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央視電視劇製作中心主任辦公室。
    阮若玲正坐在辦公桌後翻看文件，忽聽門外傳來一陣響動。
    她扭頭向門口看去，就見張利和東方聞英站在門外，正在你推我讓，竊竊地私語。
    阮若玲見狀笑問：“張利，聞英，你們是來找我的嗎？”
    兩女聞聲走進屋內，東方聞英鼓起勇氣道：“阮主任，我們有個事情想向您匯報？”
    阮若玲站起身，一邊替兩女泡茶，一邊問道：“是什麽事？”
    東方聞英：“我和張利昨晚去雲竹歌舞廳聽歌，碰巧在那邊碰到了港島那位葉先生。”
    阮若玲聞言就是一愣，她回身衝東方聞英問道：“聞英，你是說小葉來了京都？”
    東方聞英：“是的，他是昨天上午坐飛機來的京都，今天一早就動身趕往寧夏那邊拍戲去了。”
    “怎麽會這麽著急？”
    阮若玲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隨即端著茶杯遞到兩女手裏。
    東方聞英接過茶杯，道：“阮主任，葉先生昨晚同我們說，他想和咱們央視合拍金墉的小說笑傲江湖，還說邀請我和張利來擔任這部電視劇的製片人。”
    阮若玲聞言驚道：“讓你們倆擔任製片人，他真是這麽說的？”
    張利在一旁點頭道：“阮主任，他確實是這麽說的。葉先生還說，資金和劇本都有他來負責，我們倆負責籌備劇組就行了。”
    阮若玲走回辦公桌後坐下，她思考了片刻，還是搖頭道：“小葉這個建議，肯定是行不通的。即便我同意，在中心內部也是通不過的。”
    東方聞英：“為什麽呀？我們都不要中心出一分錢，就能製作出一部電視劇，這種好事，他們為什麽不肯答應？”
    阮若玲：“聞英，要是中心決定開拍笑傲江湖這個大項目，肯定會有許多人想參與進來，你們倆的資曆太年輕了。即便這部戲能立項，也輪不到你們來擔任製片人。”
    東方聞英急道：“可這個項目是我們爭取來的，他們總不能過了河就要拆橋吧？”
    阮若玲笑道：“你這孩子，怎麽什麽話都敢往外說。這也就是在我這裏，換個地方你就麻煩大了。”
    東方聞英訕訕地笑道：“阮主任，您就不能幫幫我們嗎？”
    阮若玲想了想，道：“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張利忙問：“阮主任，您有什麽好辦法？”
    阮若玲：“你們去找任主任，邀請他來做總製片人，你們倆個可以做他的副手，這樣一來，就可以堵住別人的嘴。”
    東方聞英泄氣地道：“那不還是一樣嘛，讓任主任來負責，我們倆就變成跑腿打雜的了。”
    張利：“阮主任，您的意思是不是說讓任主任掛個虛名，其實由我和聞英來負責？”
    阮若玲點頭道：“還是張利聰明機靈，一下就猜到我的用意。”
    東方聞英喜道：“那我們這就去找任主任，請他幫忙。”
    阮若玲：“等等，我還有事要問你們。”
    張利：“您說。”
    阮若玲：“這部戲，你們準備請誰來擔任導演？”
    東方聞英：“葉先生說了，讓我們邀請張少霖導演來執導這部戲。”
    阮若玲皺眉道：“這個肯定不行，小張最近跟著王導在外地挑選演員，他沒時間來執導這部戲。”
    兩女一聽就傻了眼，葉楓隻向她們推薦了一位導演，張少霖要是不行，她們就不知道該找誰了。
    阮若玲：“這樣吧，楊婕剛拍完聊齋，她現在正好有空，你們可以請她來執導這部戲。”
    東方聞英喜道：“好的，我們稍後就去同楊導演商議。”
    阮若玲又道：“還有一件事，你們要想拍好這部戲，就得說服小葉來擔任監製，這樣中心才能放心讓你們去煉手。”
    東方聞英苦著臉道：“阮主任，葉先生在外地拍戲，離咱們京都有好幾千裏，我們也找不到他呀。”
    阮若玲笑道：“他在外地拍戲，總會回來的，至於你們怎麽才能說服他，我就不管了。總之一句話，沒有小葉幫你們，我是不能答應讓你們來負責這個項目。”
    張利：“阮主任，您的要求我們答應了，我們一定說服葉先生，讓他來擔任這部戲的監製。”
    阮若玲：“那好，以後有什麽情況，你們要及時來和我溝通。”
    “好的。”
    …
    從阮若玲的辦公室裏出來，東方聞英苦著臉道：“張利，昨晚聽葉先生說，他下半年有好幾部電影要拍，你有信心能說服他嗎？”
    張利笑道：“我是沒有信心，可有個人肯定行。”
    “是誰？”
    “小旭呀，葉先生最喜歡小旭，隻要她肯幫忙，這事準成。”
    東方聞英驚道：“你說葉先生喜歡曉旭？”
    張利忙道：“不是那種喜歡啦，就是、就是很欣賞的那種。”
    東方聞英笑道：“瞧你剛才說的不清不楚，將我給嚇了一跳。”
    兩人正說笑間，一名工作人員在走廊那頭大聲喊道：“張利，有你的電話。”
    《最初進化》
    “來啦！”
    …
    傍晚時分，張利騎著自行車駛入城西一家小飯館前。
    鎖好自行車，張利剛走進門內，就看見陳小旭在屋內衝她招手，“張利，我在這呢。”
    張利快步走到近前，見陳小旭麵前的餐桌上擺放著好幾盤菜肴，中間還有一個燒得滾燙的火鍋。
    張利抬手解下脖子上的紅絲巾，搭在椅背上，然後坐下來，笑道：“小旭，看你點了這麽多菜，你這次出去掙了不少錢吧？”
    陳小旭苦著臉道：“我是半途偷跑回來的，好險就見不到你了。”
    張利驚道：“不會吧，你們在外麵碰到壞人了？”
    陳小旭哈哈笑道：“我剛才是在逗你呢。”
    “討厭！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張利嬌嗔了一句，隨即拿起筷子，從麵前的盤子裏夾起一塊香菇丁，放入口中咀嚼起來。
    陳小旭一邊往張利麵前的碗裏夾菜，一邊向其問道：“張利，你先前在電話裏說有事要我幫忙，究竟是什麽事呀？”
    張利停下筷子，將葉楓邀請她和東方聞英幫忙製作一部電視劇的事向陳小旭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陳小旭聽完之後喜道：“這麽說，你馬上就可以做製片人啦？”
    張利：“還不一定呢，阮主任說必須請到葉先生做監製，她才能放心讓我們接手這部戲。”
    陳小旭：“這還不容易，讓他和任主任一樣，掛個名字不就行了。”
    張利連連搖頭道：“這可不行，我答應過阮主任，一定要說服葉先生來擔任這個監製。小旭，你和葉先生關係要好，這次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陳小旭笑道：“我幫你可以，不過，這部戲裏的女主角，你得讓我來飾演。”
    張利好奇地問：“你不是說以後不想再演戲了嗎？”
    陳小旭：“我是不想演戲，可我得先養活自己呀，在京都這邊的消費有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回老家，就得想辦法掙錢。聽說幫葉先生拍戲片酬挺高的，我要是能接演這部戲，掙的片酬說不定就能買套房子居住。”
    張利：“你直接和葉先生說去，隻要他答應讓你來飾演女主角，那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
    陳小旭想了想，道：“他在什麽地方拍戲呢？咱們不如直接去找他，盡快說定這事。”
    “找不到的，他在寧夏水洞溝那邊拍戲，離這裏有好幾千裏呢。”
    “他總不能一直躲在那邊拍戲吧？”
    “這到不會，聽說他拍完錦衣衛後，還要去敦煌拍攝一部聊齋電影，那個朱靈就和他在一個劇組。”
    說到這裏，張利忽然想起來道：“小旭，那個朱靈讓我替她帶個話，問你要不要去她的歌舞廳唱歌，她答應給你開最高的工資。”
    陳小旭毫不領情地道：“她以為我是賣唱的呢，我去走穴就是為了好玩，可不是想憑這個掙錢。”
    “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你不領情就算了，也沒必要說這種話吧。”
    頓了頓，張利又道：“郭瀟真也在那家歌舞廳裏上班，她現在是領班，每個月的工資有一千多呢。”
    陳曉旭驚訝地道：“瀟真不演戲了嗎？”
    張利：“演呀，她有戲拍就去演戲，沒戲演就在歌舞廳裏上班，那個朱靈對她挺好的。”
    “哦，那到是我誤會她了，你下次再見到她，替我謝謝她。就說我唱歌五音不全，不好意思去她那裏獻醜。”
    “好吧。”
    陳小旭又道：“你再同她說一聲，要是葉楓回到這邊來拍戲，讓她通知咱們一聲，我們好去找他，將你那事給敲定下來，”
    “行，我稍後就去找她。”
    “你著什麽急呀，我叫了這麽多好吃的來慰勞你，你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吃吧。”
    “那我就吃完了再去。”
    “這才對嘛。”
    陳小旭說完，抬手叫道：“服務員，再給我們拿兩罐啤酒過來。”
    張利連忙勸道：“小旭，啤酒就別喝了，我回頭還要去辦事呢。”
    陳小旭：“沒事，一點啤酒喝不醉人的。再說，咱倆許久未見，總得慶祝一下吧。”
    “好吧，那就少喝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