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無聲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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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證明?你要怎麽證明?”對於腦中聲音堅定的態度,妹紙內心很慌。

    “你到目前為止都沒看過這具身體的容貌吧?”劉雲意念傳音。

    “恩。”辛西婭點點頭,她確實沒有機會看到。

    劉雲將自己長相的樣子描述了出來,他覺得這具身體就該長這個樣。新身體雖然有變化,但樣貌估計變化不大。頂多就是加了一丟丟美顏效果。絕對不會變成另一個人!

    劉雲上一世對自己的容貌也有焦慮,但總得是接受的。再醜也是自己,沒啥好嫌棄的。

    不過,要是這裏可以這樣,那裏可以這樣,就更好了!

    大概,所有人都是如此吧!

    ……

    “你知道又怎麽樣?你有鏡子嗎?我現在又看不到自己的臉。”辛西婭決定頑抗到底。她現在極度缺乏安全感,無法想象男人證明了身體所有權後,自己的會有什麽下場。

    “那邊,這火山很高大,腳下多半有泉水或者水流,有水就能看了。隻到近處山腳一片的話,距離不遠。趁現在太陽還沒落山,我們趕得過去。”劉雲望著遠處的火山峰。

    “不可能!那裏看著近,其實很遠。”辛西婭不信,她可是剛剛體驗過望山跑死馬的含義。

    “走直線會很近,不考慮樹林的麻煩,頂多半小時就能到那個小山崗。”劉雲笑而不言,指著最近的一個凸出的山崗說。

    “直線……”辛西婭一點不笨,秒懂。但是她絕不承認路癡是天才少女的基本人設。

    “憑什麽你說幹嘛就幹嘛。我要留下來!”辛西婭說完話,臉部有些發燙,她都覺得自己是個熊孩子。

    劉雲知道對方就是為了否定而否定,也覺察到臉上的羞愧狀態。

    知廉恥,說明還是可以挽救下的,隻好耐著性子解釋:

    “這裏沒有水,過夜也不安全,回海邊也遠了。我們過去不但可以找到水,也可能有山洞可以藏身。至於這頭野獸。”

    說著劉雲摸摸胸肌,嚇得辛西婭一陣驚叫,本能的護胸,想拳打色狼時才發現是自己在摸自己……

    劉雲看著像女人一樣護胸的左右手,訕然一笑,這種兩人共用一個身體,還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的狀態,自我認知好錯亂。

    “以我身體的強壯程度,這頭野獸扛過去完全沒問題,晚餐也有了。”劉雲沒再輕易控製身體,僅在腦子裏傳話。

    辛西婭現在對身體會突然自己動的情況也非常不適應。對方能隨心所欲控製身體的現實,讓她更慌了,本能的怒氣值暴漲!

    愚蠢的男人啊!你真的以為老娘我是在跟你講道理麽!

    “我不管,老子就是要留下來。”女人語氣凶惡,她選擇用無理取鬧加怒氣衝腦來保護自己。

    “誒!”可能是同一個大腦緣故,也可能是這小妞的蠻不講理給惹惱了劉雲,平靜的說服教育怕是要終止了。

    實際上如果劉雲耐心的換位思考,憑借上輩子多年被女人教育的慘痛經曆,他肯定能知道對方的需求點——她需要安全,擔心被趕出身體。

    如果劉雲承諾,保證對方可以留在身體裏的,不會趕她走。女人也是可以溝通的。

    可是劉大叔既無暖男屬性,也沒備胎天賦。除了他媽,他對女人最多是禮讓三分,禮讓還要嘬死的貨色,那就一個字——滾!

    沒錯!劉雲就是傳說中的那種鐵血生物——鋼鐵直男!

    “身體是我的,我想幹嘛還要你同意!”說完,劉雲控製著身體抬腿就走。

    辛西婭沒料到對方突然不跟她“講理了”,直接行動,愣了一下,才趕忙拚命控製身體不準走。

    於是在渺無人煙的荒郊野外,一個身穿樹葉裝的男人,自嗨了一段哪怕精神病患者都自歎不如的鬼畜神舞。

    如果狼嘴猞猁還活著,就會明白自己怎麽死的了。

    它居然盯上了一個連自己都敢打的瘋子!

    “我擦!你怎麽連自己都打!”劉雲被自己的手甩了一巴掌,當然不是他控製的。

    “我就打,我告訴你,老子瘋起來連自己都敢砍。”辛西婭發現在身體的爭奪中,自己並沒有優勢。在命令相衝突的情況下,身體總是第一時間執行男人的命令。她更害怕,也更沒理智。

    “什麽老子?是不是覺得現在帶把了,從此以後要昂首做男人!”

    畢竟身體是自己的,老是摔跤、咬自己舌頭、還打自己可不行。劉雲隻好努力控製住身體不亂動,僅在精神上展開嘴炮打擊。

    “你!我!你才是帶把的,你全家,全村都是帶把的!”辛西婭明顯對做男人沒興趣,還很厭惡。“老子”對她來說隻是語氣助詞。但現在這種情況下,被攻擊有男人化傾向,殺傷力相當巨大。

    可論“動手”,這具身體明顯更親和劉雲的意識。而且劉雲在潛伏期間還“刻苦鑽研”過身體與意識的關係,“領悟”了不少意識與身體相關的控製技能。

    可憐的辛西婭被全麵壓製!

    很快,劉雲不僅一點點斷掉辛西婭對身體的控製權,還明確感知到對方意識的存在,正的逐步擠壓對方意識,最終可以將其徹底從身體中清除。

    辛西婭也感到了危機,拿出最後的力量做殊死一搏。可惜除了身體猛然抖動了幾下,已經掀不起任何波瀾。

    隨著可感知身體的部分越來越少,辛西婭明白自己完了。與身體分離的冰冷,讓她想起了某個夢裏,自己無助的蜷縮在地上,同樣體驗著這種凍結靈魂的寒意。

    她好期望那個夢裏出現的男人再次出現,擁抱她,給予她充滿生機的溫暖。

    可現實中沒有溫暖,隻有不受控製的慢慢走向毀滅,隻有絕望!

    辛西婭很想哭泣!

    可是她辦不到!

    身體不再受她控製,她連放聲大哭的能力都沒有。

    最後,唯有無聲的眼淚劃過臉龐,證明這具身體中有一個靈魂在無聲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