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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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當他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

    白卿的腳步隻停頓了數秒鍾便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沒了白卿所施加的壓力,辦公室內的氣氛漸漸緩和了過來。

    大家都像是是大難不死一樣長舒了一口氣,或許也是在為自己保住了這份工作而感到雀躍。

    顧知夏感受到視線的消失,也不禁跟著暗中鬆了一口氣。

    可是卻早已心亂如麻。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麵對白卿。

    可她若是不想再給白卿招惹來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視而不見。

    “嘩啦啦——”

    洗手間內,白卿將頭低下,源源不斷的水流衝刷著他的臉。

    甚至這密集的水流讓他的呼吸都變得逐漸困難了起來。

    就在他即將要窒息的那一刻,白卿猛然抬起了頭!

    頭發已經被水打濕,水珠也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滾落。

    白卿的衣領的濕了一大片。

    他蒼白著臉色,而唯獨眼角處卻是通紅一片。

    這樣的反差感,乍看上去,更能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他的雙手撐在台麵上,因為那種要被溺亡的感覺讓他現在不斷的喘著粗氣。

    鏡子映出了他現在的模樣,他就這樣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從狼狽,到苦笑。

    白卿啊白卿。

    你可真是沒有出息。

    為什麽到現在還在想著她?

    真是可笑!

    他的感情,在顧知夏眼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不過的確,她從未說過接受他的感情。

    所以這些對她而言,或許都要被稱之為累贅。

    明明說著自己不會在乎了。

    可白卿這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卻連他自己都欺騙不了。

    他恨。

    但是他更恨他自己。

    低沉的笑從白卿的唇齒之間發出,聽起來無比的嘶啞與絕望。

    而他的這副樣子,亦不知道嚇跑了多少進到洗手間的人。

    他們看見白卿,就像是撞見了鬼一樣。

    但是白卿並不在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這才離開了那裏。

    全程,視旁人為無物。

    他身上的溫度是冷的。

    他的心,更冷。

    就連他走過的地方所掀起的一陣風,也會讓人感到瑟瑟發抖。

    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白卿滿身頹廢。

    直到他撥通了一則電話,話筒中傳來那讓他如此熟悉的聲音。

    “風哥,最近有時間嗎,要不要去夜皇喝兩杯?”

    “你小子還知道給我打電話了,嘖,兄弟盛情邀請,就算我沒時間也必須得騰出來給你這個麵子啊!”

    沈逸風笑著說道,語調多了幾分怪誕。

    他知道白卿心情不好。

    雖然白卿什麽都沒有說,更是沒有向別人透露出一個字,他到底為什麽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可沈逸風多多少少還是能夠猜測出一些來的。

    借酒消愁。

    也是白卿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好辦法。

    因為隻有他喝醉了,才能什麽都不去想。

    所以沈逸風現在都在想著法子的讓白卿的心情變得好一些。

    比起前半個月,白卿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起碼不會再把自己關進屋子裏,什麽人都不想見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解鈴還須係鈴人。

    能讓白卿變得不再沉悶,還會像以前一樣的那個人,絕對不是他。

    兩日後,夜皇。

    燈紅酒綠,街邊閃爍著霓虹燈更是將夜色染亮了半邊天。

    包房內,酒杯碰撞間,發出了一聲聲脆響。

    在酒精的作用下,白卿的眼眶更加的發紅。

    就連眼神都變得有些迷離,他有些喝醉了。

    不過沈逸風卻並沒有喝下多少。

    因為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如果他也和白卿一樣喝醉了的話,也就沒有辦法將白卿送回白家了。

    白卿幾口下去便將一整瓶喝掉,而沈逸風頂多是喝下了一杯。

    這樣的量,根本就不足以讓他喝醉。

    不過倒是白卿,說話的時候都已經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甚至還帶著些想要哭的衝動。

    委屈,而又不解。

    光是聽著這聲音便讓人忍不住覺得有些心疼他幾分。

    “到底是為什麽啊,你說出來的話心裏或許就會好受一點,有什麽事情難道連我都不能告訴嗎,我可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雖然咱倆沒有血緣關係,可在我眼中你就像是我的弟弟一樣。”

    沈逸風實在是看不下去白卿這愈發頹廢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知道,為了強行打起精神來,白卿隻能夠偽裝自己。

    讓自己變得冷厲,不近人情,光是從遠處看著他,便會讓人情不自禁的感覺到恐懼。

    但是沈逸風知道,這些都並非是白卿想要的。

    每每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是白卿最為脆弱的時候。

    就像是一隻幼獸,隻能獨自在角落中默默的舔舐著自己的傷口,在黑暗中忍耐著這一些。

    白卿手握著玻璃杯,就連指尖都早已泛白。

    像是再稍稍一用力,就能夠將玻璃給碾成碎片!

    但隻是這樣的話,似乎,還不夠痛。

    白卿扯出了一抹極為勉強的笑意,晃了晃杯中酒,而後抬起頭來,一飲而盡。

    “不重要了,什麽都不重要了。”

    “我會忘記的,隻是……需要些時間。”

    可是他真的會忘記嗎?

    說出這番話的那一瞬間,白卿似乎連自己都不肯相信。

    沈逸風皺了皺眉頭,“是不是那天你去病房裏找顧知夏的時候,她跟你說了什麽話?”

    “沒有。”

    白卿搖了搖頭,動作緩緩的。

    看得沈逸風更加的急切。

    怎麽可能沒有!

    白卿之前如此瘋魔的樣子,不都是因為顧知夏嗎?

    隻有顧知夏才能讓他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你不說是吧,反正當時又不隻有你一個當事人,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去找顧知夏問個清楚!”

    說罷,沈逸風氣哄哄的就想要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

    可,還沒等他走出一步,白卿的酒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急忙將沈逸風給按了下去。

    “別,你是想讓傅連琛找你麻煩,和我同病相憐嗎?”

    白卿開玩笑式的笑了笑,一副仿佛真的已經不在乎的模樣。

    一杯又一杯烈酒送入口中,喉嚨盡是一片火辣辣的灼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