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疾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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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令剛下達,曹洪便帶著夏侯惇來找張墨。

    “將軍!”

    曹洪喊了一聲張墨,隨即把夏侯惇往前一推。

    “何事?”

    張墨看到夏侯惇信心滿滿的站在他麵前。

    “屬下有一事想請將軍準許。”

    夏侯惇拱手道。

    “但說無妨。”張墨有些好奇,夏侯惇想要做什麽。

    “我聽聞將軍下令一日內到達陳國,屬下想要將時間減半,請將軍撥我一千精銳,我半日內到達陳國,取下袁嗣項上人頭。”

    夏侯惇目光灼灼的盯著張墨。

    半日到達,這屬於急速行軍,張墨有些擔心夏侯惇不能完成任務。

    “將軍,我願以項上人頭擔保,一定完成任務!”

    見張墨沒有答應,夏侯惇有些急了,立了軍令狀。

    可這時候,站在不遠處一名穿著牛皮甲的高大士卒,見夏侯惇著急的模樣,立即跨步上前。

    張墨身邊的親兵立即攔住了他的去路,幾人便開始有了肢體衝突。

    “妙才,住手!”

    夏侯惇回頭看了一眼,暴喝一聲道。

    那名身穿牛皮甲動手的是夏侯惇的族弟,夏侯淵。

    “帶上來。”

    張下親自帶人將夏侯淵摁住,帶到張墨麵前。

    “將軍息怒,妙才衝撞將軍,並非無禮,實乃是性子急而已!”

    夏侯惇看到夏侯淵被摁住,哪還有心思想其他,當即跪伏在地,為夏侯淵求情。

    “我聽說張墨將軍年紀輕輕,胸中卻能容人。”夏侯淵高聲說道:“我願以項上人頭立下軍令狀,半日時間,取袁嗣人頭回來交給將軍。”

    “好!”

    張墨示意張下鬆開夏侯淵,上前扶起夏侯淵道:“既如此,我便給你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定不負將軍所托!”夏侯淵兩兄弟朗聲應道。

    雖然張墨對夏侯惇和夏侯淵兩人的觀感不錯,但是心裏還是有些擔憂。

    不過這也是張墨對三國曆史不太熟悉的緣故,曆史上夏侯惇的族弟夏侯淵,可是有名的急行軍高手,據《三國誌》裏記載,夏侯淵日行軍160裏路,軍中還有關於他的軍謠:典軍校尉夏侯淵,三日五百,六日一千。

    順帶說一句,另一位急行軍大師就是後來篡魏的司馬懿,日行150裏路,僅比夏侯淵少10裏路而已。

    可以說張墨是撿到寶了,隻是他自個兒還不知道罷了。

    而跟隨張墨出征豫州的戲誌才這會兒正坐在馬車裏喝酒,倒不是戲誌才自負,而是這會兒就是單純的行軍,他也暫時沒有用武之地。

    這次取豫州,張墨並沒有帶老班底,比如張遼,還有西涼軍,而是帶了曹洪新招募來的新兵,當然還有張氏宗族子弟組成的親軍內衛。

    一是為了磨練新兵,二也是為了扶持曹洪,不讓他的老班底一家獨大。

    這項手段也是張艮提醒張墨去做的,事實上三國之中,基本上所有的割據諸侯都麵臨了這些問題,劉焉就因為縱容東州兵而釀成了後續他兒子劉璋被劉備取代的伏筆。

    即便是劉備入主益州,同樣也無法根除此類影響,最後也是出現了內部的紛爭。

    隻能說,好的統治者是做平衡之道的高手。

    急行軍是比較考驗和磨練士卒的,按照負重不同,可分為輕行和重行,輕行即將甲胄卷起來放在輜重車上,輕裝而行。

    輕行一般可達五十裏,如果再急行的話,這個數字略有增加,但是也不會太多,因為這是人力步行的結果。

    而夏侯淵日行160裏,則是騎兵創造出來的紀錄。

    一日行軍結束,張墨下令安營紮寨,軍營已經安劄好以後,他帶著張下便開始在軍營裏巡視。

    這時候天色微黑,士卒都在埋鍋造飯,吃的是黃米飯和鹹菜,外加一份肉幹。

    “好疼啊。”

    “是啊,腳都起水泡了。”

    大批的新兵脫下鞋,看著腳底的水泡發愁。

    張墨也看到了這一幕,立即命張下取來針線,當即用他當兵時學到的方法,挨個為士卒去除水泡,並且讓內衛準備好燒好的熱水給這些士卒泡腳。

    原本還心有怨氣的新兵立即就沒了聲響,一個個都飽含熱淚的看著張墨,心情十分的激動和複雜。

    這個時候的士兵沒有後世那般榮耀,反而是一種累贅,地位不高,待遇也不好,而且軍戶世代為國家守衛邊疆,征戰沙場,除非有特殊情況才可脫離軍籍。

    這使得自願來當兵的人都有些不甘心,如果戰事平緩,天下承平,估計兵源就成了問題。

    張墨想要改革軍製也是有這方麵的考慮,曆史上東漢至三國,最終出現了世兵製,曹操等人也將軍籍製度貫徹到底,因為在一段時間的安定以後,兵源就開始變得稀少了。

    而張墨想的是提高士卒的待遇,創辦更多的官方盈利機構,用來容納那些軍屬或者退役老卒,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參軍可以獲得實實在在的好處。

    這樣才是解決兵源問題的最好方法。

    篝火點燃,年輕的士卒圍坐在篝火旁,張墨站在一旁講起了他的當兵經曆。

    “我第一次訓練,直接就跑吐了……。”

    張墨笑著說道,他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是否有損。

    但恰恰是這樣的樸實的話語,讓這些士卒更有歸屬感。

    “籠絡人心,天下可期。”

    坐在角落裏喝酒的戲誌才,聽完張墨的話,喃喃自語道,眼中盛開著駭然的光芒。

    士為知己者死,謀士能遇到一個懂他的主公,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張墨講完故事後,又開始讓新兵舉行扳手腕比賽,唱集體歌,就這樣把新兵第一次在野外安營的緊張情緒悉數消弭掉。

    翌日清晨,士卒們精神抖擻的出發。

    “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

    一群士卒士氣高昂的唱著張墨教他們的歌,大踏步的向前行軍。

    還沒走多遠,一道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袁嗣已誅,陳國已經平定。”

    馬背上傳來夏侯淵那洪亮的嗓音。

    張墨聽到聲音,立即撥馬上前,果然看到夏侯淵手裏提溜著一顆用石灰裹著的腦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