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嶄露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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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爺放心,小的一定把話帶到,小的告退!”

    待雜役屁顛屁顛離開後,蘇靖弛衝朱厚招招手。

    “我三弟是個要強的人,現在遭到浪蕩貨色的刁難,肯定賭氣抗爭,你說當哥的要是沒點表示,是不是有點失禮了?”

    “這”

    朱厚猜不透蘇靖弛的心思,故而拖聲難應。

    蘇靖弛見狀,立刻笑起來“你呀真是悶屁肚裏轉,專門稀罕那個味兒!”

    麵對糟踐,朱厚隻能賠笑,對此蘇靖弛鬆了口風“罷了,都是自己人,爺不為難你,稍後你親自出去一趟,找到老三,向他傳個話就說都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弟兄,二哥不像旁人,在這永遠給他留一碗飯!”

    明白蘇靖弛意思後,朱厚立馬出府,趕往蘇氏三房宅院。

    此刻,三房宅院的後府正堂,蘇霓寧正衝貼身丫鬟瑞芯發脾氣。

    “現在外麵發生什麽事?你一點都不知道!我要你有何用!”

    聽著斥責,瑞芯跪在地上哭個不停,蘇霓寧罵的累了,順手拿起杯子喝茶,結果發現茶又是冷的,這下算是火上澆油,一口悶氣衝出,蘇霓寧將杯子摔倒地上。

    可憐的瑞芯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除了磕頭求饒,什麽也做不了。

    門外,徐玉瑱和陳俊安倆人來給蘇霓寧送火炭,意外碰上這事,倆人隻能靠著牆根等待。

    “小姐脾氣可不行啊動不動就訓斥人,早晚要鬧出麻煩!”

    徐玉瑱自言自語,陳俊安揉著腦殼說“小姐之前不這樣,她待人和善,我就是被小姐撿回來的!沒有小姐,怕是我早就餓死在荒郊野地了!”

    “你是被小姐撿回來的?不對吧,我聽其它人說,你是被老爺撿回來的”

    瞧著徐玉瑱不信的樣子,陳俊安笑起來“大夥都知道是老爺把我帶回來,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在遼東城外快被餓死時,最先發現我的是小姐,也是小姐叫來了老爺,將我帶回來,所以說沒有小姐,我已經化成灰了!”

    得知這些情況,徐玉瑱意識到之前的推斷完全正確,蘇霓寧是個立誌繼承父業的豪族姐們兒,隻因蘇靖州太過愛護,不讓她拋頭露麵,尤其是災亂下的禁足,依照蘇霓寧的內強性格,她不發脾氣釋放釋放,怕是得憋成瘋子。

    琢磨中,徐玉瑱考慮著自己是不是開導下裏麵的大姐頭,結果屋內的叫罵突然消失,跟著激靈上頭,寒意衝脊背。

    不等轉頭一探究竟,足以讓人毛發倒立的聲音如寒冬臘月裏的狂風一樣灌入耳中。

    “你們蹲在這幹什麽?”

    尋聲看去,蘇霓寧正瞪著淚目看向自己。

    瞬間,徐玉瑱和陳俊安條件反射似的站身倍直!

    “額,小姐我倆我倆來給您送些火炭這不這不”

    陳俊安滿臉強笑樣子,好像要解釋卻怎麽也解釋不清。

    “囉嗦什麽?跪那邊去!別礙姑奶奶的眼!”

    厲聲一句,陳俊安隻能找個不礙眼的地方跪下,緊接著蘇霓寧瞪向徐玉瑱。

    雖說徐玉瑱內心足夠成熟,可不知為何,在麵對異性的時候他總有種緊張感,因此一眼對視後,徐玉瑱小聲嘟囔“是不是我也得跪哪邊?”

    “你說呢?忘恩負義的小畜生!”

    糟踐十足,想來蘇霓寧還記著先前他順口為跪地家奴說話的事。

    同時徐玉瑱也認識到一個真理不管是前世還是後世,母老虎不分大小,永遠都是毫無道理可講的存在。

    “唉小姐,你說怎麽辦,我就怎麽辦唄!”

    伴隨著滿腔的無奈,徐玉瑱走到陳俊安旁邊跪下。

    盯著倆個包衣奴才,蘇霓寧還是心氣不暢,頃刻考慮,蘇霓寧發話“小安子,小畜生!”

    “啊?”

    一聲驚訝兩個疑惑。

    跪地的陳俊安看向旁邊的徐玉瑱“小姐,他以後就叫小畜生了?”

    “我是小畜生?小姐,你這也”

    徐玉瑱同樣不爽,就因為一句不自覺的話,他的地位竟然被蘇霓寧踩到腳後跟,這簡直太過分。

    “怎麽?我想叫什麽?還要你同意?”

    咬牙質問好似長槍利劍,使得陳俊安抄手按住徐玉瑱還想挺直脖子的腦袋,一塊低下“隻要小姐高興,叫我倆做什麽都行!”

    “做什麽都行?”

    “老爺和米伯都交代,我們就是伺候小姐的,您想幹什麽,隻管吩咐!”

    陳俊安又是幾句附和。

    誰成想蘇霓寧抓住機會撂出了炸彈話“我想知道現在糧行、布行的情況!我爹在哪!”

    “啊!”

    又是驚蟄,想來陳俊安蒙圈了。

    “怎麽?你也不說?”

    嗅到腔調裏的其它氣息,蘇霓寧突然跑過來,一把揪住陳俊安的衣領子“說,到底什麽情況?”

    “這這”

    眼看陳俊安就要撐不住,徐玉瑱急聲“小姐,沒什麽情況!”

    “沒什麽?小畜生,閉嘴!”

    蘇霓寧盯著徐玉瑱的眼睛,硬是把聲音從齒鋒擠出來。

    這下徐玉瑱也有些慫,似乎眼前還未成熟的母老虎已經有能力吃掉自己。

    約莫數息的對視,徐玉瑱不住的吞咽口水,幾乎要泄氣時,陳俊安鬆口了“小姐,不是我倆不聽你,主要是老爺為了您的安全,特意把你你留在府裏!”

    僅此一句,蘇霓寧立刻將陳俊安從地上拽起來“我爹幹什麽去了!”

    “哎這事不好說,聽聞官家撤回了城外的巡防隊和臨河道附近的哨棚郡兵,那些被擋在城門外的災民沒有吃的,就襲擊了咱們在臨河道附近的莊園!老爺本想雇些鏢師去守護莊園,結果城裏的鏢局都不接鏢,沒辦法,老爺隻能抽了城裏糧鋪、布鋪的護院夥計們,親自前往臨河園防範!”

    反觀蘇霓寧,得知情況後,她整個人慌了“災民襲擊了莊園,官家不管,我爹守在那肯定會有危險,可惡怎麽會這樣?”

    急聲中,蘇霓寧立刻哭出來。

    陳俊安和徐玉瑱看的麵麵相覷。

    “小姐,您先別哭,這都是家奴們從街麵上聽來的,或許是假的!”

    “住嘴!你們一直瞞著我!”

    又是一聲咆哮,蘇霓寧向外跑去,屋門處的瑞芯趕緊叫喚“小姐,小心地滑,小心!”

    緊接著徐玉瑱一巴掌拍到陳俊安的腦袋上“你個木頭疙瘩,管家怎麽交代的?你一句不漏的全都說出來!指定要鬧出煩!”

    “小畜生不,玉瑱小弟,我總不能忤逆小姐吧,況且我也沒那膽子啊”

    眼看蘇霓寧已經跑出後府庭門,瑞芯都追了出去,徐玉瑱不再和陳俊安囉嗦,起身跑開。

    看到這,跪在地上的陳俊安一咬牙,到底站了起來“小姐見諒啊,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前院正堂,米福正衝幾個護院發話。

    “從現在開始,你們輪班對宅邸進行巡防,尤其是後門街巷,那裏太過僻靜!想要作祟的人勢必會選擇從哪裏進入!所以我不準許任何疏漏發生,懂麽!!”

    “管家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辜負老爺的期望!”

    幾個護院齊聲,隨後每人帶上幾個家奴四散開來。

    米福趁著空閑,又召來所有奴仆訓話,還未開口,蘇霓寧從中庭跑出來,並且她的臉上還掛著淚水,這讓米福大怒。

    “小姐,發生什麽事了?誰欺負您了?是不是小安子和徐雲瑱!我這就收拾他們!”

    話落,瑞芯、陳俊安、徐玉瑱三人跟著跑出來。

    瞧著三人樣子,米福眉宇緊皺“你們”

    “米伯,莊園是不是出事了?我爹是不是去莊園了?”

    幹脆了當的質問讓米福沒法回答,足足數個轉念,米福才開口“小姐,老爺這是為你好!”

    “我不管,我是蘇氏三房的人,我雖然不是男兒,可我一樣想幫爹爹,米伯,你懂我的!你一直都懂我的!”

    淚眼朦朧,聲有哀求。

    但米福謹記夫人的囑托,到底沒有應蘇霓寧。

    “小姐,當年夫人西去,交代老奴一定要保護好您,現在老爺已經全力去應付莊園的事,府邸這邊可萬萬不能出岔子,否則老奴怎麽麵對老爺,怎麽麵對西去的夫人!”

    說完,米福衝身旁的奴仆道“送小姐回後院!”

    “遵命!”

    兩個奴仆上來“小姐,天氣冷,還是回後院歇息吧!”

    “滾開!”

    厲聲叫罵,蘇霓寧衝著眼前的奴仆打上去。

    瞬間,脆耳刮臉,兩個奴仆不敢再動。

    “米福,你是不是眼裏沒有我這個小姐!”

    “小姐!”

    米福心燥急火,沉聲叫嗬,眼看嗆火局勢再所難免,又一聲突兀傳開。

    “米伯,小姐心誌剛強,太過關押,隻會把小姐關出問題的!”

    眾人尋聲看人,發現說話的竟然是徐玉瑱這個新來的小娃子,旁邊陳俊安嚇的一哆嗦,連連拉扯徐玉瑱的衣袖,示意他閉嘴。

    奈何徐玉瑱看著剛剛的局麵想了很多,包括被賊人殺害的爹爹,生死不明的娘親,去而不返的王彪叔,因而他不願意再看到救了自己的蘇霓寧陷入危險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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