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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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禮物環節結束後,大家開始自由享用桌上的甜點和酒水。

    蔣點燭因為送的禮物太過突出和奪目,已然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方才還無人問津的她,現在卻被裏三層外三層地包裹起來,圍得水泄不通。

    蔣點燭實在不喜歡這種應酬,但礙於嚴淼淼已經把她當作了知心姐姐大人,始終黏在她身邊不願離去,她才不得不戴好麵具疲憊地應對著。

    仿佛過了三個世紀那麽長,管家推上來生日蛋糕,嚴淼淼才舍得鬆開蔣點燭的手,歡快地撲去吹蠟燭了。

    蔣點燭口幹舌燥,記憶中她已經好久沒說過這麽多話了。

    一口飲盡杯中的香檳,正要再去倒點,路卻被人擋住了。

    蔣點燭毫不意外,還招了招手,“嗨,妹妹,怎麽感覺好久沒看到你了,你不是最喜歡和這些太太小姐套近乎了嗎?”

    “蔣點燭,不要太得意了,不過一塊破石頭罷了,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贏得了我?”

    夏梔聲音冷冽,眼中盡是狠毒。

    “夏梔妹妹,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我今天來是給嚴淼淼慶祝生日的,不是和你比賽的。”

    “是嗎,但為什麽我覺得你為了贏我煞費苦心啊。”夏梔靠近了蔣點燭一步,表情陰狠的像一隻正在吐著信子的毒蛇。

    蔣點燭不為所動,目光平淡地看著她,還伸手把她肩膀上的碎發輕輕捋至耳後,“妹妹有時候還真是自作多情得令人發笑呢。”

    “嗬,姐姐也有時候天真可愛的十分愚蠢啊。”

    夏梔話音剛落,她高腳杯裏滿滿的酒液就全都傾倒下來。

    蔣點燭一愣,已經準備好被澆得亂七八糟,可沒想到,那些酒一滴不落,全倒在了夏梔自己身上。

    蔣點燭眼睛微微睜大,一時間不明白夏梔在做什麽。

    難道是被自己氣昏了頭,手一抖灑錯了?

    誰知,夏梔臉上漸漸綻開一個扭曲到可怖的笑容,眼神極其癲狂,用嘴型對著蔣點燭說:

    又是我贏了。

    蔣點燭心中驟然湧起不好的預感,想要趕緊與夏梔分開距離卻已經晚了。

    夏梔一把抓住了她拿著酒杯的手,大聲尖叫起來,“啊——我的頭發,我的臉!”

    遠處正在給嚴淼淼唱生日歌的人群聞聲停下,齊刷刷地看向夏梔。

    隻見夏梔滿臉酒液,披肩的長發也不停地滴著水,絲絲縷縷黏在臉上,淺藍色的禮服上濕了一大片,看起來十分狼狽。

    夏梔臉上混雜著驚恐、委屈和難以置信,聲音顫抖著質問,“蔣點燭姐姐,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我隻不過是想問問你,那麽貴重的寶石是從哪裏買來的,為什麽你就突然發怒了呢?”

    說到最後,夏梔已經泣不成聲,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蔣點燭麵無表情地看著夏梔精湛的演技,心裏都忍不住為她鼓掌了。

    真是妙啊,夏梔這一步棋,兵行險著,屬實是讓人猜不到。

    回去一定好好好和許應饒探討一下。

    嚴淼淼的吹蠟燭儀式被迫停止,她趕忙穿過人群提著裙子跑了過來,“這是怎麽了?夏梔姐姐你先別哭,蔣點燭姐姐也別生氣,咱們有話慢慢說。”

    嚴淼淼讓傭人拿來毛巾,親自給夏梔擦拭。

    夏梔像一隻受驚的小路,哆哆嗦嗦地靠在嚴淼淼懷裏。

    四周陸陸續續圍過來好多人,不少人都在職責蔣點燭。

    “許太太,你這是做什麽啊?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

    “對啊對啊,可惜了安太太這麽漂亮的裙子,這下再也不能穿了。”

    而蔣點燭就像什麽都聽不到一樣,始終一言不發。

    夏梔頭上蓋著毛巾,雖已不再哭泣,眼睛卻仍是發紅,顯得弱小又無助。

    她哽咽著問蔣點燭,“蔣點燭姐姐,我隻是問你寶石從哪裏買的,為何你就突然生了氣?是我說錯什麽了嗎?”

    蔣點燭輕輕一笑,仍是不說話,靜靜地看夏梔表演。

    “難道說,寶石的來源是什麽不能提及的問題嗎?”夏梔盯著蔣點燭,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到。

    單純無知的嚴淼淼毫不意外地上了鉤,立刻聯想到那麽稀有的寶石,市麵上實屬罕見。

    而她身為珠寶設計的學生,最關心世界珠寶的動態,都不知道這樣一顆稀有寶石出售的消息,那許家一個局外人,又是怎麽買到的呢?

    嚴淼淼的表情當即嚴肅起來,正義淩然地看著蔣點燭,一字一句地說:“蔣點燭姐姐,我雖然非常非常喜歡那條項鏈,但是,如果它來路不明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收下的!請你大大方方地向大家解釋一下,究竟為什麽要潑夏梔姐姐,這條項鏈又是從哪裏入手的呢?”

    其他圍觀的人們也對蔣點燭指指點點,好像剛才還上趕著巴結蔣點燭,想和她處好關係的根本不是這群人一樣。

    不過蔣點燭也對這現象見怪不怪了,所以她才這麽討厭應付這種充滿了虛假謊言的場合啊。

    蔣點燭不急不躁,直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才緩緩地說,“首先,我並沒有潑夏梔。”

    夏梔立刻反問,“當時這裏隻有你我兩人,不是你潑我,難道是鬼嗎!”

    “對啊,當時隻有你我兩人,那不是我潑的,不就隻剩你自己了。”蔣點燭無奈搖了搖頭,看著夏梔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小醜。

    夏梔怒不可遏,“這也太可笑了!”

    蔣點燭沒有說話,而是伸出食指沾了一下夏梔還未擦幹淨的酒漬,然後放在唇邊,輕輕一舔。

    夏梔莫名一陣慌亂,下意識地想往後躲,“你做什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