫人自然十分的喜歡，因著沒了顧忌，無論大夫人怎樣反對，老夫人還是同劉家交換了庚帖。

    自此，清姐兒和寒姐兒的婚事總算是全部訂下啦了，接下來就是走流程了。

    國公府眾人也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

    清姐兒病好了之後，魏若和李浩淼說了平寧公主選駙馬的事情。

    李浩淼告訴魏若，公主選婿的流程比較複雜，光是從京城或京城外選出候選人都要個一年半載的功夫。

    他說這事沒有個一年兩年定不下來，讓她不要著急，他會盯著禮部的人行事的。

    魏若知道後便進宮將李浩淼這話告訴了皇貴妃。

    貴妃知女婿行事穩當，知他既應下了這事便一定會盡心盡力去做的，因此這心就放回了一半。

    她又問了問魏若家中的情況，見她家中一切都好，自然為女兒感到開心。

    魏若卻有一件事情求母親，之前家中事情還不是很多時，她尚能支應過來，可隨著李浩淼兄弟從前線回來，家中多了許多的事情，又有國公府新添了人丁，將來五夫人和七夫人再生子事情估計會更多。

    她便動了將薑嬤嬤徹底留在身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