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以為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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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洛跑到大街上,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心裏更是有一些害怕。
“任務再失敗,我讓利落替你死。”
耳邊回蕩著這句話,讓羽洛懊惱起來,想起剛剛的一幕,就惡心,狠狠的擦著自己的嘴角,卻引來一絲絲疼痛。
……
“啊,他生氣了,怎麽辦啊?”
君無宇一路跟在顧清風後麵,一直問顧清風該怎麽辦,動不動就哭,賴在那裏不走了,惹得顧清風也很無奈,也對秦羽洛更加好奇了,他身上哪一點讓君無宇這麽瘋狂?
“君大公子,你都哭了一路了,街上的人怎麽看我們,不知道的,以為我弄哭你了,別哭了,他有那麽好嗎?”
顧清風摟著君無宇,小聲的飄出這句話,讓君無宇聽了去。
“怎麽不好了,就好,啊我不管,我今晚要跟你睡,我要抱著你。哼。”
君無宇突然大聲叫嚷著,引得周圍的人看了過來。
“看,原來是斷袖啊!”
“該死啊。”
“傷風敗俗。”
……
周圍的謾罵,讓君無宇抬頭罵了他們一句,然後繼續哭。
“我追求我的幸福有錯嗎?哼。”
“別鬧了好嗎?我給你想辦法,別詆毀我清白。”
顧清風哭笑不得,在君無宇耳邊小聲的說著,但君無宇一直掩麵而泣。
“臭偽娘?惡心的人,呸。”
從人群裏飛出來一句話,隨即而來的是向他們扔過來的雞蛋,爛蔬菜。
“喂。”
顧清風百般無奈,君無宇又不理他,隻好在他們的謾罵中灰溜溜的離開,好像是他們犯錯了一樣。
“去死吧,活著幹什麽?”
“呸,惡心。”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
狼狽離開,背後隱隱傳來謾罵聲。
“我的大少爺,求你了,我還想找個老婆暖床呢!”
顧清風滿臉委屈,雙手合十拜著君無宇。
“我不管,你是我兄弟,得給我想辦法。”
君無宇撅嘴,頭歪向一邊,兩手抱胸。
“好好好,服了你了。吃飯吧,他們惡心到我了,哎呀媽呀,真臭,晚點找間客棧。”
顧清風聞了聞身上的衣服,差點被自己嗆到,捏緊鼻子不願再聞到。
……
“該死的。”
秦羽洛找了很久都沒有再看到那個男人,不禁心情有些暴躁,回想那個死變態,秦羽洛心中不由來的一陣惡心,不過想回來,他是西門君霸天的兒子,怎麽會跟自己扯上關係呢?為什麽他總是要糾纏自己?為什麽總感覺在哪裏見過他?難道他真的是君無宇嗎?
“記住哦,我叫君無宇。君君總總的總,衣冠禽獸的獸,額,天快亮了,我得回家了,不然那老頭又要,嘮,嘮嗑我了,呃。”
耳邊回蕩起這句話,秦羽洛輕輕歎了一口氣,捏了捏腰間的玉簫,心頓時有些平靜下來,不像剛剛那麽暴躁。
“老板,住一宿。”
顧清風拖著正靠在他肩膀睡覺的君無宇走進客棧,總算是安分下來了,鬼知道他今天經曆了什麽?又是發酒瘋鬧著要去跳河結果把他推下去,又是去調戲良家婦女,結果挨拳頭的卻是自己,不趕快把他藏起來誰知道會再鬧什麽鬧?
“好嘞。呃,你們是住一間嗎還是?”
老板剛想拿什麽,看到顧清風衣領被君無宇扒得有些亂,露出了一點點肉,又突然笑嘻嘻的問了他們一句。顧清風一聽配上這猥瑣的表情,想必老板的腦袋裏裝的也不是什麽好事,當即甩開了君無宇緊緊纏住他的手,沒了支撐的君無宇直接轟隆倒地。尷尬回複著“老板說笑,要兩間!”
“什麽兩間?就一間,你都不知道睡覺不抱住你我睡不著嗎?哼!”君無宇像條蚯蚓一樣向前移動,抱住了顧清風的大腿,好似在說夢話,把顧清風氣的要死。
……
“安大哥,你覺得這個天空像什麽?”
“像什麽啊?我想想,嗯,一塊無邊的黑布。”
獨坐在某處人家的屋頂上,秦羽洛望著夜空,好似又回到了過去。
留戀著那些日子,雖然總有人看自己不順眼,但是還是有人在愛著自己,隻是如今是物是人非了。
“安大哥,你在哪裏?”
天知道,秦羽洛多想把那塊黑布揭開,然後他的安大哥就出現在他麵前,告訴他,傻瓜,我躲在這裏這麽久了,你怎麽不來找我?雖然這樣有些奇怪,但是,秦羽洛相信安關寧是一定還在的,隻是不知道什麽苦衷不願現身罷了。
月光是柔柔的,風是調皮的,街是熱鬧的,但這些都與他無關,他注定是要孤獨的。
可誰應該也不會想到,堂堂魅影殺手竟然也會有懷情的時候,眼睛裏的冷漠更是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忽然,一個體型臃腫的男子落入秦羽洛眼裏,隻見他有些小心的進了一間客棧。
所有的心情因為他而消失的無影無蹤,眼睛,又恢複到原本的冷漠,仿佛剛才隻是幻想。
“終於逮到你了。”
秦羽洛三兩下飛躍到客棧的屋頂,多年的殺人經驗告訴秦羽洛那個男人會選在一個比較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裏,而且一定還帶著一些人,不是妻兒就是兄弟。
屋頂的瓦片因為重力發出輕微的悶哼聲,甚至比鈴鐺清脆的聲音小。
輕而小心的揭開一片房瓦觀察裏麵的狀況,由於光線有些昏暗,隻能聽到一些雜碎的聲音,除此之外,沒有有利信息。
試圖製造一些聲響,觀察這個屋子會有幾人,卻始終隻能看見一個男人來回踱步,一會坐在床邊,小聲不知低喃著什麽,一會坐在桌子旁邊喝茶。
再三確認,秦羽洛翻身下屋頂直接破窗而進,驚醒了床上之人。
“誰?”
男人警惕的站起來,聽到一陣陣鈴鐺聲,頓時變得不屑起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殺手魅影啊,怎麽,我到現在還那麽值錢嗎?哈哈。”
秦羽洛看著他一個人在那裏自問自答,一句話也不說。
……
房間裏燭光燃燃,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好你個君無宇,發酒瘋騙我的,還把我推下河,又讓我挨揍,我不把你割了……”
“啊,錯了,我錯了,作為賠償,我告訴你一個好玩的地方。”
“這倒可以!”
……
“難道你就甘願做他的傀儡,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男人笑著說,床上一個女人擔心的喊著男人,懷裏緊緊抱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但男人卻揮手示意沒事。
“自知一死,何必挑撥?”
秦羽洛知道男人這麽做的原因,地獄之主對自己的小徒弟不好在江湖可是人人都知道的。
“佩服,沒想到你這麽忠於他,殊不知他卻在做著一些對江湖不利的事,你這麽好的人才,跟他身邊為他做事,豈不是助紂為虐?”
男子絲毫不害怕死亡,一直言語刺激著秦羽洛。
“閻王要你三更死,魅影絕不留你到明日。”
語罷鈴鐺聲響起,刀劍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偶有白光閃現。
鈴鐺的清脆聲回蕩在屋裏,一會鏗鏘有力,像是一群人說的正開心處激動的猛拍桌子,一會細小尖銳,像是小小利器也能殺人於無影,不管如何,都充滿著勢不可擋的氣勢和自信。
伴隨著女人害怕的叫喊聲,鈴鐺響脆的聲音嘎然而止,窗欞紙噴上了紅紅的液體,在這黑夜裏清晰可見。
“放過我的妻兒。”
地上的人傳來虛弱微小的聲音。
“孩子他爹,別離開我,醒醒。”
女人跪坐在地上用力推動男人,痛苦流淚,聲音嘶啞。直到黑影籠罩了她瘦小的身子,才意識到那個執劍的男人想要斬草除根,血順著劍身緩慢匯集到劍尖,積累成一滴滴血紅的珍珠濺落在地上,觸目驚心。
女人立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隻手緊緊護住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孩子,那孩子倒也顯得冷靜,隻是死死的盯住自己。
沒有猶豫,飛噴出去的液體,人也倒地不再有任何生命跡象。
孩子緊緊的瞪著秦羽洛,那雙眼睛有些猩紅濕潤,卻始終沒有半聲哽咽。
似乎是不忍心,還是想起了過去的自己,秦羽洛竟是猶豫了。
與其痛苦的活著,不如結束他的生命,也不用來找自己報仇,這樣想著,便想揮刀而下,卻有一個黑影閃過,孩子瞬間不見了。
似乎是想甩開他,黑影在客棧繞了幾圈,秦羽洛也緊緊跟隨著,吃飯的人們全然沒有發現。
直到看到那個孩子在客棧門口回頭仇恨的看了自己一眼消失在自己的麵前。
門口目送孩子離開的男人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人,不知該是欣喜還是傷心。
“死變態?”
他竟然又看到了這個男人,又一次打亂了自己的計劃,心裏一陣怒氣湧上。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秦羽洛吼了他一句,可君無宇卻按住秦羽洛的肩膀向門撞去。
“這話該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那是一個小生命啊,你要殺他幹嘛?”
君無宇吼著秦羽洛,大手死死得按住秦羽洛,不讓動一下。
“你知不知道會死人啊?”
秦羽洛指的當然是利落,誰都不知道他的內心很害怕,這是一場交易,以命換命的交易,他可不想看著利落死在他麵前。
“我看到了,你殺的。”
君無宇和羽洛根本說不到一塊去,想到秦羽洛竟然會殺一個小孩,君無宇心裏就有些痛,怎麽會變成這樣呢?他想回到十年前,他現在眼睛所折射出來的東西已經變了。
“你說,你為什麽要當一個殺手?為何我沒變,你卻變了?”
周圍的人看著秦羽洛和君無宇這一前一後的對話,都安安靜靜的看著,聽著,偶爾交頭接耳,小聲低喃。
“你管我?你以為你是誰?”
秦羽洛奮力推開君無宇。
“我真的是君無宇!”
為什麽要忘記他呢?
秦羽洛征征的看著他,奈何對十年前的那個男孩印象越來越模糊,隻記得他的名字。
“他真的是君無宇,你腰間的玉簫就是他送的。”
從君無宇和秦羽洛兩人爭吵的時候,顧清風就在樓上看著他們了,沒想到君無宇這麽好記性,說記住就記住,還記了十年。
待走近時,顧清風這才看清了秦羽洛的麵貌,這雙眼睛,果然攝人魂魄,連自己都有些著迷了,那狹長濃密的睫毛正好襯托著那雙深潭般的眸子,更顯得楚楚動人,一舉一動都是那麽的有神靈動,原來這就是君無宇能記住他那麽久的原因。
秦羽洛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男人,用質疑的眼神看著他。
“十年前,那個喝得爛醉的男孩,隨手贈送給一個男孩一把玉簫。”
秦羽洛看向了君無宇,卻見他一臉深情的看著自己,心裏疑惑,這麽變態的人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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