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優撫在車門的手微顫，她深吸口氣生生吞下不快。

    而於欽可沒那麽大度，不客氣回懟。“一個長輩怎麽說話呢？都什麽年代了?還男女分道走啊？再說，不管她做什麽是她的事、她的自由！您是不是管得太寬了點兒？”

    郭美玉把所有責任歸咎與眼前的女子。

    “你以為我稀罕管她呢？要不是她糾纏，方文和他女朋友的事能被攪黃嗎？吃飽撐的啊我管她？”

    “還是先搞搞清楚，誰糾纏誰吧阿姨！”

    “別說了於欽！”毛小優拉開車門。“走不走？走就上車！”

    “不管你是誰的女朋友，希望以後和方文保持距離！方家的兒媳即使不要求門當戶對，最起碼得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懂嗎？”

    毛小優衝她微微一笑。

    “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後在路上碰見你兒子，我繞道走！這樣，可以嗎？”

    “知道就好！”郭美玉邁開腳步向前走。“走了，就這樣吧！”

    毛小又鑽進麵包車搖下車窗，向離去的郭美玉說：“阿姨！我覺得如果想搞清楚什麽事，完全可以直接問他。兒子說的，不比外人更可信嗎？再見！”

    “看到沒有，方文怪，他媽更怪！”於欽吐槽。

    毛小優沒說話，望眼後視鏡裏越來越遠的郭美玉，輕聲歎息。

    她隻是他的搭檔而已！

    ...

    等停好車才六點多，路上車輛稀少行人寥寥。

    毛小優打開後備箱，與於欽兩人提著菜邊走邊聊。

    直到餐廳門口，那滿目瘡痍讓人恍然。

    要不是招牌上的四個大字，會以為眼前的是哪棟爛尾樓。

    這飛災橫禍，讓毛小優久久無法回神，

    她兩手一鬆，西紅柿土豆滾落一地。

    三組櫥窗稀碎，殘留框上的殘玻淩厲反光。唯獨一組鑲滿大小破洞的玻璃，依然堅強矗立。

    餐廳內的黝黑透過不規則的洞口，串成張猙獰的麵孔，正得意嘲笑。

    毛小優一言不發雙手緊握，臉龐被憤恨填滿。

    於欽氣急敗壞地撥通電話。“喂？張如菁，是你做的嗎？啊？”

    “說什麽呀？我做什麽了？”張如菁打著哈欠回道。

    “還裝蒜！敢說左優餐廳不是你毀的？敢說嗎？”

    “狐狸精的餐廳毀了？哈哈...誰這麽給力?太好了！問問她是不是又勾引了誰的男人？”

    “你閉嘴！”於欽嘶吼：“是個女人都比你幹淨！張如菁，你讓我惡心！”

    “於欽！”張如菁被他的話激怒。“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幹的？狐狸精和方文都睡了，你還覺得她幹淨，你為什麽不嫌她惡心？你是鬼迷心竅!”

    於欽一愣。“你胡說！”

    “不信你自己問她，整個全越誰不知道？就你一個人像傻瓜！喂喂...於欽，有沒有聽我說話？”

    這話像記悶雷劈得於欽忘記了其他，匆匆掛掉電話，呆呆地望著那側顏。

    這個時候，他該怎樣開口？

    方文，不守信用的混蛋！

    “報警吧！”他說。

    “不！”毛小優問：“能幫我找上次的師傅來嗎？”

    “我現在打電話。對不起，是我惹來的麻煩！”

    “和你關係不大！”她說。

    毛小優早知道餐廳會是變成束縛，她坐在台階低下頭，心中萬分矛盾。

    於欽安排好工人，挨著她坐在台階上。他把玩著手機，垂頭喪氣難掩傷悲。

    “其實，我知道你會選方文！”他說。

    “張如菁說了什麽？”

    毛小優輕牽唇角，從她嘴裏能說出什麽好話！

    “對不起！我不該這個時候說這些。優優，我知道幫不了你！如果能用錢解決，該多好！”

    她怔愣地側過臉，緊盯著於欽。“你究竟是誰？都知道些什麽？”

    “認識你很久的人！”他抬手摸摸她的頭。“沒想到，你把我忘得這麽幹淨！”

    他那對雙眸很暖，沒有一絲尖銳，還有他的動作，熟悉又陌生！

    不知為什麽，毛小優點點頭沒再追問。

    也許除了她的家人，過往，再沒什麽值得她去探究。“我能和你說實話嗎？於欽。”

    “當然，是我的榮幸！”

    她沉默良久。“我後悔了！”

    “因為你喜歡他？”他問。

    毛小優沒有否認。

    “如果隻是犧牲身體，我會義無反顧！心若丟了，將會是從一個深淵跳進另一個深淵。所以，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像他們這種人，想知道一些事很容易吧？！

    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我知道你一定經曆了什麽！真希望我什麽都不知道，那樣，就可以放手去追！”於欽深深歎息。“你和方文?”

    “什麽都沒發生！”

    她的話燃起於欽莫大希望，他滿血複活恢複生機。“我相信你！”

    “我不需要你信！”她莞爾一笑。“於欽，我不知道你是誰，但對你，我隻能說聲抱歉！”

    “沒關係，我可以等！”他嘟囔著：“看來君子約定，還是有效啊！嗬嗬...酒沒白喝！”

    “啊？”

    “沒什麽！優優，能不能說說，我比方文差在哪？”

    “不！”毛小優垂首淺笑。“甚至，你比他好太多！”

    “撒謊！那為什麽你不喜歡我？”

    初升的太陽從雲層中射出幾束光線，她抬手將觸摸溫熱的紅光。

    “因為，他送我了，我最想要的...一縷暖陽！”

    “暖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