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禮字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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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這種狀況,江城子立馬告訴了何若亦。

    何若亦當即派人監管州府集曹,嚴查商行,不準私下囤積。

    但利益如毒酒,縱然它毒害無比,可還是沒有人會放棄味美醇香。

    短短數日,營州地界便發生多起糧食私運的事件,小到幾十石,大到幾百上千石,最關鍵是的這些糧食最終初始方向全都在雁門郡,送達的方向卻是遼東城,哪怕是受縛的商人被關入牢房,也決口不提背後的始作俑者。

    這麽一來,官家倍感頭大。

    “官無官威,商道妄為,長此下去,後果會變成什麽樣”

    州府內,何若亦沉聲斥責,階下眾官你看我我看你,沒有誰敢脫口一字。

    “怎麽都不說話?集曹呢?法曹呢?倉曹呢?你們負責商事,顆稅管製,怎麽都不說話?”

    集曹費巨躲不過去,隻能硬著頭皮說“大人,不是下官不盡職,實在是州府的糧庫見底,現在能保住半個月後的春種已經不易,想要幹涉糧價,實在難啊!”

    “費大人說的難處,也是下官的難處!”

    法曹陸升南跟著附聲“這幾日遼東方向傳來消息,州內最大的糧道發生驟變,各地商號或屯糧,或出糧,全在商戶東家的管控,官府如果有糧,尚可放倉衝一衝,隻要他們的農糧與官家對價,我們大可借口把他們抓了,否則咱們就是枉權!”

    “對對對近幾日下官與城內的數家糧號商討,想要以官授的意思讓幾家糧號放陳糧平緩下局麵,結果那幾家商號全都拒絕,試問往年,有誰不想借用官家的名號做生意?唯一的解釋就是雁門郡那邊的衝糧情況太重,我們已經受到影響!”

    倉曹謝墨同樣訴苦水。

    這下何若亦是真的頭痛了。

    一番琢磨,何若亦咬牙“小小的蘇氏不過是商賈之流,如何就能影響商道糧價,難道官家的威名已經消失不見!”

    “大人,有句話下官不知當講不當講!”

    主薄劉仲林上言,何若亦斥聲“說!”

    “蘇氏本就是百年大族,雄踞遼東多年,旗下掌控錢莊、河運、糧道、布帛、典當等生意,尤其是蘇氏族長蘇靖燁,以河運揚名,背靠遼東大都督,試問,在遼東這片地麵上,有誰敢駁了大都督的麵子?現在蘇氏發生內裂,糧道、布帛兩大商號易主,蘇靖燁獨攬大權,那些豪族、商賈自然會趨之若鶩,求得一些殘羹剩飯,加上蘇氏多年來的糧倉囤積,猛然間發生商事混亂也在情理,下官建議大人不要慌,利用朝廷的賑災緩緩行事,否則得罪了蘇氏,就是得罪大都督!”

    聽到這番話,連帶何若亦在內的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

    可劉仲林氣沉心靜,並無慌張。

    數息之後,何若亦道“劉主薄,堂議結束後,你獨自來見我!”

    下元街,江記皮貨行。

    自昨日與西夷白蒼部的漢子做了生意後,徐玉瑱一直在琢磨這事,老吳見狀,道“小子,有些時候有些事,你不能太過琢磨,否則隻會適得其反!”

    徐玉瑱有些迷惑“掌櫃的,常言道事當多思考,才能查漏補缺,如果不提前謀劃,不時時防範,萬一出現問題,隻會後悔莫及!”

    “可還有一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不看到山,你怎麽知道下麵的情況如何?小子,你是個聰明娃,但一定得記住,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一通說教,徐玉瑱嘿嘿一笑“掌櫃的,您說的在理,我就是急躁了點,往後會注意!”

    這時吳啟從外麵進來,道“商柵欄裏出事了,一群人打起來了!看的真帶勁!”

    “咋回事?”

    老吳問,吳啟說“幾個糧販子幹起來了,沒一會兒官家人到了,一查看,原來是販售私糧的”

    “私糧?”

    徐玉瑱稍有意外“具體怎麽個情況?”

    “不太清楚,好像是最近雁門郡那邊的糧食大放倉,咱們這邊已經漲到三兩左右,雁門郡竟然突然撂出一兩八,這麽大的差距,也怪不得那些個販子會冒險運來!”

    “陽城和雁門郡相距也就一百五十多裏,怎麽會糧價差那麽多?”

    老吳倍感意外,要知道糧道通聯各州,如果說一州與一州之間有差距,那還正常,可現在一州內的兩地都敢差這麽多,如果說不是人為的,誰敢相信?

    “或許是因為蘇氏糧道重整大旗的緣故吧!”

    撂出這話,老吳看向徐玉瑱“你說什麽?糧道易旗幾個意思?”

    “原來遼東的糧道商人是蘇靖州,現在蘇靖州死了,糧行被其它人搶走,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新商領名自然也要有動靜,況且蘇靖州的臨河園有數萬石糧食,其它的商行也都常年備存貯量,眼下又是官家賑災不利的時節,新的商領人肯定會放糧衝擊市場,一來是向官家立威,二來嘛也是鋪設自己的新商路”

    麵對解釋,吳啟這個小胖墩很是意外“老弟,你咋會知道這麽多?”

    “我以前就在蘇靖州的府上,隻可惜府邸被奪,家奴遣散,各尋生路!”

    說罷,徐玉瑱一揉臉皮,道“那些個大家夥們有權有勢,咱們小家小兒的招惹不起,就遠遠躲開吧!”

    雖然徐玉瑱說的很平淡,可老吳知道,眼前的小子絕非平淡求活的主,當然他也沒必要戳穿。

    簡單的考慮後,老吳道“小子,小墩,午時以後會有幾個皮貨山人來送貨,他們呢都是老主顧,往年也相交過,隻是今年的行情很不好,如果還按照交情價收,咱們怕是要虧損不少,我不方便直接與他對麵,你們倆就招呼下,實在不行,再來尋我!”

    “啊?”

    吳啟很是意外“叔,老主顧,我們這不中吧,萬一鬧出了岔子,那豈不是影響了生意!”

    “你啊,什麽時候能夠長進點!”

    老吳對於吳啟的表現很不滿,倒是徐玉瑱道“掌櫃的,我明白了,您老該幹嘛幹嘛去,我知道如何應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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