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明臉上露出禮貌的微笑，但開口卻是很直接地回他：“雀先生不用客氣，我跟您保鏢說過，隻需換一個進入會所的機會。”

    她這話顯然是十分篤定，是因為她的符篆救了他才把她叫過來，雀凜也不否認，用他低沉平淡地聲音問：“你是特立大學的學生？”

    他知道特立大學是學什麽的？

    也對，夜叉剛說過他家勢力縱橫各界，他知道陰陽師這職業也不足為奇，這大概也是剛才保鏢不用她多解釋就接受符篆的原因。

    但夜清明並不打算跟他交底，麵上禮貌謙卑地回答：“我不是。”

    不是？雀凜抬眼看她，大概二十歲的年紀，個子單薄修長，皮膚白皙透徹，但身上沒有半點城市氣息。

    倒不是說她土，她身上有草木的氣息，仿佛天生屬於森林，五官甚是身上的氣質都清新而分明。

    他問她：“叫什麽？”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小紅。”

    不是夜清明嗎？不想透露自己信息是不想跟他有交集？雀凜眼裏閃過冷漠，也不是沒有女人試圖對他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段。

    他換了一個問題，“你是怎麽知道羅森要對我出手？”

    夜清明依舊謙遜回答：“雀先生見過我的符，大概知道我是做什麽的，所以我說是職業本能您也能理解的吧？”

    她話說得密不透風，麵上也是副與世無爭無欲無求的樣子，雀凜一時難以分辨她的意圖，不辨喜怒的看了她片刻再問：“你來這裏做什麽？”

    “有點私事要辦。”

    夜叉說：【直接說你費盡周章就為了雞尾牛尾，指不定他就請你吃了。】

    夜清明在心裏白了夜叉一眼，【不是你說他危險得遠離嗎？】

    【說得也是，那就別跟他廢話趕緊撤，省的說多錯多。】

    夜清明無奈，【這不正在打發嗎？我又不能指著鼻子讓他別再廢話了。】

    聽起來是真著急與他兩清了？雀凜俯身去拿大理石桌上的煙盒，仿佛沒聽到他們肆無忌憚的對話給自己點了根煙，又看了夜清明那無辜謙遜的模樣片刻，最終說道：“既然你還有事，我就不耽誤你時間，請便。”

    “謝謝，再見。”話說得恭敬，但她沒半點遲疑轉身就走。

    單武將她送出門後，回來詢問雀凜：“要跟著嗎？”

    夜清明與那東西的對話雀凜是聽到了，裏邊沒有關於羅森與他之間的事，也沒聽到她想要接近他的意圖，但他還是說：“去看看她在做什麽。”

    不久後保鏢回來跟他匯報：“她去前台，點了一杯瑪格麗特，還以高價請廚房幫她額外製作一份紅酒燉牛尾。”

    這麽看來她確實隻是為了來這裏吃東西的，雀凜吐了一口煙。

    單武繼續說：“她不但能預判災禍，還憑一張符篆製止了羅森，想必不是個普通的陰陽師，之堯出事到現在也有兩個月了，或許讓她去看看？”

    雀凜也有此考慮，隻是不知道她是什麽來曆，萬一是針對他們雀家的倒成了引狼入室，他將煙掐滅在煙灰缸，從襯衣口袋裏拿出因為使用過就空白掉的黃符看了片刻，說：

    “她叫夜清明，應該是特立大學的學生，先查查她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