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沮喪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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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梧起身離開。

    鶯兒覺得他的目光未曾在自己身上流連分毫。

    但就在拓跋梧路過鶯兒的身邊,將要出門之際,一隻大手拽住了鶯兒的小手。

    拓跋梧握著鶯兒的手,大步走出了壽安堂的大門。

    走了一小段路,拓跋梧終於忍不住了。

    他停下步子,緊緊地擁住鶯兒,攫住了兩片冰涼的薄唇。

    鶯兒對他著一陣拳打腳踢,指甲還挖了到了拓跋梧的脖子。

    拓跋梧笑出了聲,放開了鶯兒。

    “本王天天刷牙!”

    說完,拓跋梧低頭向肩,嗅了嗅,許是聞到自己的餿味了。

    他微笑著與鶯兒十指相扣,回到了魚藻居。

    金娘早已讓廚房準備好了熱水,幾個仆婦往浴屋裏抬了熱水。

    拓跋梧拉了鶯兒,一同進了浴屋,仆婦們出去後,他當著鶯兒的麵,脫了個精光,跨進了浴桶裏。

    鶯兒麵無表情地看著拓跋梧,就當是看著一隻拔了毛的公雞。

    “怎麽了?

    想念本王想得都傻了?”

    拓跋梧拿起胰子,遞給鶯兒。

    鶯兒還是盡了一個侍妾的本分,給拓跋梧洗淨了頭發。

    拓跋梧轉了個身,麵對著鶯兒,他這才仔細地打量著鶯兒。

    一個半月不見,鶯兒清瘦了許多,精神不濟,臉色帶著蠟黃。

    “你這些日子沒吃飯嗎?”

    拓跋梧握住了鶯兒給自己抹胰子的手,他覺得鶯兒的手腕都細了一圈。

    拓跋梧放開鶯兒的手,三下五除二,自己洗了個戰鬥澡!

    鶯兒侍候著拓跋梧穿上了寢衣。

    兩人回到寢臥,鶯兒又取了棉巾,要幫拓跋梧擦幹頭發。

    鶯兒一直悶不作聲,拓跋梧也沒了逗弄她的心情。

    他握住鶯兒幫他擦頭發的手,扯掉棉巾扔在一旁,把鶯兒抱坐在腿上。

    “你這是怎麽了?

    生病了嗎?

    相思病?

    怪我沒給你寫信?”

    自從拓跋梧離開京城,鶯兒沒有一天不牽腸掛肚的。

    尤其是拓跋梧一去那麽久,卻沒有帶回片言隻語,連牛大眼都知道讓小小寫信回家,他呢?

    拓跋梧回到王府之前,鶯兒心裏一直有氣。

    氣拓跋梧不把她放在心上,枉費自己一片苦心,那麽掛念他!

    鶯兒想著,等拓跋梧回到了自己的身邊,自己一定要打滾撒潑,給他好看,絕不輕易原諒他!

    可去到了壽安堂,太妃的一席話,振聾發聵,讓鶯兒如夢初醒!

    自己於拓跋梧,什麽都不是!

    大魏的王爺,可以娶一正妃,納四側妃和八位夫人。

    自己算什麽?

    難怪連魚藻居的粗使丫鬟秀姑,都看不上自己!

    鶯兒想想,自己算是逾越了。

    因為拓跋梧的對月盟誓,自己便不知所謂了!

    古往今來,山盟海誓算得了什麽,有幾人遵守了誓言。

    違背誓言的人也沒見得就會被雷劈!

    鶯兒越想越沮喪。

    還是後世文明世界好,有律法的約束,男子隻能娶一女子為妻。

    即使有那花花腸子的,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帶著小的回家。

    後世的女子好幸福,遇著這種朝三暮四的男子,可以休夫!

    哪像現在,男子娶多個妻妾,正大光明。

    “寧為農夫妻,不做貴族妾。”

    在南朝,有些有骨氣的詩書人家也有祖訓,嚴禁自家的女兒去給人做妾。

    那樣的女子才能活得有尊嚴,不受人搓磨,也不參與到勾心鬥角之中,一生活得坦坦蕩蕩!

    鶯兒先前是為救家人心切,拋下自尊做了侍妾。

    如今回首,驚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她覺得自己應了太妃的約定,做侍妾本身無可厚非。

    唯一不應該的是,自己不應該喜歡上拓跋梧,而且更不應該相信他!

    鶯兒心想還好,自己還不曾有孩子。

    鶯兒覺得自己太大意了,決定明日就出府去,找秦氏,讓她給自己弄點避子藥。

    自己不願為妾,不願意在深夜等著拓跋梧來臨幸自己。

    想想他納三位夫人的時候,自己天天夜裏抓狂,難過得想當場死去!

    如今太妃還讓他娶那麽多的姬妾,自己如何能忍受!

    要是自己有了拓跋梧的孩子,怎麽忍受得了他或她去叫拓跋梧的正妃母親,而叫自己姨娘!

    鶯兒心亂如麻,心裏在想著如何能從王府脫身。

    “鶯兒?”

    拓跋梧搖了搖她,雙手捧住鶯兒的小臉蛋,啄了一口紅唇。

    “你是在擔心祖母說的那些?

    真是個傻丫頭!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此生絕不負你!”

    拓跋梧離了鶯兒已有一個多月。

    因為已經嚐過了葷腥,血氣方剛的他到底是忍不住了。

    他抱了鶯兒去到了合歡大床上,一伸手,放下了鴛鴦帳。

    鶯兒一直默默無語,到了最後,閉著眼,無聲地流下了兩行清淚。

    拓跋梧草草了事,他摟著鶯兒在懷裏,吻幹了鶯兒臉上了淚珠。

    “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讓我看看,給你抹點藥膏!”

    拓跋梧越是溫柔以待,鶯兒越是不想再在安定王府裏呆下去!

    鶯兒緊緊地摟著拓跋梧的脖子,嗚咽著說:“拓跋梧,你可不可以放我出王府!”

    拓跋梧心裏一驚,看來鶯兒是把太妃的話放在心裏了!

    “祖母也就那樣說說,你不必放在心上,我隻會有你一個娘子!”

    拓跋梧吻了吻鶯兒的額頭,“睡吧!我看你是累著了!

    先好好睡一覺!”

    拓跋梧也累了,為了早早趕回王府見到鶯兒,他帶著幾個親衛,脫離了大部隊,一路疾馳,一天一夜不曾合眼。

    剛剛又是一番折騰,他也是疲憊不堪!

    擁著鶯兒,拓跋梧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紅羅複鬥帳,四角垂香囊!

    鶯兒清醒著,睜大眼,隻能望著紅羅帳、望著四角的香囊出神!

    偷偷聽壁角的秀姑,回到了院子裏的廂房,又翻了翻白眼,撇撇了嘴角,連她也覺得,這個侍妾要涼涼了!

    翌日,拓跋梧醒來,鶯兒已不在床上了。

    他自己穿好衣物起了床,就看見鶯兒從廁屋裏出來,眼睛水汪汪的!

    拓跋梧心裏就納悶了,女子就是這麽愛吃醋嗎?

    也就是祖母自個兒在那裏說著過過嘴癮,自己怎麽會答應!

    這個小氣鬼!

    金娘打了熱水來,鶯兒絞了臉巾,讓拓跋梧洗了臉手。

    她又拿出自製的絲瓜瓤子牙刷,沾上食鹽和豆麵做的牙膏,讓拓跋梧刷了牙!

    鶯兒覺得自己可能生病了,早起她刷牙的時候,嗓子眼裏直冒酸水,弄得她想嘔吐!

    這不,廚娘端來早飯,有拓跋梧喜歡喝的牛乳,鶯兒才聞到那味,心裏就犯惡心。

    鶯兒捂著嘴,跑到廁屋裏嘔出了幾口酸水。

    這幾日她沒什麽胃口,也沒吃什麽東西!

    拓跋梧跟著進來了,看了看淚水婆娑的鶯兒,心疼得不得了。

    “你生病了嗎?

    我讓府醫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奴婢可能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