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敬先登上金融大廈頂樓平台，撥通電話。“他好像對我起了疑！”

    “錢秘書，你怕嗎？”張如清問。

    “我有什麽可怕的，不還有張小姐你嗎？”

    “沒有全越的秘書，才有張氏的副總！想得通，就能放開了做事！”

    電話裏，張如清的音量不大但很利落，相比之前，語氣中多了不少從容自信，

    “那是那是！不過我想不明白，我親手把函件攔截，奇創又怎麽會如約交付？”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她冷笑一聲。“美人計起作用了！”

    “那豈不是讓奇創打進了全越？”

    “這要感謝錢秘書的請帖，連老天都幫我！”張如清回。

    “張小姐的意思，是齊斌贏不了？”

    “母嬰新概念項目，是為誰量身打造？”她不陰不陽問。

    “艾貝兒啊！”

    “除非他不計研發成本舍棄，那麽，這個標就砸不到齊斌頭上！你呢也不用明白！現在你的任務...”伴著陰冷悶笑，她從齒間擠出幾字。“是盯緊全越核心！”

    ...

    方文在落地窗前接聽電話，表情沉凝頻頻頷首應著。

    “明白！金總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同時也感謝金總對我們供應商的認可，那就先這樣，拜~”

    結束通話後他接通座機內線。“王明治！”

    “方總，結果馬上送來！”

    “不用了！定張氏。”

    老板的急刹車，甩地王明治有點懵。“啊？不，這怎麽回事啊？怎麽...”

    “做事，不要問！”方文用最簡潔的方式解釋。“還有，把奇創納入供應商名錄，把你手上的小項目下撥，與他們的技術部建立鏈接！”

    “明白了，方總！”王明治頓了頓，一本正經說道：“對了，還有件重要的事。”

    “什麽事？說！”

    “好戲又開演了嗎？我等著看呢！”

    “滾！”

    他沒好氣地掛掉電話，卻因王明治這麽一打岔，驅散了鬱氣，笑意爬上了臉龐。

    桌上的檔案袋仍在靜躺，方文看看腕表，隨手將它放進抽屜，走出辦公室。

    ...

    天色漸暗，從醫院折返的毛小優，站在不怎麽明亮的餐廳。

    工人們都已下班，唯有於欽站在窗前，邊介紹邊比劃，對自己的作品萬分滿意。

    “看我的創意怎麽樣？到時候，我在櫥窗外頭加裝鏤空雕花木格，安全又美觀，四個監控朝外，24小時錄下一舉一動。下次誰再來給咱搗亂，也得思量著來！”

    於欽的慷慨激昂，彷佛她的事與他的無二分別。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毛小優垂首淺笑。

    “謝謝！”她歎口氣。“還有下次，直接就關門了。”

    “擔心錢嗎？有我呢怕什麽？”

    “你幫我出力，還要你出錢，沒這道理！”

    毛小優將信封塞進他手裏。

    於欽用信封拍著手掌，稍稍思量後提議。

    “這樣好不好？優優，我打聽過了，隔壁兩間門麵馬上到期，咱們就租下來擴大空間，算我投資入股，怎麽樣？”

    如果沒有旁事，擴大經營其實在她計劃之內的.

    隻是現在的情勢，讓她陷入糾結。

    看她沒說話，於欽把信封塞還回。“你先考慮下，不行再給我!”

    “好吧！”她回。

    “毛阿姨怎麽樣了？”他問。

    “剛穿刺完，結果還沒出來。”想到這事她就止不住恐慌，匆匆換個話題。“誒，於欽，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

    “何止見過，還一起玩兒呢！”他的語氣有淡淡憂傷。“隻是，有一天你突然就消失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

    “你怎麽知道是我？”她淡笑問。

    “不是說了嗎？憑電話裏的聲音！”

    “聲音不會變嗎？”

    “你沒變！”

    “吹牛！”

    她輕柔莞爾，驚起他的漣漪。

    於欽靠近一些，遲疑問道：“昨晚，喝多啦？”

    “我和他...”她轉身望向他，比任何時候都認真。“昨晚在一起了。”

    於欽沉默片刻，聳聳肩笑意依舊溫暖。

    “我知道啊!在一起不代表什麽。”

    “不!對我來說，是在一起！”她篤定過後，對他隻能抱愧。“抱歉和感謝！於欽，像小時候一樣做朋友，好嗎？”

    “嗨！明白的！”他握住她伸來的手，掌握地很重。“最好的朋友！”

    於欽知道她一定很累，怎麽忍心再去給她添堵？他隻能裝作大度！

    就這麽任他緊握，她沒有喊痛，沒有抽手，直到被嗡嗡震動的手機拉回思緒。

    毛小優轉身接通電話，順便平複心緒。

    “喂？齊總，你好！”

    “你好，毛小姐！”齊斌說：“你要查的事，有答案了。”

    “是嗎？”

    她一陣忐忑，很想知曉，卻又沒勇氣聽！

    “根據醫院的檔案，當年毛居正老先生遭遇車禍，送到就近的醫院時，已經失血性昏迷。當時家屬抱怨醫院條件太差，執意自行把人轉院。為避免紛爭，醫院也讓家屬簽下自願放棄搶救承諾書！“

    毛小優閉上雙眼，雙唇不停顫抖。

    眼淚倒流入心，是那麽苦澀，卻能讓那仇恨更為堅固，無法泯滅！

    “如果及時幹預，毛老先生，也許能逃過一劫。”

    “謝謝你齊總！”她睜開眼問道：“你的標？”

    “敗了！”齊斌回。

    “敗了？”她很訝異。

    “也有好消息！奇創已經進了全越供應商名錄，我想以後有的是機會！毛小姐，寶寶喜宴早點來！”

    “一定的！”毛小優抱歉地說：“齊總，我沒幫上你的忙，倒又多麻煩你一次，實在過意不去！”

    “別這麽說！若沒有你，我們也不會順利和全越結緣！對奇創來說，是好消息！”齊斌頓了頓。“隻要不放棄，事在人為，對嗎？不打擾，再見！”

    “再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