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她的額頭，和她頭貼著頭。

    感受到彼此額頭的溫度。

    熱熱的。

    “杳杳。”他又忍不住叫了叫她的名字。

    西杳杳猶豫了一下。

    “江顯。”

    他蹭了蹭她，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

    聽見她叫他的名字，莫名心頭湧上歡喜。

    滿心的歡喜，感覺心髒都被溫暖給填滿了。

    “杳杳，”他輕輕地說著，“再叫叫我。”

    他吵著想再聽她叫他的名字。

    他的手此時放在她的腰上。

    感覺到她的腰似乎過於纖細，不堪一握。

    他又皺了皺眉。

    “怎麽好像瘦了？”

    “沒有……”

    最近和顧微薇他們一起出去吃，夥食好的有點過分。

    隻不過她是屬於那種不管怎麽吃都吃不胖的人。

    “要多吃一點。”

    “嗯……”

    明明上次不告而別，但是等到再次相見，卻像是親密無間的戀人一樣。

    西杳杳有些不好意思麵對江顯了。

    “江顯。”她扯了扯他的衣袖。

    那模樣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子。

    “嗯？”他低下頭來，眼裏帶著一種西杳杳看不懂的情緒。

    “你……我……”

    西杳杳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原本以為，江顯肯定會生氣的。

    像剛剛那樣，他一言不發地拉著她往外走。

    而且手抓的那樣用力。

    讓她覺得這樣的江顯有些陌生，有些害怕。

    但是沒想到，江顯依然是那個江顯。

    也許他的確有一些變化了，但是不管再怎麽變，他都是江顯。

    能夠牽動她各種情緒的江顯。

    江顯認真地看著西杳杳，就這麽看著她看了幾秒鍾。

    西杳杳被他這麽看著，更加不知道說什麽了，有些語塞。

    最後卻是江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他低下頭來，靠著她的脖頸。

    他的頭發很短，有些紮人。

    “你是小笨蛋嗎？”

    他這麽說著。

    “我……”本來我要反駁的，但是西杳杳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了。

    江顯被她一係列反應，有些被氣到了。

    “果然是笨蛋。”他把頭收了回來，然後兩隻手都捏住她的臉，懲罰性的往外拉。

    西杳杳吃痛。

    再次看向江顯的時候，眼裏都蒙了一層水霧。

    江顯看的心頭一動。

    “你真的好壞啊。”他無奈地說著，最後敗下陣來。

    其實不是沒有生氣的。

    其實也不是沒有打算，再次見麵的時候要好好的氣她一下。

    誰讓她當時走的時候這麽突然，甚至都不跟他說一下。

    誰讓她……甚至都沒有回應他，就這樣選擇當了一個逃兵。

    他的小姑娘向來都是膽子很小的。

    “我……”西杳杳張了張嘴，最後擠出一句，“對不起……”

    江顯“……”

    他就這樣看著她，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褪去。

    變成了冷漠的表情。

    西杳杳看著他表情的變化，有些害怕和慌張。

    江顯正在一點點變成她很陌生的江顯。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讓人害怕了。

    就像是真的要失去他一樣。

    西杳杳心中一痛。

    原來……當時江顯內心的感覺，也是這樣的嗎？

    不，或許比這難受的多了……

    西杳杳親眼看著，江顯原本綴滿星辰和光芒的眼睛一點點暗去。

    原本她是他眼睛裏唯一閃爍的光。

    原本她是他生命裏溫暖、明亮的一束光。

    但是可能這束亮光不可能一直會照耀在他身上吧。

    江顯以為，西杳杳說的對不起是另一種意思。

    但是西杳杳卻隻是在為之前的事情說抱歉。

    西杳杳反應過來江顯可能誤會了。

    但是江顯卻鬆開了她。

    “杳杳。”他又忍不住喚她。

    這個大概會嵌入他骨肉的名字。

    他多想擁有這個名字，但是他可能無法擁有了。

    我們生下來的時候，光裸著身體，一無所有。

    之後努力地爭取短暫地獲得一些東西，但是那也僅僅隻是獲得，目前我們所獲得的東西，隨時都可能失去。

    擁有這個詞語，是多麽的美好，多麽的觸不可及啊。

    江顯的睫毛微顫。

    西杳杳忽的抓住他的手。

    在他轉身之前抓住他的手。

    “江顯。”她努力地抬起頭。

    江顯站的地方逆光，那麽對於西杳杳來說就是迎著光的。

    陽光直接通過玻璃窗灑進來。

    深秋的太陽光。

    刺的她眼睛有點疼。

    直接刺到眼睛裏來，有點幹澀的想要流淚。

    但是西杳杳還是努力地把眼睛完全睜開。

    為了更好地看見他。

    “江顯，我……”西杳杳正要說話。

    忽然，江顯伸出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睛。

    “笨蛋。”他說著，“太陽這麽刺眼就不要勉強自己睜開了。”

    眼睛上覆蓋的是他的手。

    把刺痛的光遮住了。

    西杳杳卻用手把他的手移開，然後雙手攬住他的脖子。

    於是江顯被迫把頭低了下來。

    西杳杳踮起腳。

    親了上去。

    這是今天他們見麵的，第二次親吻。

    也是西杳杳第一次主動吻他。

    江顯的眼睛帶著錯愕。

    小姑娘不會親吻，於是一觸即離。

    分開之後，她用可愛的杏仁眼看著他。

    認真、鄭重。

    “江顯，我想問問，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他之前說的話？

    江顯愣了一下。

    意識到西杳杳話的意思，在這一刻，他的心跳突然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就像剛剛西杳杳親上他的時候，他仿佛心髒驟停。

    好像小死了一瞬。

    然後，滿血複活。

    他再看向西杳杳的時候，眼裏恢複了光亮和生機。

    “算數的。”他緩緩道。

    西杳杳對著他露出一個笑容。

    然後她伸手擰了擰他的腰。

    “回答的這麽慢，萬一我改變主意了呢？”

    江顯眼裏也帶著笑意。

    “那我再讓你改變主意。”

    還有一個原因。

    他希望彼此之間都能夠鄭重認真。

    他這個人啊，沒有心。

    但是既然認定一個人，既然想要一個人，就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你怎麽這麽有自信啊？”西杳杳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杳杳。”江顯沉默幾秒，突然抱住她，“我真的……”

    他說著卻又頓住。

    “嗯？”西杳杳摸了摸他靠過來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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