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當天傍晚不是司南謹本人來接她，而是司機跟一個女助理過來帶她去挑選了禮服，再從頭到尾將她包裝好，再由司機帶走，她此刻大概等同一個同城包裹吧。

    不過，她這個包裹沒被直接送到李榮成的生日會現場，而是帶著來到一個高檔寫字樓下接了司南謹。

    一身可以正式又可以休閑西裝的司南謹打開車門坐進來，嘴裏說著：“本來說好去接你的但臨時有點事沒趕上……”

    話到這裏他扭頭看向夜清明，俊美的臉一怔，隨即那漂亮的桃花眼就將她從頭打量到腳。

    夜清明被這樣肆意的目光弄得不大舒服，出聲道：“司先生……”

    “嘖。”司南謹毫不掩飾地用右手輕輕拍左手掌心誇讚道，“我知道你長得漂亮，但沒想到竟然漂亮成這樣。”

    這樣的誇讚讓人有點猝不及防，夜清明隻能回一句：“謝謝。”

    司南謹的目光卻再次從她挽起的頭發，再到修長的脖子，長眉大眼高鼻紅唇，每一處都很好看，經過精心打扮後放在一長臉上，更如同一朵初綻的桃花，清新又帶著幾分嬌嫩甜美，一襲剪裁合度的小禮服穿在她身上……

    “司先生要繼續這麽看下去，我就不覺得您剛才的話是誇讚，而是……”夜清明點到不說破。

    司南謹失笑自己承認說：“而是猥瑣了是吧？”

    知道就好，夜清明但笑不語。

    司南謹卻毫無悔意地說：“不能隻怪我，還得怪你有點過分美麗。”然後又在她回嘴之前，沒有半點羞愧跟司機說，“開車吧。”

    不久之後，戴著羽毛麵具的夜清明跟著司南謹進入會場。

    舞會現場設計得如夢如幻，顯然是精心準備的。

    夜清明不時能從旁人的嘴裏聽到誇讚李榮成的話。

    “是因為李菲菲從小就喜歡愛麗絲夢遊仙境係列，所以小李總特意為她打造了夢幻仙境會場。”

    “像小李總這樣有才有貌還有那麽身家背景，卻還這麽專情的男人可真是太少見了吧？”

    “也就菲菲那樣的好命，才遇到這麽稀有的好男人了吧？”

    夜清明聽著倒還好，因為她從不輕易相信人的表象，但夜叉一個勁地跟她吐槽：【我真想把李榮成的那些齷齪事給放到屏幕上，讓這些女人都看清楚，她們眼裏的好男人究竟有多惡心。】

    【平常心就好。】夜清明看著戴著各式麵具，穿著各種服飾的人在高雅別致又神秘華麗的會場穿梭，可誰又能真正看到每個人的心呢？

    “司少來了。”一個單手舉著一個麵具擋臉的男子過來跟司南謹打招呼，並隨手拿開了手裏的麵具。

    “嗯。”司南謹從穿兔子裝的侍者托盤上拿了兩杯雞尾酒，其中一杯遞給了夜清明。

    這場合夜清明不好推辭，說了聲謝謝將酒杯接了過來。

    打招呼的男人見狀將目光轉到她身上，然後回頭跟司南謹說：“司少眼光可真好，女伴是今日全場最佳了，是女朋友嗎？”

    司南謹麵具後的眼睛瞥了他一眼，要笑不笑道：“你說呢？”

    他模棱兩可不怕人誤會，夜清明可不想再被人誤會，解釋說：“我隻是跟他過來湊熱鬧的朋友。”

    司南謹聞言挑眉問她：“所以我們是朋友了唄？”

    她剛那麽說完，總不能當著別人麵說她就隨便搪塞一下吧？夜清明幹脆不言語。

    旁邊男人的卻是眼睛一亮，幫腔道：“我們司少很少帶女孩子過來湊熱鬧的，你還是我見到的第一個。美女你好，初次見麵，我叫陸治原。”

    怕不是這個陸治原貴人多忘事，上次在br她就見過他，他也跟她做過自我介紹，不過可能是她戴了麵具他認不出來吧，夜清明淡淡道：“你好。”

    司南謹不怎麽買陸治原的賬就說：“玩你的去吧，今天的主角不是我，讓我安靜呆一會兒。”

    逐客令下來，陸治原自然識趣離開，但臨走還很不識相地說了一句：“那我就不打擾兩位的二人世界了。”

    有夠無聊的一人，司南謹回頭跟夜清明說：“甭搭理他就行了。”

    夜清明壓根就沒放在心上，“我們找個視野好的地方坐下吧。”

    她這麽一說，司南謹四下裏看了一遍，將她帶到兩朵大蘑菇跟花朵之下，趕走正在雙人卡座上卿卿我我的情侶，跟她說：“這裏應該還不錯。”

    “……是不錯。”

    也就他麵子大，人家不得不讓座，換做別人會挨揍的吧？

    但不得不說這位置真不錯，能一覽會場內男男女女或雙雙對對，或三五成群在舞池與美酒佳肴之間你來我往。

    而穿著白色燕尾服，戴著紅色眼部麵具的主角李榮成，也在場內與朋友或客戶談笑風生。

    如此風光無限的他，此刻從未想起過昔日的舊戀人了吧？

    那如果他知道徐曼青已經死亡，心裏會不會有一點點的疼痛或自責？

    應該，不會吧，她見到他現在說起徐曼青時臉上的不耐煩。

    那如果他知道，徐曼青的亡魂圍繞在他身邊，他會因為心虛而害怕嗎？

    由來隻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

    夜清明下意識：“怎麽不見李榮成的女朋友？”

    司南謹回道：“不知道啊，但搞得這麽花裏胡哨的，應該是有什麽特別的安排吧。”說完他突然反應過來，“不會是什麽幼稚的求婚吧？”

    聽他這麽說，夜清明目光立即巡視會場的每個角落。

    司南謹見狀微微靠過來詢問：“她來了嗎？”

    夜清明知道他問的是徐曼青，“目前沒有看到。”

    司南謹有點失望，“你說萬一李榮成跟李菲菲求婚或結婚什麽的，徐曼青會不會因此怨氣衝天大開殺戒？”

    “不是沒有可能。”夜清明說完看司南謹不出聲看著自己便問，“您是害怕了嗎？”

    司南謹好笑道：“人我都不怕還是鬼？我就是想問，你有沒有辦法讓我也看到她？”

    夜清明不確定地上下看了他一遍：“您想看？”

    “多熱鬧的場麵啊，不看豈不可惜了我的委托？”說完他滿眼期待看著她，“所以，確實有辦法讓我看到她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