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雀凜就問她：“這算得上是共性嗎？”

    夜清明拿起最後一個生蠔，“我也覺得可能隻是巧合，但剛才翻了您家其他人員的資料，發現除了被攻擊的那四個人，要不然還未生子，要不然就是隻有兒子的家庭。”

    雀凜道：“除了歐文跟李醫生，雀之堯對其他人的家庭情況並不知情。”

    在他說這話的時候，夜清明用筷子把整隻肥美的大生蠔送入口中，美味的食物讓她眼神都變得溫柔起來，她看著雀凜問他：

    “您還記得飼養員跟庖大廚說的細節嗎？”雀之堯生病後飼養員需要輪流值夜班，事發當晚飼養員蔣文英是幫同事頂班留在雀家的，而她今天與夜清明說的是：

    “我女兒雖然十二歲了，但那幾天她生病了所以不舒服比較粘我，所以那天晚上打來電話問我，為什麽說話不算話沒回家陪她，我說臨時加班讓她爸爸今晚陪她，她哭鬧說她不想跟她爸爸在一起，我就訓斥她要聽她爸的話之類的，打完電話才發現小少爺就在園區外，本以為他是想看他的寵物阿布，但我剛要開口他轉身就離開了。”

    而就在當晚，蔣文英在動物園區內被雀之堯攻擊了，傷勢不輕。

    雀凜確實記得蔣文英這麽說了，而庖秋實也確實有一兒一女，但庖秋實跟雀之堯幾乎沒有交集。

    “庖秋實是忠叔臨時請來幫忙的，他來家裏還沒兩天就出事了，要不是今天在他家裏見到他女兒，連我也不知道他有女兒更別說雀之堯。”

    夜清明不否認這點，隻說：“庖師父可能確實沒提過，但看得出來他很疼愛女兒，所以他的手機屏保是他跟他女兒的合照，手機牆紙是她女兒更小的時候，他親她女兒麵頰的照片。”

    雀凜是真沒注意看別人手機的偏好，但就算這樣，他反問夜清明：“那雀之堯攻擊有女兒的人的理由是什麽？”

    這也是她要不是吃高興了就不打算跟他說的原因了，畢竟推測不是真相，沒有證據很多事情解釋不清，夜清明如實說：

    “理由我現在還沒找到，所以這個共性還有待去證實，我得回去再見見雀之堯，再與您討論證實這個共性是否成立的辦法。”

    看來她並不隻是吃得高興後跟他說的這些，而是在間接告訴他，要證實這觀點需要雀之堯的配合，所以提前試探他的反應？

    雀凜聲音如常問道：“你已經想好要怎麽做了？”

    她什麽都沒說，他要不要這麽敏銳啊？夜清明眼底有一絲笑意，但十分含蓄地說：“還得看雀之堯願意不願意。”

    夜叉此刻插嘴說道：【不如直接叫雀凜找個有女兒的人來驗證比較快。】

    夜清明麵上和和氣氣，心裏皮笑肉不笑地鄙視夜叉：【那驗證一個罪犯會不會傷人，是不是還得把人送到他手裏試試？】

    但別說，不僅是夜叉，雀凜也這麽想了，但他沒急於實施卻不是因為夜清明懟夜叉的這個原因，而是他想知道夜清明會怎麽做。

    兩人結束宵夜回到雀家已經將近接近淩晨十二點，天還下著大雨，忠叔見到雀凜的車進了車庫，習慣性來到門口等候。

    雀凜進門前跟他說：“我回家的時間不定，不是讓你不用等嗎？”

    忠叔接過他手裏的濕答答的雨傘說：“小少爺也還沒睡。”

    在玄關換鞋的雀凜看了過來，忠叔解釋：“可能就是做噩夢了，林老師正在陪他，不用太擔心。”

    聽了這話雀凜才繼續換鞋往屋裏走。

    夜清明跟在他後邊，對忠叔微微一笑也換了鞋進門。

    客廳裏放著電視，雀之堯與林秀麗兩人並肩坐在沙發上，正在看《旅行到宇宙的邊緣》，聽到他們進門的聲音兩人同時回過頭來。

    雀之堯平靜到沒有表情的臉，在見到夜清明時眉頭一皺，開口問：“二叔，你怎麽跟她一起回來了？”

    他說這話時林秀麗已經起身。

    雀凜回答雀之堯的話：“路上碰到。”

    雀之堯嘴裏沒說什麽，但目光冷冷地看向夜清明，敵意非常明顯。

    林秀麗有些無奈看了他一眼，才抬頭看向雀凜禮貌打說道：“雀先生。”又與夜清明同樣打招呼，“夜小姐。”

    雀凜道：“林老師辛苦了。”

    林秀麗平淡回答：“我分內之事，既然您回來了我就先上去休息。”說完她看向雀之堯，“你二叔回來了，不用再害怕打雷下雨，早點去睡覺。”

    雀之堯嘴硬地說：“誰害怕了？”

    林秀麗隻是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麽，與雀凜頷首之後轉身上樓。

    那頭也沒回的背影既不故作清高也不卑微奉承，依舊是平日夜清明所見到的，不卑不亢憑本事吃飯的獨立模樣。

    “你在看什麽？”雀之堯冷冷的聲音讓夜清明將視線轉了回來。待林秀麗徹底消失在樓梯那雀之堯繼續質問她，“從進門就一直看著她，是有什麽不滿嗎？”

    這還是雀之堯第一次對她口頭表達了不滿，之前就算再看她不順眼，都隻是給她厭惡的白眼絕對不會主動搭話，夜清明好整以暇看著他帥氣的稚嫩臉龐，微微一笑：“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雀之堯輕哼，“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安好心。”

    “之堯弟弟語文學得不錯，成語用得好精準。”夜清明很好脾氣的應承著他的壞脾氣，“其實，我就是覺得林老師沒戴眼鏡的時候原來這麽漂亮。”

    其實是因為林秀麗今晚沒戴眼鏡，她忍不住對比了她跟以前照片上樣子，似乎確實如同沈文迪說的那樣，她是整容了的。

    而且還是比較大的調整，說不上來不漂亮，但比起原本的五官卻遜色了許多，也改變得更多，要不是先入為主大概比較難看出是同一個人。

    可像林秀麗這麽樸實低調的人，為什麽要將自己整成這樣？

    一個想法突然跳入夜清明的腦海，因為……她不想被人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