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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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苒心情愉悅地走在回禮堂的路上,想著剛剛幸村對她說的話,她感覺自己有些飄飄然,像是踩在了雲上。

    就在剛剛她準備離開之前,她鼓起勇氣把幸村拉到了一邊。

    [幸村哥,我這樣好看嗎?]

    “好看。”

    溫苒打算翻頁之前,幸村又補了一句“真的哦。”

    她聽到他這麽說之後,就不再翻頁了。她原本下一頁寫的是[真的嗎?]

    幸村早就看到她跑過來了,在秋日的陽光之下,提著裙子向他們跑來,就連平時的長發今天也盤了起來。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詞很適合她——天使。

    剛剛還把他單獨拉到一邊,她悄悄靠近自己的樣子被他盡收眼底。他們之間距離近得可以看清她臉上的細小的絨毛。看著她記事本上的話,還看了她今天的打扮,還有她充滿期待的眼神,那句“好看”也就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了,就連下一句他都直接猜到了。果不其然她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像平時那樣笑了,耳朵還帶了幾分紅。

    另一邊的禮堂觀眾席內,溫萊陪著奶奶來到立海大看小苒的演奏。其實她本來這次放假是打算在家裏睡覺的,但是奶奶一個人出門她又不放心隻好陪著來,所以她現在更加不爽了,為什麽她的假期總是因為溫苒被破壞,她到底是為什麽要坐在這個禮堂裏麵看一群小孩子表演舞台劇啊!

    “小萊,這是苒苒第一次上台演奏吧,真好呢那個孩子現在終於願意走出房間跟別人一起玩了。”溫老太太欣慰地看著這一群可愛的孩子,一個個鮮活的充滿生命力的笑臉,她想到自己的小孫女也能跟普通的孩子一樣她就很高興了。對於溫苒,她不求她大富大貴,成為人中龍鳳,隻求她平安康健,一生順遂。

    溫萊看著奶奶眼眶裏的淚水,握住奶奶的手說:“是啊,比起以前,現在她越來越陽光了。”又拍了拍奶奶的手:“奶奶,一切都在慢慢變好的,您別擔心。”

    在觀眾席的另一邊,跡部紀信正在調整相機,而跡部老夫人坐在他身邊。

    “你隻帶了這一個相機嗎?紀信。”

    “嗯,待會給苒醬多拍幾張照片。”跡部紀信頭也不抬地回答。

    “哼,你這個父親做得還真是不夠格。”隻見跡部老婦人響指一打,觀眾席的四周架起了好幾台攝影機。

    “母親,您是什麽時候”

    “哼,可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我早就跟學校的老師打過招呼了,我一定會記錄下苒醬第一次登台演出的全部過程的。你就等著到時候過來拷貝一份吧,把你那個相機收一收,待會閃光燈別閃到我。”

    “是”跡部紀信隻好收起了相機。雖然沒有辦法親手給女兒拍照,但是看母親的樣子,她應該很喜歡這個孩子吧。母親之前答應他會跟他一起補償這個孩子,一切都是為了彌補她過去的錯誤。

    在回到禮堂的路上需要經過立海禮堂的正門,還有很長的一段樓梯。溫苒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她上場,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打算早點回去免得大家擔心。她提著裙子小心翼翼地走著樓梯,今天可不能摔倒,必須要優雅端莊,因為剛剛幸村哥誇她好看呢。

    等她好不容易走完全部的樓梯之後,她向舞台的後台走去,可眼前突然出現的人讓她措手不及。

    跡部理繪在看過那篇文章之後知道自己的父親私底下還在跟溫苒見麵,就連祖母也到立海大去為溫苒撐腰。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父親和祖母對哪個孩子好成這種樣子,就連堂哥跡部景吾都沒有。那下一步呢,是不是就該接她回來讓她徹底取代她的位置呢?溫苒,真的要踩著她上位嗎?

    今天明明是周末,可是父親和祖母一大早就要出門,東京到神奈川有一個小時的車程,為了溫苒,祖母竟然起的那麽早都沒有發任何牢騷。還有父親吩咐帶給溫苒的禮服,她之前偷偷去父親的房間打開看過那件禮服裙。長袖的白色緞麵禮服,收腰的設計,腰間有一顆飽滿豐潤的珍珠。就連那雙白色小皮鞋,也是上好的牛皮材質的米白色皮鞋。

    為什麽,這原本是屬於她的東西,卻都被溫苒一樣一樣奪走。

    她出門的時候沒有叫司機,而是直接打車去了立海大。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清醒還是不清醒,她很想去看一看,父親和祖母能對她偏心到什麽程度。

    當她真的來到立海的時候,看著這裏的學生和他們的家長,她從來都沒有跟自己的父母參加過校園祭,從來都沒有過。她吹著來著神奈川的風,還有秋日裏的陽光,她完全感受不到一絲暖意。她看著校園成績公告欄上第一名的溫苒,她隻感到無邊的冷。

    她一個人來到禮堂,看著樓梯上的“立海”兩個大字,緩緩地走上了樓梯,一步一步地走著。她知道隻要打開那扇門,就可以看到自己的父親和祖母,就能看到父親和祖母對溫苒有多偏愛,就能看到自己最卑劣的一麵。她看不慣她,不光是因為她是父親在外麵的女兒,也是因為知道自己什麽都比不過她。

    可正當她要推門進去的時候,聽到後方來人的腳步聲。她轉過身去看到了溫苒,她盤著頭發,黑色的頭發看起來很有光澤,穿著父親給她準備的禮服裙和小皮鞋,整個人顯得高貴又美好。

    跡部理繪看著溫苒的樣子,她過的越好,而且自己卻過的越來越糟糕。她每次發瘋之後都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事,隻知道自己又受傷了,不是頭發少了就是頭磕傷了,前幾次還把腳紮傷了。

    憑什麽她過的這麽苦,而溫苒卻能每天都過得這麽好,還能站在舞台上演奏小提琴?明明是她奪走了屬於自己的一切,憑什麽她還能這麽心安理得地過著這麽悠閑的日子?憑什麽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搶走父親和祖母的寵愛?

    跡部理繪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突然開始抱著頭尖叫,她紅著眼睛看著溫苒,嘴裏一直重複著一句話:“殺了你殺了你”

    溫苒看著跡部理繪的樣子,想起之前她是有精神上的疾病的,她轉身想要離開,卻被跡部理繪抓住了手,狠狠地打了一耳光。不僅如此,跡部理繪按著她的頭向一旁的牆壁狠狠地撞過去。溫苒被她抓住了頭發,根本掙紮不了,她隻感覺腦袋嗡嗡的。她想要站起身來逃跑,卻被跡部理繪死死地按在地上,跡部理繪掐著她的脖子,嘴裏喊道:“去死!去死!去死你死了就不會跟我搶了,你去死吧”

    溫苒從來不知道跡部理繪的力氣可以這麽大,她摳著她的手,想要掙脫出來,她快要呼吸不上來了,有沒有人救救她

    溫苒逐漸要失去反抗的力氣,跡部理繪卻突然鬆手了,好像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很過分的事情,她看著自己手上的血,突然抱住自己的頭:“血為什麽會有血”

    就在跡部理失神的時候,溫苒抬起腳踢了她,起身想要逃離。

    跡部理繪被踢了一腳,看清了是溫苒踢了自己一腳之後,又開始紅了眼,從一旁隨便拿起一個東西,朝溫苒追去。

    溫苒感覺到跡部理繪在追她,她很害怕,也不管額頭上流下來的血沾在了今天這件純白的禮服上,隻知道一直向前跑。一旦被她抓住,後果不堪設想。

    她好像聽禮堂外麵有人來了,她想要跑出去求救,可當她跑到樓梯邊的時候被跡部理繪抓住,跡部理繪用手中的擺件狠狠地朝她的頭砸去。

    溫苒感覺到天旋地轉,整個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她隻感覺到痛,真的好痛,她的臉朝著大門的方向,額頭上的血流了下來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好像看到了很多黃色的褲腳和白色的運動鞋在她麵前。

    是二哥哥他們都來了嗎?可是她好像沒辦法遵守約定演奏小提琴了,她真的頭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