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明點了牛肉麵，雀凜要了跟她一樣的，她又給他加了一份醬牛肉並解釋說：“這裏的醬牛肉很好吃。”

    雀凜頷首。

    兩人對麵而坐，等餐的時候還在聊關於陸治原的事。

    經過老師團隊查證，陸治原是陸正中的私生子，當初陸正中的原配放話除非陸治原的生母死了，她會考慮讓陸正中接陸治原回陸家。

    那時候陸治原已經十四五歲，雖然被安排進入貴族學校，學習成績名列前茅，但因為有個陪酒職業的母親，在學校始終都抬不起頭。

    他初三那年她母親突然酗酒身亡，隨後他被接回陸家，據相關人士透露，她母親的死就算不是他親手所為，但也是被他逼到那個地步，要知道，一個當孩子是自己的命的母親，哪裏能忍受得住孩子的攻心與苦肉計？

    可到了陸家陸治原的日子並不好過，而打敗陸正中原配兩個兒子唯一的辦法就是掙更多的錢，因為陸正中評判所有兒子的標準是業績，家產也會根據各自的業績來分配。

    所以這些年陸治原鋌而走險的事幹得不少也掙得不少，但因此也沒少被陸家其他人打壓，他為了變強大無所不用其極，其中就包括，這兩年他用盡渾身解數巴結司南謹，想要在他那得到庇護順便分一杯羹。

    所以陰陽師團隊根據這些，推斷陸治原存在有裂變的環境與心裏。

    雀凜再說：“你所說的，他從正常人到變異的時間太短這個問題，你們老師給出的解釋是，當時他已經處在臨界點上但沒爆發，而一般陰陽師用肉眼可觀的程度是裂變之後的狀態，所以陸治原大有可能就是那幾天超過臨界點，達到了你們陰陽師能看到的狀態。”

    這解釋確實很卡點，夜清明聽著眉頭微微皺起，但沒出聲反駁。

    還是夜叉說：【一群教條主義者，他們要知道你不僅能看到變異人的暗火，也能看到正常人的命火，恐怕就不會寫這種小論文來糊弄客戶，而是去認真調查陸治原這種罕見的超級進化者了。】

    夜清明道：【所以超級進化不是絕對不存在，陸治原會突變也是有可能的，可前麵有個同樣是變異者羅森，這件事就不那麽簡單了。】

    因為關聯到羅森，雀凜下意識看向她。

    而夜清明也坦然地跟他解釋說：

    “團隊給您的調查報告肯定是專業的，我讚同。隻是恰好前後我都涉及到這件事，所以還是提一下個人觀點，我覺得當初襲擊您的羅森是變異者，如今陸治原又是，這個要列入巧合的說法風險可能太大了，尤其如今攻擊力這麽大的陸治原被殺，這背後的力量就更無法摸底了，您覺得呢？”

    他當然想到了這一層，所以陸治原的屍體依舊送去了喬川的實驗室檢驗，放到其他地方他一個都信不過。

    隻是這件事他還沒跟夜清明說，至於為什麽不說……

    雀凜垂下眼睫遮蔽了自己眼底的情緒，說到底，他還是不信任她的吧？

    尤其在剛才她自己說的，這件事的前後，也就是襲擊他的羅森跟陸治原她都涉及到了，這件事如果列入巧合風險又有多大？

    雀凜突然模糊了，他大半夜來找她，是依舊帶著試探與考驗的成分吧？

    甚至這成分還不低？

    他眼不抬地開口詢問：“如果我說，我依舊在懷疑是司南謹在殺人滅口，你怎麽看？”

    他居然扯到了這個話題，是故意避重就輕，避免她看出他對她的懷疑，還是他真想知道她會怎麽看待司南謹與這件事的關係？

    而夜清明依舊坦然回答：“您完全有懷疑的立場。”

    他下意識看向她就問：“你不打算為他說兩句話？”

    看他那眼神，夜清明心裏好笑道：【不會又是在套我的話吧？】

    但她依舊坦蕩回答：“我不替任何人說話，但假設，殺人滅口的是司先生，那那天晚上陸治原為什麽要避開他與對方聯係？甚至提到，電話那頭的人跟他保證過，司先生與您都在找的王大海一定不會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