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人心控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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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聲嗬斥,徐玉瑱陡然清醒,收聲退下。

    隻可惜米福雖念舊情,不想把事做絕,可眾人還是小看了付榮的心膽氣魄。

    當後園西牆偏門處的大火止住,米福欲押縛付榮、魏虎等人趕往前園稟見蘇靖州時,付榮卻跪地瞪目無動。

    起初眾人以為這個混賬故意強撐,便再加三分氣力,結果付榮嘴角突然冒血,跟著後仰倒地,至此眾人才反應過來,這個彪漢子已經受不了徐玉瑱的糟踐,咬舌自盡了。

    一時間,眾人驚蟄。

    足足數息,米福發話“世事燥人,自作孽,難得活啊!”

    歎聲落地,旁邊的徐玉瑱聽話浮動,心潮湧亂,卻未出一字。

    米福掃眼一視,也不再囉嗦,僅僅交代吳申、薛三守好偏門,便帶人趕往前園,應付接下來的民亂。

    前園園牆角樓,耿介正率領莊奴抵擋門外的亂民襲擊。

    遠遠看去,火把林立,吼叫如風,粗略估計,起碼得有幾千人。

    但是災民起亂,多數為湊夥投機奸滑油子,真正拚命的並沒有多少,這麽一來,看似龐大的亂民局勢反倒內虛不少。

    正門南麵河橋附近,王七河再三鼓勁兒,率領幾百個潑皮種胡亂衝上,妄圖撞開大門,攀上高牆,破了臨河園。

    可臨河園防守強勁,離得園門還有幾十步,牆上的弓箭如雨射下。

    王七河等人無法抵擋,隻能滾身藏在河坡下。

    “娘西皮的混賬這可要了老子的命”

    唾罵發泄,轉身胡亂一尋摸,什麽也沒有,於是王七河衝著幾個潑皮災民道“去找幾個木板頂在頭上,擋住該死的弓箭,!”

    聽得這話,幾個潑皮災民趕緊推脫。

    “七哥,這這弓箭在頭皮上飛,俺們不敢啊”

    “杜老爺做啥去了?咋還不出現,別是他自己跑了,留下咱們在這賣命吧!”

    亂聲燥耳,王七河心裏也是浪滾不定。

    一念遲疑,王七河斥聲。

    “狗日的平日裏搶吃食,拿銀子,你們一個個都像兔子一樣竄的飛起,生怕落後,現在得玩命弄大事,反倒慫的像個老鼠,恨不得一頭紮進地裏死在下麵,要老子說沒那膽性還想做個帶把爺們,活該你們臨了悲死街頭,無人收屍!”

    罵聲入耳,幾個潑皮種還真被刺激住。

    頃刻遲疑,王七河又吼了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願來就來不來就滾’,其它潑皮種愣神不定,等到再反應過來,王七河已經帶頭抄著柴刀衝出去。

    幾個潑皮種見狀,隨著心潮浪滾膽氣上頭,一息咬牙嗷嗷,索性再衝一回。

    同一刻,臨河園東北邊半裏外的雪窩林子裏,杜武找到藏匿在此的江湖彪子們。

    為首的杜巴癩子對杜武道“爺們,我這聽著動靜不對啊,你之前說劫大戶,可臨河園是雁門郡首屈一指的大莊園,牆高兩丈,莊人上千,弓馬皆備,就老子這幾十人,怕是不夠人家塞牙縫啊!”

    “杜巴癩子老哥,話不能這麽說啊,我可交了一百兩定錢,況且咱們說好的我出活,你接事,災民一鬧亂,你就暗中幫忙,助我一臂之力,怎麽關鍵時候話藏退縮,你不是坑死我了?”

    急聲顫語,杜武瞬間滿腦門的汗水。

    可杜巴癩子卻沒有絲毫動身的意思,他把玩著手裏的長刀,笑嗬嗬道“爺們,我這兩天仔細琢磨了下,一百兩銀子不少,尋常人家夠用幾年,可話說回來現在啥時候?啥情況?災亂要人命,老天懶得收魂,所以說一百兩銀子換老子幾十個人,這買賣不劃算!”

    “不是杜巴癩子老哥,你咋能這麽說話?那一百兩是定錢啊,一旦事成,我少不了你的好處啊現在啥都別囉嗦,趕緊動手幫忙吧否則災民起亂被鎮壓,機會沒了,那可就全完了!”

    眼看杜武急的就要跪地,杜巴癩子卻突然變臉,頂刀來襲。

    杜武不妨,直接被嚇得後退滑到“你你要幹什麽?”

    “爺們,生意呢可做,可不做,但是一百兩真的不夠這樣我給你個條件,你要應下,我立馬就出手!”

    “你還要幹什麽?”

    “聽說你是東縣的地莊老爺,雖然現在落魄了,可依照大家老爺的個性似乎都喜歡藏私,所以說把你在東縣老宅裏的私錢藏匿位置告訴我!我立馬帶著弟兄出手幫你料理臨河園!”

    此話入耳,杜武臉色瞬變。

    不等他出聲,杜巴癩子身旁的彪子一腳踹上“老東西,怎麽著?不想說?信不信老子現在送你見閻王!”

    至此杜武算是明白,自己徹徹底底掉進自己挖的坑裏,也應了人在做天在看的理。

    數息僵持,杜武憤恨唾罵,杜巴癩子沒了耐心,一眼示意,流賊弟兄當即落刀。

    唰的刀鋒斬首,可笑可憐的杜武就這麽嗚呼哀哉。

    不遠處,跟來的尾巴小孟瞧到這一幕,非但沒有絲毫驚訝,反倒暗自樂嗬“早知你廢物到這種地步,我何必跟到這裏?真是晦氣東西!”

    低罵幾句,小孟轉身離開。

    再看杜巴癩子等人,沒有得到想要的,也不願意摻和要命的臨河園災民亂局,一眨眼的功夫,這些江湖彪子順著北麵野地竄的無影。

    隻不過王七河那些人不知道杜武的遭際,同時災民起亂的勁頭兒確實像洪水推波,一浪接著一浪,但凡有一股子能夠衝上岸,那麽其它觀望的都會投入其中,附庸再上。

    將至寅時二刻,臨河園南麵正門的災亂攻擊態勢竟然在王七河等人不要命的勁頭中擴大數倍,儼然漲到三四千人之多。

    這麽一來,園牆上的耿介壓力驟增。

    “都給我穩住,守住自己的牆垛,一定要守住!”

    呼聲中,牆梯上跑來一人,耿介看去,竟然是負責大門防守的魏臼。

    “你如何上來了?”

    “耿教頭,大門大門的情況不妙啊,那些個災民用火油灌燒,現在大門已經破了一半,頂多半刻功夫,就要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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