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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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眼下之人正是錦鄉伯府大房的長孫泰哥兒。
錦鄉伯府的大房老爺是錦鄉伯的庶出哥哥,&nbp;&nbp;比錦鄉伯大十幾歲。
他們這一房向來老實,錦鄉伯夫婦便留了他們在府上處理庶務。
可現在是什麽情況?
錦鄉伯夫人冷靜下來才發現泰哥兒和玉姐兒似是有些臉色迷茫,她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現在這個情況是肯定不能讓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的。
錦鄉伯夫人一麵吩咐人去找錦鄉伯,&nbp;&nbp;一麵讓人把他們帶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她剛一回院子,&nbp;&nbp;嬤嬤就來跟她說了魏七娘的話後,錦鄉伯夫人心裏也有些打鼓。
她也是從世家大族出來的,自是知道她們這些世族的女子是如何和族中姐妹相處的。
縱然姐妹間在家中鬧的個天翻地覆,&nbp;&nbp;可到了外頭卻是表現的十分親密的。
概因世族姐妹之間向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況且此事發展到現在,已經跟她預想的不一樣了。
雖說那人不是錦鄉伯讓她鬆了口氣,&nbp;&nbp;可泰哥兒怎麽也攪了進來?
想到愛孫如命的大夫人,錦鄉伯夫人就覺得口內發苦。
還有玉姐兒,不管這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麽,瑞陽侯府的人包括安國公夫人一定會盡量將事情按下來的。
畢竟如果魏元娘的女兒玉姐兒傳出了醜聞,&nbp;&nbp;那麽瑞陽侯府姑娘們的名聲都會受牽連。
不提安國公夫人,就連安國公府的兩位縣主都會受人指摘。
所以這事如果不鬧出去便就罷了,若是鬧出了,安國公夫人,乃至宮中的貴妃為了女兒和外孫女都會插手這件事情。
她如果把這事往大了鬧,&nbp;&nbp;隻怕會得罪貴妃一係的人。
這是對外,&nbp;&nbp;對內她也要顧及到她的兒媳和她的孫女的名聲。
她的孫女也才幾歲,總不能讓她有這麽個頂著不光彩名聲的表姐。
這事說不得就得這麽捂下去了。
可怎麽捂呢?
難道就這麽撮合泰哥兒和玉姐兒嗎?
如果玉姐兒是無辜的倒也罷了,如果這事是她刻意為之,那她們家
等等,&nbp;&nbp;刻意為之。
想到這裏,&nbp;&nbp;錦鄉伯夫人警覺了起來。
玉姐兒可是跟著魏二娘住的,&nbp;&nbp;有些事情魏二娘難道不知道嗎?
錦鄉伯夫人越想越覺得狐疑。
魏二娘的貼身嬤嬤見房內暫時無人便略帶擔憂的道:“姑娘,&nbp;&nbp;夫人真的不會把這事鬧大嗎?”
魏二娘略帶得意的道:“你放心,她不敢得罪安國公府的,況且她就算不喜歡我,也總得顧忌咱們姐兒的名聲。”
嬤嬤一想也是,便不再勸她。
魏二娘看著丫鬟們早上剛放到花瓶裏的香花,露出了一抹愉悅的微笑。
那個老虔婆仗著婆婆的身份總是壓製她,這會兒子她讓她有苦都說不出。
想到錦鄉伯夫人異常氣憤卻隻能強製忍下的模樣,魏二娘笑的更愉悅了。
米三夫人在來的路上也想了一通。
她是知道錦鄉伯的德性的,他是個葷素不忌的人,什麽髒的臭的都往床上拉。
玉姐兒再怎麽樣也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要說她有天大的膽子去爬錦鄉伯的床,她是有些不信的。
這事兒要麽是有人在背後挑唆她,要麽是錦鄉伯私下使手段引誘了她。
也不怪她懷疑這事兒是錦鄉伯做了什麽手腳,錦鄉伯就是個徹頭徹底的下流胚子,這些年光是錦鄉伯夫人為他收拾的風流爛攤子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若是換做別人肯定是做不出對媳婦娘家人下手的事情,可要是換做錦鄉伯那就不一定了。
想到這裏,米三夫人就覺得頭腦發昏。
魏若和米三夫人等人到達錦鄉伯府的時候,錦鄉伯夫人還沒有錦鄉伯的消息。
但她聽說魏若把自家妹妹也喊過來之後,便明白魏若是想小事化了了。因此,當魏若看到錦鄉伯夫人的時候,錦鄉伯夫人的態度雖然算不上親密但也算和氣。
這態度也是錦鄉伯夫人細琢磨出來後要表現給魏若看的。
就算安國公夫人的身份地位比她尊貴,她也不能對安國公夫人太親密,不然待會兒談起事來恐會占下風,但她也不能表現的太冷淡,不然就是對安國公夫人甚至對安國公府不恭敬了。
錦鄉伯夫人的態度讓米三夫人鬆了口氣,她縱然知道自家二姐作為當家主母不會由著性子行事,但也還是會有些擔心二姐會一時想不開,對安國公夫人使眼色。
幾人分主次剛一坐下,米三夫人就對魏若道:“夫人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先去二姐房內更一下衣。”
魏若在來的路上已經和米三夫人說好,她會先同錦鄉伯夫人通一通氣,說一說她們的態度。再由米三夫人私下問一下錦鄉伯夫人的態度。這樣雙方事先對彼此的態度有了個底,剩下的事情就好談了。
錦鄉伯夫人也是從錦繡堆裏打滾出來的人,她一聽米三夫人這話便知安國公夫人是想和她好好談,而不是一來就撕破臉。
錦鄉伯夫人的心下稍定。
她同米三夫人一同進了內室。
剛一進內室,錦鄉伯夫人便把泰哥兒的事說了。
米三夫人沒成想事情竟跟自己想象中不一樣,她目瞪口呆的道:“怎麽會這樣?你們老爺現在在哪?”
錦鄉伯夫人也苦著臉道:“不知道啊,我還在讓人找他。”
錦鄉伯夫人又把泰哥兒和玉姐兒像是被人下藥了的事告訴了米三夫人。
米三夫人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是誰下的藥?”
錦鄉伯夫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米三夫人臉色嚴肅起來,她對錦鄉伯夫人道:“這事必須要查清楚,下藥的人到底是誰?是你們老爺還是玉姐兒亦或是泰哥兒?”
錦鄉伯夫人聞言就道:“我覺得不像是泰哥兒和玉姐兒,他們兩個當時都昏沉了。”
米三夫人卻覺得不一定。
“說不得那下藥的人為了逃避懲罰幹脆自己也喝了那藥。”米三夫人道。
錦鄉伯夫人覺得有理,她想了想道:“我之前聽到消息本以為是玉姐兒勾引伯爺,沒及細想就讓人去找魏元娘了,哪想到中間竟出了泰哥兒這個波折。不管怎樣那孩子是在我們府上出了事,安國公夫人和她姐妹又都在外麵坐著,咱們怎麽地也得先給他們一個交代才是。”
“你跟你大嫂說了嗎?”米三夫人卻問了錦鄉伯夫人這麽一個問題。
她這麽一說,錦鄉伯夫人就更愁了,她搖了搖頭道:“沒有。”
米三夫人想了想道:“肯定是要先查清楚真相的,若是這事兒是玉姐兒自導自演的,那事情就簡單了,可要是不要,你們就得給她們一個交代了。”
錦鄉伯夫人聽了就歎了口氣,她就道:“可我那大嫂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那你也得想辦法安撫好她。”米三夫人聞言有些焦急的道:“如果說是玉姐兒主動勾引的話,那咱們還占些理。可若是不是,人家好好的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送到你們府上,結果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川哥兒以後要怎麽娶媳婦?你們府上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錦鄉伯夫人也覺得米三夫人說的有理,如果這事傳出去,她們家川哥兒就真的不要娶媳婦了。
那些好人家怎麽敢把自己的女兒嫁進來?
“妹妹,這事該怎麽辦?”錦鄉伯夫人原是個殺伐果斷的人,此刻也有些沒了主意。
米三夫人定了定神道:“這事咱們肯定是瞞不住安國公夫人的。她在路上的時候就跟我說懷疑玉姐兒是被陷害的,那麽不管是為了玉姐兒還是為了瑞陽侯府姑娘們的名聲,她都會找人查出真相的。你們府上的下人肯定會對府上的事情守口如瓶。可你別忘了,她並不是一般的官宦女眷,她背後有貴妃撐腰,若是貴妃求了陛下讓內廷司的人插手此事,隻怕這事就鬧大了。”
內廷司是□□皇後諫言□□設立的機構,主要負責對犯錯命婦的審理工作。
錦鄉伯夫人聽米三夫人提起內廷司,打了個哆嗦。
“絕不能讓內廷司介入進來。”錦鄉伯夫人捏著米三夫人的手臂道:“他們用刑殘酷,那些下人們在他們手上絕對撐不過去。”
“所以咱們得先找出真相,然後想個辦法把這事圓過去。”米三夫人想了半天想不出什麽好主意後就對錦鄉伯夫人道:“我們還是派個人回去問一問母親的意見吧,無論我們怎麽圓,玉姐兒的清白都已經被毀了。她外祖再怎麽說也是瑞陽侯府的侯爺,又有安國公夫人這樣的姨母在,總不能像那些丫鬟那樣隨意把她打發了。”
錦鄉伯夫人和米三夫人的母親是城陽伯老夫人,她雖然年紀大了不管事了,但老人家畢竟經過的事多,年紀又大了,如果她能從中轉圜一二或是給她們出個主意的話,這事說不得能有個解決的辦法。
錦鄉伯夫人連忙讓貼身嬤嬤去城陽伯府。
等那嬤嬤走後,米三夫人又道:“玉姐兒現在在哪?”
錦鄉伯夫人忙道:“我讓人把她放到了暖閣裏。”
“夫人。”就在錦鄉伯夫人和米三夫人說話的時候,被錦鄉伯夫人派去看管玉姐兒的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看到那丫鬟的表情,錦鄉伯夫人和米三夫人的心裏就是一跳。錦鄉伯夫人和米三夫人看到那丫鬟的表情就有些心驚。
“發生什麽事了嗎?”錦鄉伯夫人急忙問道。
那丫鬟氣喘籲籲的道:“夫人,玉姑娘上吊了。”
“什麽?”錦鄉伯夫人和米三夫人同時站了起來。
米三夫人猛地轉頭問錦鄉伯夫人:“你怎麽不把屋裏的東西收起來?”
錦鄉伯夫人卻問那丫鬟:“救過來了嗎?”
對呀,現在重要的是那孩子有沒有事。
丫鬟忙道:“奴婢們聽到裏麵的動靜便推門進去了,玉姑娘隻是閉過氣去了但是還有呼吸。”
錦鄉伯夫人和米三夫人齊齊鬆了口氣。
然後錦鄉伯夫人就問米三夫人道:“這可怎麽辦呀?”
她們本來就擔心玉姐兒是被陷害的,再有她要尋死的事情出來,偏偏安國公夫人一行人又都在正廳裏坐著。
錦鄉伯夫人一時之間完全沒了主意。
米三夫人想了想道:“我們府上和安國公府上也算是有來往的,我往日也算是同安國公夫人打過照麵,她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依我看二姐還是先實話實說吧。安國公夫人她們知道真相縱然有再大的氣,可看到二姐你不隱瞞真相,隻怕也不會隨意對你發火。其他的就熬到母親來了再說吧。”
錦鄉伯聽完歎了口氣道:“也隻能這樣了。”
她同米三夫人商量完後便苦著臉去了正廳。
正廳裏不止坐著魏若和魏元娘等人,還有聽到消息稍後趕來的錦鄉伯世子,魏大郎和張氏,魏三娘以及薑嬤嬤和老夫人身邊的王嬤嬤。
米三夫人和錦鄉伯夫人都是認得王嬤嬤,知道她是安國公府老夫人的貼身嬤嬤。
看到王嬤嬤恭敬的站在魏若身後,兩人就知道安國公府長輩們的態度了。
錦鄉伯夫人的心裏像吃了黃連似的一般苦。
她和米三夫人同後來的魏大郎等人見過禮後便坐了下來。
張氏看了一眼魏若見魏若衝她點了點頭便對錦鄉伯夫人道:“夫人,不知我們能不能先看一眼外甥女。”
此時魏若和瑞陽侯府眾人還不知道玉姐兒上吊的事情。
錦鄉伯夫人聽完張氏的問話隻覺口中苦澀,她歎了口氣道:“剛剛丫鬟們來說,玉姑娘上吊了。”
什麽?
廳內眾人震驚不已,魏大郎和錦鄉伯世子更是一下子站了起來。
錦鄉伯世子和眾人一樣還不知道真相,他原本就懷疑是自家父親老不修引誘了玉姐兒,再一聽到母親說玉姐兒上吊自殺,他更是確信這事是父親不占理。
錦鄉伯世子又羞又愧,深深的低下了頭。
張氏原本就覺得這事是魏二娘從中做了手腳,再一聽到玉姐兒上吊了,就更確定是她搞的鬼了。
她心內恨極了魏二娘卻還是先問錦鄉伯夫人:“救回來了嗎?”
話雖這麽問,但大家都知道玉姐兒應當是救回來了,不然錦鄉伯夫人不會有心情出來。
錦鄉伯夫人果然點了點頭。
魏若聽說玉姐兒沒事,深吸了一口氣後對錦鄉伯夫人道:“不知夫人能不能安排我們先見一見外甥女。”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肯定不能攔著她們不讓她們見玉姐兒了。
但在此之前錦鄉伯夫人得先告訴她們真相。
魏若等人聽完目瞪口呆。
魏三娘就冷哼一聲道:“夫人可真是治家有方,一會兒一個說法。”
錦鄉伯夫人和錦鄉伯世子又羞又愧的低下了頭。
米三夫人則在一旁打圓場道:“不管怎麽樣咱們還是先去看看玉姐兒再說。”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魏若。
魏若點了點頭。
錦鄉伯夫人鬆了口氣,連忙同米三夫人一起陪著魏若等人去了暖閣。
錦鄉伯世子和魏大郎則留在了這裏。
眾人往裏走的空檔,魏三娘拉住了張氏後悄聲道:“嫂子,這事咱們還得有個章程才是。”
張氏聞言便道:“三妹說要怎麽辦?”
魏三娘就道:“這事兒太複雜了,要說一下子拿出個解決辦法也不現實,依我看咱們倆就先扮個黑臉,就說玉姐兒一個好好的姑娘在她們府上卻出了這樣的事,讓她們給咱們個交代。等咱們把錦鄉伯夫人逼的不行了,再讓五妹扮紅臉從中說和。這樣一來,那錦鄉伯夫人必會做些妥協。”
張氏一聽就明白了魏三娘的意思。
之前她們覺得這事棘手是因為裏麵涉及到錦鄉伯,他畢竟是魏二娘的公公,如果錦鄉伯真的光明正大的納了她的話,隻怕她們府上和錦鄉伯府上都會成為笑柄。
現在既然知道出事的人不是錦鄉伯而是泰哥兒和玉姐兒那有些事就好辦了。
張氏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明白玉姐兒是無辜的,所以如果能夠促成泰哥兒和玉姐兒那就再好不過了。
魏三娘和她說了這麽些話,不僅是想以此逼迫錦鄉伯夫人讓步,也是想讓她表個態,畢竟她是瑞陽侯府的世子夫人,她的意見有時也代表著瑞陽侯府的意見。
想到這裏,張氏略有些猶豫,她擔心自己替玉姐兒出頭得罪了魏二娘的婆家人會被婆母數落。
可在看到恭敬的跟在魏若身邊的錦鄉伯夫人和米三夫人時,張氏心中的那絲猶豫就沒有了。
這些年,眼見著貴妃越來越得寵,她公公瑞陽侯一直想想辦法同魏若搞好關係。
可她聽說她婆母曾經薄待過魏若,所以魏若一直對她們這一房愛搭不理的。
她公公幾次湊上去示好都被魏若撅了回去。
她知道了魏若的態度之後擔心被她撅回來便沒敢去巴結她。
可她不去巴結魏若是因為知道魏若不會搭理她,而不是不想。
這兩年眼看著魏三娘的夫婿被安國公提拔起來了,又見魏四娘的夫婿也被安國公放到了禮部得了公主選婿這件差事,她哪能不眼熱。
如果這次她能隨著魏氏姐妹的心意替玉姐兒出頭,進而借此事和魏若走動了起來。
那她兒子莊哥兒也能和恒哥兒兄弟熟悉起來了。
她的莊哥兒讀書也好,性子也好,若能投了魏若或是恒哥兒這些表弟的眼緣,那她還用擔心莊哥兒以後的仕途嗎?
至於婆婆的刁難,就隨她去吧。
她兒子的前程比這個重要多了。
想清楚後,張氏便道:“三妹妹說的是,玉姐兒出了這樣的事,我們做舅父舅母的肯定不能袖手旁觀。況且五妹妹身份貴重,肯定不能讓她出麵和錦鄉伯夫人打擂台的。”
張氏既存了再度巴結魏若的心思,說起話來便十分的好聽。
魏三娘早就算準了隻要魏若在這裏,張氏一定會答應出馬相幫,這才提了這個建議。
因此聽完張氏說的話後她隻是微微一笑。
接下來,張氏果然十分賣力的同魏三娘打配合。
兩人隻咬準了玉姐兒是個小姑娘卻在錦鄉伯府出了這樣的事情,要伯府給她們一個交代。
錦鄉伯夫人和米三夫人本就心虛,又見魏若和王嬤嬤在這裏,說話間便有些顧及。
王嬤嬤人老成精,她一看到錦鄉伯夫人和米三夫人的模樣,便明白這事錯不在玉姐兒。
思及此,王嬤嬤又看了一眼玉姐兒的母親魏元娘,她這會子已經完全沒了主意,隻在那裏抹眼淚。
王嬤嬤見狀便明白這事兒隻能由她們夫人來拿主意了。
她見錦鄉伯夫人和米三夫人被魏三娘和張氏糾纏住了,便悄聲問魏若:“夫人可有個章程?”
魏若其實也一直在想這件事。
若說在來錦鄉伯府之前,她還拿不準玉姐兒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那在錦鄉伯府待了這麽一段時間之後,她已經能確定玉姐兒是無辜的了,隻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也沒想到中間會多了個什麽泰哥兒的事。
可就算她們查明了真相,玉姐兒的人生也被毀了。
這裏不是她曾經待過的現代,在這個時代,女子的名聲比什麽都重要。
玉姐兒是婚前失貞,就算她們和說親的人說玉姐兒是被人害了,可那些人會信嗎?就算信了,那些好人家會讓自己的兒子娶個婚前失貞的女子回去,讓自己的兒子被人嘲笑嗎?
不會的。
所以玉姐兒最後要麽是接受錦鄉伯府的補償待在家裏,要麽是留在錦鄉伯府。
但這兩條路哪條都不好走。
她隱約聽說過魏元娘夫家的情況,且不說那些人容不容得下玉姐兒一直待在家裏,就說她們若是知道玉姐兒得了錦鄉伯府的賠償,隻怕也會想盡辦法從她手裏把這筆錢摳出來。而以魏元娘的軟弱個性,她肯定也留不住這筆錢。
至於留在錦鄉伯府,她隻和錦鄉伯夫人打過交道,倒沒和她那位嫂嫂打過交道。錦鄉伯夫人能壓住自己這位嫂嫂嗎?如果壓不住的話,玉姐兒就算進門了隻怕也會被婆婆和太婆婆刁難。
這事可真是難辦。
魏若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王嬤嬤見狀就知道自家夫人暫時也沒有主意。
她想了想對魏若道:“城陽伯府的老夫人是錦鄉伯夫人的母親,她是個性情寬厚的人,如果讓她知道了玉姑娘的無辜,她一定會給出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辦法。”
魏若聽完王嬤嬤說的話就知道王嬤嬤的意思了。
如果隻是想讓玉姐兒拿了錦鄉伯府的補償就走的話,王嬤嬤不會提出請城陽伯府的老夫人過來周旋此事。
魏若想了想轉頭看向魏元娘和魏七娘姐妹,這兩人才是玉姐兒最親的人。
魏元娘還在哭,魏七娘雖也眼眶泛紅,卻像是在思考些什麽的模樣。
魏若便問了魏七娘的意見。
魏七娘聽完忍住鼻腔的酸意,對魏若道:“誰都不想讓玉姐兒出這樣的事情。這兩條路都很糟爛,無非是哪個更糟爛罷了。”
魏若聞言沉默。
確實,哪怕玉姐兒有個糟爛的父親,可以她的才情人品,隻要不要求過高,找個穩妥的人家是沒問題的。
如此夫妻相和,家庭和睦,總要比以這樣的情況陷進錦鄉伯府要好一些。
魏七娘繼續道:“可再怎麽樣,玉姐兒也得活下去。”
魏若聞言心中一動,她抬頭看向魏七娘
魏七娘目光堅毅的道:“隻要活著,玉姐兒總有撥開雲霧見天日的一天,她以後的路雖難走,但總能走出來。”
“七妹的意思是?”魏若其實已經明白魏七娘的意思了,但她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魏七娘看向魏若道:“玉姐兒的父親是個什麽德行,五姐應該也知道。她縱然回家隻怕也會被她父親和她父親家的那些人奚落的沒個活路。留在錦鄉伯府雖然也不是個好選擇,但總能活下來。”魏七娘說著說著便哽咽了。
魏若看到她這樣,心裏不是不難受的。
她聽完魏七娘的話後看向了王嬤嬤。王嬤嬤自明白魏七娘的態度後,就開始想法子。
她這些年經曆的事情多,自然知道這事的關鍵在於錦鄉伯府的態度,亦或者是錦鄉伯夫婦能不能說服她們的大哥大嫂,讓泰哥兒和玉姐兒定親。
但王嬤嬤覺得這些話可以等城陽伯老夫人來了再說,因此她想了想道:“奴婢覺得一切可以等城陽伯老夫人來了再說。”
魏元娘和魏七娘都知道城陽伯老夫人是錦鄉伯夫人的母親,兩人都擔心城陽伯老夫人會偏著女兒女婿。
可王嬤嬤都那麽說了,魏元娘姐妹也隻好按耐著性子等人。
哪知道城陽伯老夫人還沒到,瑞陽侯夫人已經到了。
魏元娘和魏七娘聽說自己的嫡母來了,心中就咯噔了一下。魏三娘和張氏也安靜了下來。
魏若卻皺了皺眉。
瑞陽侯夫人一進來就先說魏元娘:“你看看你,玉姐兒做出這樣的事情,你不想著幫忙掩一掩,反而讓你嫂子和姐妹們和你一起上錦鄉伯府來鬧,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教養?”
魏元娘被她欺負慣了,聽到她這麽說也不敢說什麽,隻低著頭不說話。
魏七娘雖然在私下裏罵瑞陽侯夫人罵的厲害,可她被瑞陽侯夫人搓磨了多年,心內仍是有些怕她的,一時之間也不敢吭聲了。
錦鄉伯夫人和米三夫人見瑞陽侯夫人一進來不說替她們府上的姑娘討公道,反而上來就罵自己的庶女,便互相對視了一眼。
錦鄉伯夫人剛想和瑞陽侯夫人說話,就聽魏若道:“薑嬤嬤去的時候隻找了大堂兄和大嫂,夫人是怎麽知道玉姐兒出事了的?”
瑞陽侯夫人咋一聽魏若問自己,先是有些心虛,隨後便梗著脖子道:“我聽婆子們說的。”
魏若聞言看了一眼薑嬤嬤。
薑嬤嬤會意,她笑著站出來問瑞陽侯夫人:“不知是哪位婆子說的,我同世子及世子夫人說的時候房內並無他人,走的時候也是一起走的,難道是世子夫人回家跟您報的信嗎?”
她這話一說,眾人就看向了張氏。
瑞陽侯夫人就在這裏,張氏是肯定不能說自己沒有給婆母報信的,可她又不能說出真相,急的額頭都流汗了。
瑞陽侯夫人見薑嬤嬤說到了張氏便順水推舟道:“是呀,就是她跟我說的。”
她話雖這麽說,但在場眾人哪裏不知道她在嘴硬。
錦鄉伯府夫人和米三夫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內宅夫人了,要是看不出來瑞陽侯夫人的心虛和嘴硬才怪。
錦鄉伯夫人想到一個猜測後心中一凜,她抬頭看向米三夫人。
米三夫人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家二姐,可仔細看能看到她眼中的一抹焦急之色。
就在氣氛最為緊張的時候,城陽伯老夫人被丫鬟們扶著進來了。看到她進來,所有人都齊齊鬆了口氣。
城陽伯老夫人進來後就先看向魏若,她笑眯眯的向魏若問好:“許久不見國公夫人了,夫人看起來還是這麽年輕呀。”
她本是長輩又同魏若說話客氣,魏若自然也和和氣氣的同她打招呼。
房內的眾人也上前來同城陽伯老夫人見禮。
城陽伯老夫人和米三夫人對視了一眼。
米三夫人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城陽伯老夫人像是沒看到似的,她又同魏若等人說了兩句話後便對眾人道:“我先到後麵去換身衣服,夫人們先在這裏坐一坐吧。”
眾人聞言便知道她想去和錦鄉伯夫人商討一下對策,隻是說了一個婉轉的說法而已。
魏若想著不管城陽伯老夫人的立場是什麽,但錦鄉伯夫人和米三夫人應該都知道了這事蹊蹺之處頗多,所以就算讓她們談一談也沒關係,便笑著應了。
城陽伯老夫人和兩個女兒一進內室,米三夫人就道:“姐姐也太草率了,事實都還不清楚就讓嬤嬤帶著人去了魏元娘家,這事到了現在該怎麽收場?”
錦鄉伯夫人也覺得自己那會子氣昏了頭做的有些草率了,聽到米三夫人這麽說,她便訥訥的不知道說些什麽。
城陽伯老夫人聞言就道:“我在路上隻聽了大概,你們再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米三夫人便把事情又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她還重點說了一下瑞陽侯夫人的反應。
城陽伯老夫人在路上的時候已經聽說了出事的人是泰哥兒和玉姐兒,但她不知道瑞陽侯夫人的事。
“這事,你那兒媳婦絕對從中也摻了一腳。”城陽伯老夫人聽完後斬釘截鐵的道。
錦鄉伯夫人也從瑞陽侯夫人的表現中隱隱明白了些什麽,聽到母親直接說出了真相,她恨的直咬牙道:“這個毒婦。”
“現在不是說她的時候。”城陽伯老夫人見女兒想要罵一罵魏二娘,便打斷了她的話道:“現在安國公夫人和魏家姐妹們都在外麵等著,我們還是要拿出一個章程來才是。”
米三夫人也勸錦鄉伯夫人道:“是啊,魏二娘的事你們可以關起門來再解決,可玉姐兒的事卻是拖不得了。”
“那依娘的意思,我該怎麽辦呢?”錦鄉伯夫人聽到母親說要解決此事,便問她道。
城陽伯老夫人已經有了主意,她對女兒道:“你就同你大嫂說,泰哥兒成婚時,你會把原打算給川哥兒的那兩個莊子給他。”
“那怎麽能成?”錦鄉伯夫人聞言驚呼道。
給兒子川哥兒的那兩個莊子是錦鄉伯夫人費盡心思從京郊置換到的田地,就是為了能讓他成婚時麵上好看一些。
京郊的田地那麽難置換,錦鄉伯夫人怎麽肯把它讓給泰哥兒。
“不能成也得成。”城陽伯老夫人聞言便說錦鄉伯夫人道:“除了讓泰哥兒娶玉姐兒,這事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錦鄉伯夫人便道:“可事情的真相還沒查呢。”
城陽伯老夫人聞言便道:“這事還用查嗎?定是你那兒媳婦看不慣你所有使計想害你,你能查的就是為什麽泰哥兒去了那,旁的話你就再也不能說了,不然丟臉的就是你和你兒子了。”
錦鄉伯夫人聽完後臉色變幻莫測。
是呀,這事要是刨根到底的追究下去,魏二娘縱然做實了心腸歹毒的罪名,但是她和她兒子也得惹上一身騷。
這麽一想將此事糊弄過去或許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思及此錦鄉伯夫人艱難的點了點頭。城陽伯老夫人見她似是還是有些不情願便對她道:“我知道你不願意,但不管這事是誰做的,玉姐兒的清白都已經被毀了。這事確實是你們府上不占理。”
錦鄉伯夫人聞言就哭了出來,她邊哭邊道:“他們捅出來的簍子,為什麽要我來收拾?”
“因為你是錦鄉伯府的主母,因為你要為你兒子守好這錦鄉伯的爵位。你們府上出了這樣的事情,那是確確實實的私德有虧,偏偏安國公夫人又是能進出皇宮的人,她要是在貴妃麵前提上一嘴這個事情,到時候再傳到陛下耳朵裏,陛下要是借口此事奪了你們伯爺的爵位,你們一大家子以後要怎麽辦?”城陽伯老夫人繼續勸道。
她提到爵位,錦鄉伯夫人總算是有所動容。
城陽伯老夫人見她肯聽便繼續道:“遠的不說,就說和安國公府同為開國公爵的南國公府,他們家曾經是多麽顯赫的人家,結果上任國公寵妾滅妻,任由妾室害了嫡出的孩子,還要把那妾室所出的孩子記在南國公夫人的名下。南國公夫人拖著病體去告禦狀,先帝查明事實後立馬多了南國公的爵位,那南國公一大家子在京城活不下去,最後回了老家,這些年都沒再聽到她們的消息了。”
“娘,我聽你的。”錦鄉伯夫人聽完城陽伯老夫人的話後含著淚水道:“您說的對,那些人可以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但我不能讓他們連累了我兒子。”
城陽伯老夫人見狀就歎了口氣。
她又何嚐不知道女兒的難過呢,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她們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這件事,至少得哄著瑞陽侯府和安國公夫人,讓她們和她們一起把這事爛在肚子裏。
錦鄉伯夫人出來的時候,眼眶還有些泛紅,但精神卻不錯。
城陽伯老夫人向魏若等人說了自己的建議。
瑞陽侯夫人剛剛已經聽說了跟玉姐兒苟合的人是泰哥兒,她雖不知道為什麽這中間的人選換了,但能惡心到錦鄉伯夫人就是好的。
因此聽完城陽伯老夫人的話後,瑞陽侯夫人低頭笑了起來。
錦鄉伯夫人看到她嘴角的那抹笑意恨得牙癢癢。
若說她之前還不明白魏二娘無緣無故的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但看到瑞陽侯夫人這幸災樂禍的模樣,她就明白了。
魏二娘和瑞陽侯夫人是故意的,她們是故意拿這件事來惡心她的。
錦鄉伯夫人恨不得上前去撕了瑞陽侯夫人的臉,但她想到母親的話還是忍住了。
魏二娘啊魏二娘,我還是對你太仁慈了些,你給我等著!
等這件事情過後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不提錦鄉伯夫人在想些什麽,就說魏三娘和張氏等人聽完也不得不承認,城陽伯老夫人說的辦法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就連魏元娘都覺得女兒如果能得了錦鄉伯夫人的庇護,其實比待在她的身邊要好。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魏若。
魏若見狀歎了口氣道:“老夫人,我們想先見見玉姐兒。”
城陽伯老夫人聞言忙道:“這是應該的。”
錦鄉伯夫人和米三夫人也站起來帶著魏若等人過去了。
玉姐兒正呆呆的躺在床上,幾個丫鬟圍在她的身邊,眼睛都不敢眨的盯著她。
魏若看到她這幅生無可戀的模樣忽然覺得心酸。
魏元娘和魏七娘已經流著眼淚跑到了玉姐兒的床邊。
玉姐兒看見母親和姨母,眼睛裏才算是露出了絲光亮。
她猛地坐起來撲到了母親和姨母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她的哭聲聽起來絕望極了。
城陽伯老夫人拄著拐杖站在廊下,對著米三夫人歎氣道:“真是作孽呀。”
錦鄉伯夫人羞愧的低下了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魏若和魏三娘從房裏走了出來。
城陽伯老夫人和米三夫人等人連忙迎了上去。
“讓她母親和姨母單獨和她說會兒話吧。”魏若對城陽伯老夫人道。
城陽伯老夫人自然應了,錦鄉伯夫人也道:“是該這樣。”
她們一行人又去了正廳。
城陽伯老夫人坐下後就對魏若道:“你放心這孩子的嫁妝到時候就由我出了,並且我也把話撂在這兒了,這個孩子以後就跟我的親女兒一樣,要是正如府上的人敢欺負她,那我就找正如算賬。”城陽伯老夫人說的正如就是錦鄉伯夫人。
錦鄉伯夫人隻是一時有些接受不了要將原本給兒子的莊子給泰哥兒但想到玉姐兒剛剛那絕望的哭聲,又覺得有些同情她。
錦鄉伯夫人也向魏若保證道:“夫人盡管放心,我是知道前後事的。有我在,這個孩子是不會受委屈的。”
魏若聞言便道:“好不好的,隻等我姐姐她們出來再說吧。”
錦鄉伯夫人等人見魏若不給她們個準話,就有些著急了。
難道這事還有什麽變故不成?
而在這其中與魏若接觸相對較多的米三夫人則更為憂心。
這位安國公夫人的性子一向柔和,她與她交往許久,鮮少見到她像今日這般說話強硬的時候。
該不會這位安國公夫人是惱了她們吧?
米三夫人越想就越覺得安國公夫人惱了她們,但她也能理解安國公夫人的怒火,畢竟這事兒換了誰,誰都會生氣的?
其實米三夫人猜的既對也不對。
她生氣的對象倒不是錦鄉伯夫人等人而是魏二娘。
她剛剛讓薑嬤嬤問了玉姐兒的貼身丫鬟真兒,那真兒說是魏二娘告訴玉姐兒讓她有一個東西落在園子裏了,讓玉姐兒去幫她找一下。
真兒原本要跟過去的,但魏二娘卻說讓她的丫鬟陪著玉姐兒一起過去,她讓真兒留在這裏給她打個絡子。
玉姐兒和真兒隻好應了。
哪知道最後出了這樣的事。
薑嬤嬤同魏若說完後,魏若便能確定不管這事魏二娘絕對從中插了一腳。
她氣的不行,可魏三娘卻說她們不能在這個當口主動捅出這件事。
畢竟現在城陽伯老夫人和錦鄉伯夫人都對玉姐兒心懷愧疚,她擔心她們知道了魏二娘做的事會誤以為玉姐兒夥同魏二娘一塊搗鬼。
“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總不能不管玉姐兒以後在錦鄉伯府過的好不好吧。”魏三娘無奈的對魏若道。
魏若也知道魏三娘這話說的在理,況且魏二娘若是傳出了不好的名聲,她們姐妹也會跟著受累。
她們姐妹受累倒沒關係,但她們都有自己的孩子,總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跟著指指點點吧。
魏若隻好妥協,可她心情卻有些鬱鬱。
因此即便聽到了城陽伯老夫人和錦鄉伯夫人的保證,她也沒有多高興。
就在廳內眾人沉默的時候,魏元娘和魏七娘等人紅著眼眶出來了。
瑞陽侯夫人出來後笑眯眯的對城陽伯老夫人和錦鄉伯夫人道:“玉姐兒她同意了。”
城陽伯老夫人和錦鄉伯夫人聞言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句。
她們兩人對瑞陽侯夫人的態度讓魏三娘心中一動。等到將玉姐兒和魏元娘送回家後,魏三娘上了魏若的馬車。
她悄聲對魏若道:“我看著城陽伯老夫人和錦鄉伯夫人似是知道些什麽。”
魏若也覺得錦鄉伯夫人當時的臉色不太對。
魏三娘就悄聲對魏若道:“我讓人這段時間注意著錦鄉伯府要是有什麽消息就告訴你。”
魏若也想知道錦鄉伯夫人會怎麽處理魏二娘的事情便點頭應了。
她回府後見老太君和老夫人都在等著她,便將在錦鄉伯府裏發生的事情說了,當然她隱去了魏二娘的事情沒說。
老太君和老夫人聽罷後均說了聲造孽,老太君就對魏若道:“這孩子到底和你有親,你送些銀錢過去給她使吧。雖說依著城陽伯老夫人的性子,她是不會虧待了那孩子的,但自己手上有銀子到底底氣足些。”
魏若想想也覺得是這個理,她回去後就讓秋雲取五千兩銀子過來,秋雲來後便問這銀子是現在送過去嗎?
魏若想了想道:“還是等她嫁到了錦鄉伯府再送給她吧。”她信不過玉姐兒父親家的人。
秋雲笑著應了,一時又有老太君和老夫人也派丫鬟們過來送了銀子給魏若,說是讓魏若一起給玉姐兒。
魏若本待不要,丫鬟們卻說老太君和老夫人說了這是她們的心意。
魏若隻好收下了,但她覺得為了自己娘家的事情讓老太君和老夫人費心有些過意不去,便去讓莊子上的人尋一些新鮮的吃食過來,算是給兩位老人家的孝敬。
因莊子上的人送過來的吃食多,她又分了一些給五夫人、七夫人以及二老爺和三老爺府上的人。
各府收了她的東西後又回了回禮過來。
等魏若忙完了便見魏三娘過來同她說她們這幾日同錦鄉伯府商量出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