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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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書說到溫苒作為跡部千夏的擺爛的前半生,這回咱們就接著講擺爛人是如何發奮圖強逆襲成為冰帝第一的。

    自從她成為溫苒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她雖然有兄姐照拂,但是人不可能一輩子都依靠另一個人。

    自此她開始發奮圖強,努力學習。

    隻不過,按照溫萊的話講就是“天賦,溫苒有天賦嗎?”

    是的,溫苒,溫家的例外,唯一一個沒有任何天賦的人。

    再用溫萊的話講就是“溫苒不光是沒有天賦,而且還是個不願意努力的笨蛋。簡直看不到她人生的任何希望,她的人生已經沒有未來了。”

    首先在學習上,她的數學真的太差了。語文也勉勉強強,可這是母語啊!英語更是一竅不通。給溫苒輔導功課簡直就是溫萊學習生涯遭遇到的最大的瓶頸。她卯足了勁給溫苒講題,也算是有了點起色,可是在溫萊看來溫苒的成績還是那麽不上不下,不溫不火。對此江家姐姐說了“算了算了,也不能每個姓溫的都像你這麽厲害,給別人留條活路吧。”

    溫萊放棄了嗎?

    這怎麽可能。

    她自己厲害還不夠,她還非得把溫苒這坨爛泥也給扶上牆她才會滿意。她打算從德智體美勞五個方麵好好培養溫苒,首先就從她的體力出發,每天帶著她去跑步,可是溫苒這種類型的笨蛋,走平地都會摔的人跟著溫萊去跑步,第一天就摔了個狗吃屎,還是溫榆把她背回家。

    溫苒自從不能說話了之後就總是窩在家裏看書,什麽書都看,有時候連爺爺的報紙也看。溫老爺子看她這麽安安靜靜的樣子,覺得溫苒也未必就必須跟溫萊一樣,她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也很好。溫老爺子開始教她練習書法,以前她總不愛學,但是現在靜下心來之後反而耐心了很多,對自己的事情都上心了不少,就連字也越寫越好看。現在在溫老爺子眼裏,溫苒的書法是他們姐弟三人當中寫的最好的,為此他又感到十分驕傲,他的子孫就沒有不行的,隻要想做就能做得很好。

    大概是因為總是練習書法,溫苒的耐心也提高了不少,加上平時看了不少書,文章也寫得越來越好,五年級的時候她的作文還被送去市裏參加比賽。雖然隻是三等獎,但是足夠溫老爺子高興一陣子的了。

    大抵是血液裏流著一半溫家的血,身上都有幾分不服輸的勁兒。她的數學原先不太好,她就卯足了勁兒學數學,英文不好她就每天早起聽英文磁帶,背英文單詞,還有她的小提琴也越拉越好。因為她發現,她的姐姐哥哥不光是有很好的天賦,更重要的是每天堅持不懈的繼續投入大量的時間去努力,她又怎麽真的甘願一事無成。

    之後的溫苒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她一門心思全部投入在學習上,相應的她的成績排名越來越靠前,最終登頂第一。溫老爺子終於可以挺起腰杆子跟江家老爺子聊天了。

    溫榆大了她一歲,溫榆的父母,溫家長子也就是溫明心的哥哥,與妻子因為工作的關係在日本工作,因為溫太太特別喜歡海濱城市,夫妻二人決定在神奈川買個房子。後來溫萊考上了東京大學的醫學部,立誌成為一名醫生來到了日本與父母會合。再後來夫妻二人合計了一下決定將兒子溫榆接過來照顧減少兩位老人的負擔。

    可是溫老太太卻不願意他們姐弟三人分開,溫太太也明白老人家的意思。畢竟溫苒的母親已經不在了,父親又是個指望不上的,將來他們二老走了,溫苒能仰仗的就隻有她的手足兄姐。家裏人一合計便決定也讓溫苒轉學過去日本,可老太太終歸是放心不下溫苒的身體,特別是溫苒之前生了一場大病,她不想再在有生之年再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加上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有過留學日本的經曆,於是決定過去照顧溫苒直到她適應了之後再回來。原先溫家長子也勸父親一起搬過來住,可是老爺子倔強的要命非是不肯,說是反正他還有個侄子,就讓侄子過來照顧他。夫妻二人也拗不過老人的意思,隻好作罷。之後溫家長子在他們家旁邊再買一棟房子給溫老太太和溫苒住。

    溫苒來到神奈川之後卻想要去東京上學,說姐姐在東京,自己也想去東京。其實她誰也沒說過,因為她知道父親是東京人,原本他們一家三口是要到東京生活的,這大概是她對東京的執念,而且她考得上東京的學校。姐姐溫萊也在東京,必要時還可以照顧她,溫老太太這才放心讓她去東京讀書。

    之後溫苒在校內的音樂會上因為小提琴拉的好,被老師推選去參加了比賽,同樣參加比賽的還有跟她同班的跡部理繪同學。她原本還想問問跡部理繪認不認識其他姓跡部的人,畢竟自己的父親就是姓跡部。但是當她知道二年級還有個學生會會長叫跡部景吾之後,她在想:可能跡部這個姓很大眾吧,這樣貿然去問人家好像不太好,於是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後來她在比賽中拿下了第一名的名次,家裏人都很高興,還打了通越洋電話給在中國的爺爺報喜,爺爺當然是又高興得去找江家爺爺聊天去了。

    好像也就是在這個時間節點,她接收到的來自周圍同學的惡意越來越多。

    她的儲物櫃裏出現了死老鼠死蟑螂,上體育課之前她的運動服被剪得亂七八糟,偏偏她所有科目當中最差的就是體育,體育老師也沒有給她好臉色,讓她在太陽底下站了一節課。她倒是習慣苦中作樂,反正不用動就站著,曬曬太陽就當補鈣了。再到後來所有人都刻意排擠她,把她的成績單藏起來,溫苒其實對這件事感到很無語,畢竟成績在公布欄也可以看到的。一張成績單而已,她知道自己的名次就好。更有過分的人直接在考試那天把她關在廁所裏,她平時被關在廁所裏這都無所謂了,關鍵的期中考試可不行,她從爬上廁所門和天花板之間的空隙,隻不過地板較滑,她跳下來的時候摔了一跤,膝蓋就是在這個時候受的傷。趕著去考試,雖然時間不夠檢查了,她隻好草草交卷。

    她總能夠感覺到來自跡部理繪莫名的惡意的眼神。她不明白,但是也不會無緣無故受這種氣。

    放學之後她打算找跡部同學說清楚,但是當她正打算去校門口找跡部同學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張很熟悉的麵孔,雖然留了胡子,但是她一直記得這張臉,她的父親——跡部紀信。

    原來她的父親在日本真的有個家庭,還有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孩子,而且跡部理繪長得也很漂亮,打扮的很精致,確實很像三年前到她家裏去的那位夫人。之後溫苒又看到了跡部景吾,她原本以為跡部是個大眾姓,可沒想到原來跡部景吾就是跡部理繪的堂哥,“跡部”並不是大眾姓氏。

    原來那個翻譯的說的真的沒有錯,自己的父親在這裏好像真的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那麽她和媽媽對爸爸來說確實是見不得光的存在。

    溫苒沒能和跡部理繪說清楚,她依舊承擔著來自跡部理繪的惡意。可是她有苦說不出,她無法真的去麵對自己的父親,強烈的道德感讓她感覺到一種羞恥感。她的存在會成為破壞別人家庭的定時炸彈。她也已經受夠了被人叫做“小三的女兒”“私生女”“你媽是小三”這樣的話,她好不容易離開了那樣的環境來到了新的環境,她太害怕自己的這些事情被這裏的人發現,她隻好默默忍受著跡部理繪對她的惡意霸淩。

    直到那天下午班級裏大掃除,跡部理繪攛掇著其他的同學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她的膝蓋上次的傷還沒好這次又有了新傷,而且受肘關節還有擦傷和淤青,偏偏現在是夏天,短袖的衣服還遮不住,今天剛好是要回神奈川家裏的日子。

    溫苒太難受了,她害怕自己受傷的事情被家人知道,一旦他們知道了就一定會因為保護她而去學校裏討要說法,特別是大姐姐一點就炸的暴脾氣,還有奶奶一定會特別擔心。

    她回到了家門口,但是不敢進去,隻好在巷子口的公交站台坐著,發信息告訴奶奶讓奶奶先睡了自己再進家門。她也知道奶奶一定會等到自己回家才會睡的,所以她就隻能等再晚一點等到奶奶特別困了自己再渾水摸魚進去。

    她覺得這樣很難受,越想越覺得這段日子真的過得太痛苦,想著想著就哭了出來。

    她平時不會大哭也不會大笑,也不會在別人麵前哭,因為她不管是哭還是笑都是沒有聲音的,她覺得好難為情,就幹脆不哭也不笑,總是一副淡淡的、“我沒事我很好”樣子,也不想家人替她操心。

    可是她確實沒想到自己這樣一個人偷偷的哭都能被隔壁鄰居看到,為什麽今天偏偏這麽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