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不能當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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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休辭聽著蘇棠梨忽然提起溫言柒,還愣了愣,又噙著笑看向她,很是好奇地問。
"小妹如何知曉溫公子之前有心結,現在又解開了心結?"
蘇棠梨不假思索,笑吟吟道,"先前,見溫公子,總能看到他的眼中有抹淡淡的憂傷,那必然是心中藏著事情。"
"可是上回下棋,溫公子在改變,一個的下棋風格,跟性格是有關係的,但溫公子為了贏,也在試著改變自己的棋路。"
"棋路可以改,那行事風格,也可以試著改變,再看待從前的問題,總會有新的方式,那心結還不得解開?"
聽著很是有道理的話,傅休辭含笑,又輕輕點頭,和他們說,"嗯,溫公子此次回京,會官複原職,重新當回內閣學士,這可是正三品的官,比我可高了一品。"
蘇棠梨頓時輕笑著說,"那哥哥可得加油,爭取走到戶部尚書的位置。"
"戶部尚書可是朝中重臣,六部之一的尚書,可不是那麽容易升上去的。"
傅休辭搖頭,見蘇棠梨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就和她細細解釋說,"我倒是不怎麽想當戶部尚書,我當年考了科舉中進士,是在翰林院當官,也就是在我父親的部下。"
"後來戶部侍郎空缺,吏部尚書就把我調任到戶部,擔任戶部侍郎,小妹可知道是因為什麽?"
蘇棠梨頓了頓,思忖了一小會兒,就說,"因為傅家有銀子?"
"對,京城的繡樓幾乎都是我們傅家的,還有幾家金樓。",傅休辭點頭,和蘇棠梨說。
"當時戶部的庫房虧損得厲害,陛下要銀子,戶部也沒有,這筆賬就算不清,吏部就讓我過去,希望能用傅家的銀子先填充。"
蘇棠梨頓時就說,"那哥哥也不能當冤大頭,把自己的銀子填補空缺,這不就是用錢買的官?可哥哥在翰林院有大伯父的庇護,升四品官,更為輕而易舉,不過戶部侍郎,也可以當當,畢竟是六部之一的戶部,實權多。"
"嗯,不錯。",傅休辭噙著笑,卻是饒有趣味地看向蘇棠梨說,"那如果是小妹,你如何做?"
"我?"
"嗯。"
蘇棠梨想了想,就笑著說,"如果是我啊,既然想讓我當戶部侍郎,那我就好好當著,但我不會那我自己的銀子去填充戶部的窟窿。"
"這戶部掌天下土地、百姓、錢穀之政、貢賦之差。"
"不說稅收,錢穀,就是土地,那就代表著錢啊。"
說著,她就雙眼發亮,"京城內的土地,那更是寸土寸金,選幾個隸屬戶部的田莊,拿去叫賣,多的是商賈花錢來買。"
"亦或是尋幾個荒地,請百姓開荒,種出來的糧食,那也是一筆錢啊。"
話落,又想到了什麽,便說,"再者,這朝廷查封的人家,錢財盡數歸於戶部,那我就挑幾個貪官,封了他們的家產,隨便查封一兩個,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傅休辭聽著樂笑了,瞧著蘇棠梨一臉財迷像,又是啞然失笑,不過這個法子很對,就聽她好奇地問
"哥哥呢,哥哥是怎麽做的,才能坐穩戶部侍郎這個位置?"
"剛剛你的法子,就是我用的法子,不過這其中,還要有人情世故。"
傅休辭笑著和蘇棠梨說,也是在教白屹洵為官之道,"一如,可以獻上法子,讓戶部尚書知曉,但事情是我在做,這樣有了功勞,戶部尚書占一份,可做錯了,就是我來擔責。"
"再如,懲處貪官汙吏,不可法子太冒進,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便可,要選對人,處理好官場上的人脈關係。"
"不然傷一動百,上位者,有的是法子報複回來,所以,做事得留有一線。"
蘇棠梨聽著,仔細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如果要動的貪官汙吏,牽扯出來的勢力錯綜複雜,別沒有處理完他,就把自己栽進去。
不得不說,傅休辭很聰明,她也隻能想到法子,但真做起來,絕對沒有傅休辭這樣的麵麵俱到。
心中想著,就聽著傅休辭和白屹洵在討論這件事情,便靜靜聽著,不禁輕聲笑了笑。
他們二人可真是同路之人,連想法都是互通的。
而這邊的傅嘉吟就見蘇棠梨和傅休辭他們三人挨在一起說話,雖然聽不到,但見他們有說有笑,輕輕擰了擰眉。
"我剛剛和她說,要去拜訪長房這邊的親戚,她竟然不願意去,難道不知道這些是長房的勢力?她這是不想幹涉到長房的勢力?"
傅華容聽著,也是看不懂蘇棠梨,但她不去,倒是省事了,免得她們還得想法子,斷開她和長房這邊的勢力,不然她可就有人脈,爭奪鞠羽樓。
"先看著吧,年後二哥哥也要回京城,鞠羽樓的管事權,總要落下來的。"
傅嘉吟也是這個意思,便先不管蘇棠梨,打量著屋子裏的人,再一次發覺二房不對勁。
她們竟然和三房一樣,安安靜靜地坐著,換做平常,早就嚷嚷了,這是在搞什麽鬼?
三房也是驚訝地看著二房,她們還等著二房先鬧事,她們再推進,但現在她們不鬧,那她們要如何?
"先等等,今天是除夕夜,二房也不是沒有腦子,敢在今天鬧事。"
"嗯,相公說的也對。"
而二房這邊還真的寂靜無聲,誰也不搭理誰,傅三太太的麵色越發難看,她看著靜靜坐著的兄妹三人,氣了一下,也不想說話。
隻要二房冷下來,整個屋子都是靜悄悄的。
一直到半夜,蘇棠梨有些困了,一直在打哈欠,但還沒有到子時,便隻能強撐著,一直在喝茶吃點心。
偶爾說個話,但大戶人家守歲,又不能大聲說話,連笑都要忍著,這可就無聊了。
"若是困了,就靠著我眯一會兒。"
白屹洵是見蘇棠梨哈欠不斷,眼睛都睜不開了,就輕聲說,"離著寅初,還有兩個時辰。"
"還有兩個時辰?",蘇棠梨捏了捏肩膀,坐著都酸了,又困困地說,"寅初才結束守夜,可是卯時一刻就要起來,這可睡不了一個時辰。"
"守夜是這樣的,便是在鄉下,也是守到寅初,卯初就起來。"
白屹洵見蘇棠梨在打哈欠,就伸手握著她的手,輕輕捏著一個穴位,就輕聲說。
"再堅持堅持,等早一點拜完年,吃了午膳,就能睡到天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