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床頭打架床尾和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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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個時辰後,拓跋梧醒了。
當他走進暖閣靠近鶯兒時,鶯兒正專心致誌地刺繡。
突然見有一人靠近自己,鶯兒嚇了一跳。
拓跋梧吃了藥,發了汗,身上黏黏的,對鶯兒說渾身難受,想洗澡。
鶯兒想到前兩日自己出汗想洗澡的時候,他們都不答應。
“不能洗!撞了風怎麽辦?漚著吧!”
鶯兒斷然拒絕。
拓跋梧仍是蔫蔫的,走到榻邊倒下。
鶯兒走到門口,叫了值夜的仆婦,打了熱水進來。
鶯兒絞了臉巾,給拓跋梧擦了臉和手。
又給他脫去鞋襪,倒了熱水讓他泡泡腳,促進血液循環、驅出風寒。
泡完腳,拓跋梧自己解開了衣衫,光了上身,坐在榻沿上,示意鶯兒上前給他擦擦身子。
看著拓跋梧結實的胸膛,平坦的腹部,鶯兒用熱燙的臉巾先擦拭了拓跋梧的背部。
自己的臉也跟著熱燙起來。
拓跋梧背上的肌肉線條分明,隻是有許多陳年的傷。
鶯兒就那麽一直擦拭著拓跋梧的背部,拓跋梧輕笑一聲。
他轉過身去,握住了鶯兒拿著臉巾的手。
看著臉蛋兒紅紅的鶯兒,指指自己的前胸。
鶯兒回過神來,重新擰了帕子,終於擦上了拓跋梧的頸項、腋窩、前胸和小腹。
當鶯兒的手停頓在拓跋梧的小腹上時,拓跋梧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褻褲裏雄獅叫囂。
他沒有為難鶯兒,自己取過裏衣穿好。
這時,金嬤嬤又帶著府醫來複脈。
府醫進了暖閣,看到臉紅筋漲的拓跋梧,以為他高熱未退。
連忙上前查看,號了脈,脈相平穩,心裏才鬆了口氣。
府醫也是王府多年的老人兒。
想到王爺正當青春年少,體力精力旺盛,需求亦盛,如今納了三位夫人,身心怎能不激蕩。
府醫隱晦地對著拓跋梧說了句,王爺受了風寒,這幾日要靜養,不宜劇烈動作。
“府醫說的是不能房事嗎?
本王身體向來強壯,區區風寒能奈我何?
何況本王現在也並無任何不適。”
拓跋梧大大咧咧地問府醫,深邃的雙眸卻是黏在鶯兒臉上。
鶯兒的臉立馬緋紅起來,心裏暗罵拓跋梧那個不要臉皮的。
一旁的拓跋梧卻是最喜歡看鶯兒這種嬌羞的神色。
“王爺還是節製三五天的好,有利身體康複。”
府醫恭敬地勸道。
“節製?
本王忍不住!”
“王爺,您不讓三位夫人近身伺候就行了!”
府醫是個不問府事的老頭,還不知道鶯兒是拓跋梧的侍妾。
他這話一說,就趕緊的被金娘拉了出去。
哪壺不開提哪壺!要命!
果然,拓跋梧瞧見鶯兒放下了手裏的針線活兒,要甩手而去。
“哎呀,我的手!怎麽又出血了!”
實際上府醫給上了金瘡藥後,拓跋梧右手的手指、手背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
鶯兒聽了,停下了腳步,又折了回來。
她雙手捧起拓跋梧的右手,包紮的紗布上似有隱隱浸出的血跡。
鶯兒連忙跑出去,追上還未走遠的府醫。
府醫返回,解開拓跋梧手掌上的紗布,露出血淋淋的傷口,看得鶯兒一陣心疼。
鶯兒讓正在處理傷口的府醫動作輕一點,生怕他弄痛了拓跋梧。
拓跋梧大爺似在坐椅子上,手放於桌上,鶯兒站在他的旁邊扶著他的肩。
身在溫暖如春的暖閣裏,口鼻間滿是鶯兒身上發出的麝蘭馥鬱。
再看看鶯兒一臉的擔憂神色,拓跋梧對父母之死的暴戾之氣淡了幾分。
幼小失母的鶯兒,尚且能為拯救親人而努力,何況自己這種偉岸大丈夫!
拓跋梧心中頓時生出萬丈豪情,於公於私都要懲奸除惡!
這一生一世,更是要好好地珍惜守護眼前的小娘子。
這一晚,拓跋梧睡在了寢臥裏,鶯兒睡在了外麵的小隔間。
兩個人隔著碧紗櫥進行著談判。
鶯兒終於如願以償,談判成功了三分之一。
鶯兒答應了拓跋梧的要求,以後不能在他麵前提三位夫人。
拓跋梧也答應了鶯兒提出的第一個要求。
以後每月,鶯兒可以出府四次,前提是必須要帶上掩月、寒月和步六、宿六。
其他兩個要求,拓跋梧說累了,今晚不想談了。
在談判生效之前,鶯兒還是忍不住問了關於三位夫人的情況。
拓跋梧說,這些是關於朝廷的機密,你到我的床上來,我小聲講給你聽!
鶯兒按捺不住好奇,打著赤腳跑去了裏麵的合歡床上。
鶯兒躺在床上,隔了拓跋梧一個壕溝的距離,讓他快講。
拓跋梧朝鶯兒伸出了胳膊,一副你不來我懷裏,我就不說的架勢。
鶯兒為了自己的好奇心,決定暫時付出一點代價。
當鶯兒落進了拓跋梧的懷抱,拓跋梧就問鶯兒,記不記得夫人們進府那天,宮裏是派了一位賢妃來祝賀的。
鶯兒說當然記得,那位賢妃端莊文雅,記憶很深刻!
拓跋梧說,當晚進了洞房,卻看見賢妃帶了女史和小黃門在裏麵,自己當場就嚇呆了。
小黃門手裏端著一個盤子,裏麵有顆藥丸。
賢妃說,是太皇太後賞給花氏的。
幾個人看著花氏流著淚吞下了那顆藥丸。
賢妃又說,以後每個月,自己都會在宮裏召見花氏,並給她解藥。
賢妃最後讓花氏安心呆在王府,享受榮華富貴。
又說,娘家要經常走動!
以前見的那些人也不要斷了聯係!
有什麽事必須稟告賢妃!
第二晚、第三晚,丘氏和奚氏也是如法炮製。
花氏,襄平伯周幾的小兒媳。
丘氏,歸義侯丘穆之女。
奚氏,江夏公奚雍之女。
襄平伯、歸義侯、江夏公在朝中朋比結黨。
他們的兒子,個個身居要職!
又利用女兒們,勾結對帝後懷有二心的朝臣。
一起結黨營私,陰謀叛亂!
這三位女子常常周旋在那些野心勃勃的大人物之間,知曉他們的很多秘密。
包括死去的烏洛蘭也是如此!
帝後不願意打草驚蛇,把三位夫人塞進自己府裏,以掩人耳目,麻痹那些人!
實則想要通過三位夫人,掌握更多消息,好把那些亂臣賊子一網打盡。
拓跋梧最後說,其實花氏很有魅力,自己幾乎把持不住!
惹來鶯兒一通粉拳繡腿,一頓好打。
兩人在床上亂作一團。
忽然,鶯兒要求暫停!
拓跋梧停下了。
鶯兒發言:“安定王,你身為朝廷重臣,卻泄露朝廷機密,該當何罪!
如果你不答應我談判裏的第二、第三個要求,我就去宮裏揭發你!”
拓跋梧哈哈大笑,“前幾日我進宮,跟皇上說,太皇太後塞給我三位夫人!
我家的小娘子正一哭二鬧著呢,皇上再不給出我個主意,怕是她要鬧著上吊了!
於是皇上就讓我如實相告。
這,算不上泄密吧!”
“你才上吊!”鶯兒憤憤不平。
鶯兒說完,下了床,走回了外麵的小隔間。
拓跋梧頓時覺得身邊、心裏都空落落的!
一夜相安無事!
隻是第二日早上醒來,鶯兒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拓跋梧的大床上。
拓跋梧說,鶯兒夜裏主動爬上了自己的床,想必是半夜夢遊了。
不過他不計較這些。
鶯兒有點不好意思!
希望拓跋梧不要誤解自己。
拓跋梧見鶯兒這麽容易受騙,心裏狂笑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