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靠在雀凜肩膀睡著，還有兩人一起看了一個接吻鏡頭很長的電影的事，之前分明都忘了但此刻卻異常清晰想起來。

    夜清明隨即默默移開似乎跟雀凜離得過於近的手臂。

    也正好這個時候，她手機傳來微信短消息的提示音，接著又一個，再一個，她拿出手機劃開，戴著墨鏡的黑白頭像上顯示紅色三條未讀信息，點開一看。

    j睡了嗎？

    j大學生都熬夜的吧

    j莫娜有消息了，她十來天之前買了回雲城的機票

    夜清明記得莫娜原籍是雲城文山縣雙那村，她問司南謹：她是回家鄉了嗎？

    j：哈哈，大學生果然都熬夜，還真沒睡覺

    j：玩手機呢，回複得這麽快？

    司南謹沒回答，而是連著發了兩句無關緊要的話。

    夜清明不得不再問：有她的確切行蹤嗎？

    j：還沒有，隻查到她回了雲城，入駐的酒店，但從酒店出來之後就沒辦法再查到她的行蹤

    j：還有，她手機最後出現的位置就是雲城

    夜清明看著手機上這幾行字陷入沉思

    雀凜側頭看過來，雖沒有刻意看她的聊天內容，還是看到手機屏幕上白色與綠色對話條，心裏第一個反應，這麽晚還跟誰聊天？

    隨即腦中直接閃出一個名字，司南謹？

    果然夜叉就出聲說：【司南謹說她在雲城嗎？】

    夜清明說：【不確定。】

    突然她手機上彈出一個視頻通話邀請，夜清明嚇了一跳，有些抱歉跟驚慌看了雀凜一眼，隨手將視頻聊天接成語音，還好她沒備注司南謹的名字。

    司南謹沒看到人笑著問：“大美女都不方便出鏡麽？”

    半夜快一點鍾出他大爺的鏡啊，而且她旁邊還是雀凜，夜清明小聲說：“有什麽事你直接說就好。”

    “既然還沒睡，要不要一起出來吃個夜宵啊？”

    “謝謝，太晚了，不出去了。”

    聽出她聲音清醒但說話小心翼翼的，他問道：“你在哪呢？”

    他仇人雀凜家……這夜清明當然不敢說，所以錯過了最自然的回話時間，司南謹頓時警惕問：“你不在學校宿舍，你在哪裏？”

    夜清明這才回道：“朋友家裏，不方便。”

    “哪個朋友？”

    “你不認識。”

    司南謹有些狐疑，但也沒有多想還是問道：“那要不要叫上你朋友一起出來，我去接你們。”

    “真不用了謝謝，我先掛電話了。”

    她掛斷了通話。

    雀凜雙臂環胸，鄙夷地將目光轉向銀幕。

    雀之堯則從他身邊探出腦袋出聲問：“堂姐，是誰這麽晚了還找你？”

    夜清明有些心虛，但生怕露出一點端倪她笑著說：“一個朋友。”

    雀凜不冷不熱道：“你朋友可真多。”

    她回他一句謝謝誇獎，他會不會氣得跳起來揍她？夜清明心裏暗忖。

    這時雀之堯又問：“是那個跟你一起吃牛排的男的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小子把她叫過來是為了整她吧？以他二叔跟司南謹的關係，很可能因此一怒之下捏碎她。

    夜叉說道：【就說不是他們還能搶你電話去查啊？】

    看著電影銀幕的雀凜聽到這個，嘴角冷冷一扯。

    雀之堯又再問：“他是你男朋友？”

    “當然不是。”她跟雀凜沒什麽關係司南謹都想著整她，要是雀凜誤會她跟司南謹有關係，她是不是又被這方給整一道？夜清明下意識看向雀凜解釋，“他隻是我的客戶。”

    雀凜似是沒聽到她說什麽，又似乎她跟雀之堯說什麽他都不感興趣。

    雀之堯再問：“那跟你同學說的好像不一樣啊。”

    不管雀凜有沒有在聽，為了明哲保身夜清明跟雀之堯詳細解釋：“那是因為有人在校園網上亂傳大家信以為真。”

    說著她偷偷瞄了雀凜一眼，再跟雀之堯說：“就好像上次我們在迪士尼，分明是我們三個人同住一個房間，但別人卻說隻有我跟你二叔一樣。”

    雀凜狹長的眼睛緩慢地眨了眨，她這是解釋，還是在暗戳戳指責，她之所以被人說閑話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他？

    雀之堯聽了這解釋，則一邊看他二叔一邊恍然大悟似的地說：“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喜歡那個人嗎？”

    雀凜心裏哭笑不得，他也沒讓人教這臭小子學媒婆這門課，他怎麽就無師自通了？

    夜清明擺手聲明：“當然不喜歡。”

    她要喜歡了，他二叔指不定會怎麽通過她報複司南謹呢，夜清明覺得自己太悲催了，不由跟夜叉吐槽：【這兩人到底什麽什麽仇什麽怨？為什麽我會被擺在中間當人型靶子，讓他們誰想射就射。】

    夜叉突然噗嗤笑了：【那你想讓哪方射？】

    夜清明愣了一下，罵道：【滾蛋，這個時候你還開這種玩笑！】

    夜叉還真問她：【如果是讓你選他們中的一個，你選哪個？】

    雀凜聞言眸光微微一動。

    但夜清明的回答是：【我就是出櫃也不會選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夜叉：【那天下的女人跟其他男人都死光了呢？】

    什麽破比喻？夜清明直接說：【那我直接去見真閻王吧，留他們在人間戰鬥到白頭偕老。】

    夜叉哈哈大笑。

    雀凜一陣無語，不過要真按她這麽說，她確實跟司南謹沒什麽關係，當然他指的不是男女關係，而是關於羅森的事，他才不管她跟哪個男人有沒有關係，隻要別招惹他。

    不知內情的雀之堯，像完成了一件特別有成就感的事，做最後的陳詞一般問夜清明：“所以你現在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喜歡的人了？”

    “當然……”夜清明差點脫口說沒有，但轉念一想她改口，“我這麽漂亮怎麽會沒有男朋友？”

    情況突然失控，雀之堯隻想著跟他二叔證明，夜清明跟司南謹沒關係，卻沒想到她有可能有別的男朋友，一下就慌了神看向他二叔，完全一副好心辦壞事尷尬。

    雀凜斜睨向夜清明，倒是有點好奇她說的男朋友的事。

    但夜叉朝笑她道：【為了自保，這種無中生有的招都使出來，看來你是真被折磨得夠嗆啊。】

    【廢話，你試試整天被人指指點點試試？明明靠的是真本事，非被說成睡一覺就解決。】

    【你不是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嗎？】

    【我是不想在意，關鍵別人的話會讓我飛來橫禍，司南謹上門找茬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夜清明心裏跟夜叉說著，但麵上笑著跟雀凜說：“您別擔心，我個人生活不會影響工作。”

    雀凜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嗎？”

    然後重新看向電影銀幕，心裏又突然想，如果夜清明跟羅森跟司南謹真沒關係，那確實是他不仗義，甚至有些恩將仇報為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