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對什麽對啊！

    夜清明又差點被他繞暈了。

    他這話有歧義！

    夜清明抬手示意：“等等，雀先生，我是剛睡醒沒錯，但還是請您把話說得清楚一點。”

    “我說得不清楚？”

    也不算不清楚，是應該嚴謹一點，夜清明聲明：“我的目的，是讓林秀麗誤以為你喜歡我。”

    雀凜不鹹不淡地反問：“不是一個意思嗎？”

    他說的是讓林秀麗知道，他喜歡她，跟讓林秀麗誤以為他喜歡她，這好像差很遠吧？

    夜清明扒了扒自己的長發，就像在疏離自己差點被帶跑的思緒，她說道：“我確實想著讓林秀麗把我當成攻擊對象，可我隻是想讓她誤會，而不是上熱搜。”

    讓林秀麗誤會，跟讓廣大網民誤會這差很遠啊。

    雀凜卻不以為然說：“這樣不是更加順理成章嗎？”

    哪順理成章了？別以為她真沒睡醒啊。

    雀凜再道：“那東西本來很有可能是想殺了沈文迪，但沈文迪卻隻是進了警局，這消息林秀麗一定會知道，而隨後我帶你去警局包括一起去玩的事她也會知道。”

    對，這樣就夠了，夜清明立刻道：“所以根本不用上熱搜。”

    雀凜卻說：“都上了熱搜了，我還喜聞樂見繼續跟你在一起，這樣林秀麗才不會誤會我們隻是叔侄女的關係。”

    夜清明突然想到他在車上也說過，讓她將超過叔侄女的關係當真的話，難道當時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不然林秀麗確實可能認為他就是帶著侄子侄女去了一趟遊樂場而已。

    雀凜見她無言以對接著說：“接下來，我會通知林秀麗不用再來給之堯上課。”

    那時候，不管是出於對雀凜的執念，還是對工作的執念，林秀麗確實都有可能崩潰。

    “但也不用我上熱搜吧？”夜清明怎麽想都覺得，這些事情不用上熱搜就能實現啊。

    雀凜瞥了她一眼淡淡，“這麽緊張，是害怕別人誤會你跟我關係，還是你自己心裏對我有什麽想法。”

    “沒有。”夜清明回得斬釘截鐵。

    雀凜又問：“那是覺得，我讓你為了工作犧牲太多了？”

    “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雀凜再問：“那要撤熱搜，或要我澄清跟你之間沒叔侄女之外的關係嗎？”

    這時候撤熱搜，不等於他在否認他倆的關係？這樣怎麽讓林秀麗上鉤？他分明是將她逼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雀凜還沉聲跟她確認：“嗯？”

    夜清明將自己一頭亂發往後撥，算了，理不順，她正色說道：“這次我就當是您救孩子心切，不過我們雖然是雇傭關係，但若是下次您有需要我協助的時候，請先跟我溝通。”

    雀凜垂下長長的眼睫，遮蔽眼底的得逞，隨口應了一聲：“好。”

    夜清明心裏依舊不大痛快，偏偏夜叉這個時候睡大覺，她連吐槽的地方都沒有，她偏頭不說話。

    雀凜抬眼看她似乎不高興又問了一句：“還有其他要求嗎？”

    還真有，夜清明看向他如實說道：“要是我之前的言行舉止讓您誤會，請您見諒，但我可以跟您保證，我對您沒有雇傭關係之外的想法。”

    如果這些拒絕都是演的，那她真是耐心十足，雀凜沉聲反問：“要是我對你有想法呢？”

    夜清明看向他的眼睛，但看不出他眼底有任何真假的情緒，“您所謂的想法是什麽？”

    “想跟你發展成為叔侄女關係之外的關係。”

    “叔侄女關係之外的關係有很多，請您說得具體一些。”

    他原本隻想逼她露出狐狸尾巴，但她問到這個份上雀凜隻能明確說是：“男女朋友關係。”

    這人確實長得很好看，但夜清明真覺得他沒半點誠意，她淡淡一笑：“您確定不是跟我開玩笑？”

    “要是沒開玩笑呢？”雀凜也有點佩服自己，居然可以這麽像個花言巧語還死纏爛打的男人。

    其實，有時他都覺得自己倒胃口，為了試探她能沒下限到這種地步。

    夜清明已然換上認真的麵孔跟他說：“如果您沒有開玩笑，那我就明確地告訴您，我拒絕。”

    雀凜剛才分明覺得自己已經過了的，但聽到她再次拒絕，經不住開口又威脅說：“你要拒絕我的話，以後你就沒機會了。”

    如果這人不是在試探她，那也太臭不要臉了，當所有女人都會圍著他轉嗎？夜清明不屑一笑，“我想，雀之堯的事結束後我們不會再有機會見麵，您放心把機會給其他人。”

    就他家就有三個家教在嗷嗷待哺等他呢，這話她沒挖苦出來，但雀凜看她的眼神驟然鋒利了些，問道：“你真不會再見我了嗎？”

    “當……”

    然字還沒說出來。

    哢嚓一聲，臥房的房門被人從裏邊打開。

    雀之堯頂著一頭亂發站在門口，先看了夜清明又轉向雀凜，雖然睡眼惺忪，但不得不說，他臉上那抹他家孩子又沒及格的表情依舊展現得淋漓盡致。

    雀凜沒有哪次像這次這麽想跟他解釋，他不是被拒絕，隻是一開始就沒打算認真的追。

    ……

    小長假最後一天。

    正在備課的林秀麗收到雀家匯入的一筆巨款，隨後忠叔給她打了電話，轉告她以後不用再來雀之堯上課。

    林秀麗沉默許久，詢問：“是我的課教得不好嗎？”

    忠叔說：“您教的特別好，隻是小少爺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所以二少爺決定停掉他的一些課程。”

    一些？

    “您的意思，除了我的課還有其他老師的課也停了嗎？”

    “是，鋼琴跟語文課也停了。”

    據林秀麗所知，雀之堯的鋼琴是沈文迪，語文老師是蘇婉，其餘其他課程不是男老師就是上了年紀了女老師。

    她看向電腦上保存下“一家三口”遊玩迪士尼的照片，雖然三人都沒拍到正臉，但見過的都能認出照片上的女孩是夜清明。

    當初她被雀凜勒令放假，還以為是因為沈文迪，可如今不僅沈文迪，連其他年輕女老師都被辭掉了。

    仔細回想起來，她曾見過雀凜帶著夜清明出去半夜才回來，又見他很自然地拿了夜清明的咖啡喝的……

    “林老師？”忠叔出聲詢問。

    林秀麗回過神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有電話打進來我聽得不太清楚，那雀先生的意思是我晚上也不用過去了嗎？”

    忠叔道：“這段時間您辛苦了，最近小少爺情況穩定，二少爺說就沒必要繼續耽誤您的時間。”

    這一通電話，忠叔自然是受命於雀凜給林秀麗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