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陷身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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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吳,這事不急,玉瑱不是吃虧的主!稍後咱們就去府衙看看!”
曹無義穩住大夥,送走老孫頭和葉秀娘,趕往府衙。
結果走到半道,營州來的江城子把二人攔住。
“江大人,您怎麽來了?”
“徐玉瑱在哪?”
江城子直問,曹無義感覺有事,立馬轉彎“江大人,真不湊巧,今日玉瑱上街,一群潑皮無賴尋麻煩,現在人已經被帶走了!”
“潑皮尋麻煩,抓徐玉瑱做什麽?簡直胡鬧!”
暴躁一句,江城子立馬發話車夫,趕往陽城府衙。
“徐玉瑱,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凡事不可擅自妄為,縱然那些個潑皮有錯,理應由府衙料理,你當眾做狠懲治他們,豈不是沒有把官府放在眼裏?所以說這個錯你還是有的”
相較於督郵年望之明著找麻煩,衛渙內斂不少,當然這也顯示出衛渙比年望之更加的有城府,工於心計。
反觀階下的徐玉瑱,對於衛渙的質問,他心裏快速盤算後,笑聲“衛大人,在下能否鬥膽問幾句話!”
“徐東家想知道什麽?”
衛渙不解,徐玉瑱隻當衛渙同意,轉身衝幾個潑皮發話“幾位,我們有仇麽?”
潑皮都看到徐玉瑱是如何折磨牛二,加上義信成商行的威名,他們連連搖頭。
“徐東家,我們沒有過往,自然沒醜”
“這樣啊那縣令大人為何說我和你們之間有罪!”
又是一問,幾個潑皮頓時啞巴。
見幾人不回答,徐玉瑱又看向牛二,牛二如見鬼魅,連連搖頭“徐東家,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誤會,誤會!”
“哦原來是誤會啊那衛大人說我和你之間有些麻煩,似乎我當街懲罰了你,這事你怎麽看?”
“不不不!徐東家,您和我沒有絲毫的麻煩事,也沒什麽懲罰!”
白話撂下,徐玉瑱很滿意的笑了,督郵年望之氣到瞪目,縣令衛渙卻眯上眼睛,似乎是在想什麽對策,其實這事仔細想想就能明白,年望之和衛渙因為徐玉瑱的義信成打出字號這兩年,並沒有向陽城的府衙繳納絲毫的商道稅利,這已經讓反感,眼下又來個當街暴揍潑皮,根本不把陽城府衙放在眼裏,兩件事加一塊,要是府衙再沒點動靜,怕是日後義信成就會成為陽城的二府衙,那才打人臉。
但反過來看,潑皮是什麽人?混吃混喝等死的下賤漢子們,平日裏作威作福也都是欺負那些沒什麽勢力的平頭百姓,真正的豪族大戶,他們全都躲得遠遠,根本不敢招惹絲毫,這麽一來,每每鬧出麻煩事後,潑皮身上榨不出油水,受遭欺負的百姓也掏出孝敬銀子,這對於官差而言,真是跳蚤蹦躂看不見,可是惡心的難受,索性久而久之,官差們有了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碰到潑皮鬧事,隻要不出人命,官差基本就不管,進而導致了那些遭罪的百姓名字受了欺負,也沒心來報官,推大的了潑皮的囂張。
可現在潑皮碰上的不是尋常老百姓,而是堂堂有名的陽城商行義信成東家,最關鍵的是這東家徐玉瑱有本事,有能耐,有銀子,還有州府大人給的管授權名商吏的身份,所以潑皮牛二看出縣令衛渙、督郵年望之想借著自己敲詐徐玉瑱的計策後,那個怕勁兒嗖嗖往上竄,根本不敢接一點茬子。
“大大大大人小的不長眼,自己鑽爐子裏弄傷了胳膊,不幹徐東家的事”
一陣考慮後,潑皮大著膽子說出這話。
瞬間,年望之就像炸了刺的貓,瞪眼威嚇“牛二,你可想好了,你這是擾亂公堂”
明明白白的威脅讓牛二心裏直罵娘,徐玉瑱束手觀望,心裏同樣清楚的跟明鏡似的。
頃刻轉念,徐玉瑱道“衛大人,其實有些事說開了,那就沒意思,比如現在我沒想到自己犯了什麽罪,這幾個人呢也沒說我犯了什麽罪,那您老還怎麽審訊?”
“徐玉瑱,你好放肆,大人不說話,有你囉嗦的份?”
隨著局勢漸漸被徐玉瑱把控,年望之急了,衛渙臉色沉了。
正將這兩個官家崽子尋找計策收拾徐玉瑱時,堂外小吏匆匆來報“啟稟大人,營州府主事吏大人江大人來了!”
“什麽?”
衛渙和年望之全都一愣,跟著倆人連忙起身去出迎,結果還沒有走出大堂,江城子急匆匆的進來。
瞬間,衛渙和年望之紛紛駐足,抱拳禮聲“不知江大人駕到,有失遠迎,請江大人恕罪!”
“衛渙,賀大人有緊要事通傳徐玉瑱,些許街麵上的雜事,你用的著把他叫到府衙審訊?”
質問撂出,衛渙餘光掃視身旁的徐玉瑱,頓時心感不妙,年望之更是心裏哆嗦,額頭生汗。
“江大人,下官隻是隻是找徐東家問些事,沒有想到”
不待說完,江城子已經掃袖年望之,衝徐玉瑱道“立刻跟我走!”
“江大人,不知有什麽事?我這還沒有審訊完”
徐玉瑱想要繼續耍弄一下,可江城子竟然怒了“你有完沒完?走!”
一句沉腔,徐玉瑱意識到情況不妙,沒再囉嗦什麽,抬腳往外走。
出了府衙大門,曹無義等人全都等在這裏,看到徐玉瑱跟著江城子直接上了馬車,曹無義心感不妙。
“怕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否則江城子不會那麽著急!”
“那該怎麽辦?這一茬接著一茬,真是不讓人安心!”
老吳跟著抱怨,唯有鐵肇什麽也沒說,悄悄跟了上去。
陽城外的行驛內。
徐玉瑱和江城子在驛站的獨屋內商談。
得知江城子的來意後,徐玉瑱沒有絲毫的考慮,立刻拒絕了這個差事。
“江大人,兩年前,你我第一次相逢,從那時起我不曾辦差過一件事,現在營州的商道穩了,即便遼東城方向的商市已經發生波動,咱們這裏依舊在我的各路商通下不變,現在我不知道賀大人怎麽想的竟然讓我去觸碰雁門蘇氏的旗號,說句不好聽的話,這是讓我把腦袋塞在刀子下,試試刀鋒利不利!”
話意直白,江城子臉色驟變。
“徐玉瑱,你是翅膀硬了?竟然敢這麽和我說話?不做事,先邀功,挺有底氣啊,怎麽著?你這是想要翻天?”
“江大人,在遼東這片地界上,有誰不知道蘇氏的名號,當年我也是蘇家三房的人,更遭逢了臨河園的災民亂事,蘇靖州蘇三爺夠有實力吧,說被人襲擊,那人就不在了!更可恨的是明明知道凶手是誰,雁門郡的官府卻管不了,現在您一句話讓我去頂蘇氏的河運商貨,察驗他們的商通情況,一旦蘇氏長房的人意識到是我搞鬼,我恐怕活不到第二天,所以說這要命的事讓我去,我怎麽敢答應?”
雖說這些理兒江城子心裏清楚,但賀若亦的命令就在耳邊飄著,最關鍵的是賀若亦背後的那座大山實在是沉,即便它隻是起了一點風塵,都足夠把賀若亦給埋了,所以說賀若亦就是明知此事刀頂在脖子上,那也不敢有絲毫的拒絕。
現在徐玉瑱咬死牙關不應,江城子氣到心口,待一股子悶勁上頭,他突然起身狠聲“徐玉瑱,這事你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
“江大人,你這就是逼著我往死路走啊!那就請恕難從命!”
徐玉瑱的脾氣上來,也是一股子狠勁頂住,根本不慫。
於是江城子哆嗦著厲嗬道“來人,把徐玉瑱給抓進囚車,帶回營州!”
行驛樓閣外的牆簷下,鐵肇把這些情況聽得清清楚楚,等到徐玉瑱真的被江城子的隨吏強押出驛站,關進囚車起行後,鐵肇的臉色瞬間大變。
奈何江城子的親隨曾亮剛剛出了驛站大門,突然感覺不對勁兒,轉頭向上看來,鐵肇立刻隱了身形。
“曾亮,走啊,賀大人還在急等著呢!”
麵對催促,曾亮道“大人,有人在盯著咱們!”
“誰?”
江城子連忙四麵察看,曾亮道“那人剛剛應該在樓閣外的牆簷處,這會兒已經走了!”
“全都什麽事?不管了,起行!”
撂下話,江城子率隊出發,向營州趕去。
義信成。
曹無義和老吳回來後,瞅著吳啟的胖臉,老吳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說你除了吃,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一個貧賤女子就能把你折騰到這樣,你真是丟老吳家的臉!”
糟踐撂下,吳啟除了哼哼唧唧的吃著肉,根本不理。
曹無義見狀,附和“老吳,算了!我已經派人打聽過,那個姑娘還算不錯,回頭得空考慮一下,實在不行就給小墩提個親!”
“曹叔,真的?”
吳啟瞬間來了精神,結果老吳一巴掌下來“吃你的飯,別胡扯八扯!”
隨後老吳衝曹無義道“老曹,你說江城子急急忙忙找玉瑱幹什麽?我看剛才的氣勢不對勁兒啊,別是出了什麽大事?”
“不應該!”
曹無義道“這兩年小玉瑱不斷地打通義信成的商路,各處商號掌櫃也都給咱們義信成麵子,不少錢莊也都落了咱們的款項,就算江城子他們想來絕的,依照現在遼東的情況,那也得考慮考慮,否則前腳拿了徐玉瑱,義信成後腳就關門,到時商事混亂,營州再變成兩年前寒災時的情況,賀若亦指定擔不起那個責任!”
“話說是這個意思,可咱們也得有所防備啊!”
老吳附和,曹無義突然一頓,笑起來“老吳,按說這事我得防著你,畢竟你是江記皮貨行的掌櫃,背後東家是江城子,萬一有什麽情況,你提前通風報信,豈不是坑了我和玉瑱?”
意有試探,暗藏糟踐,老吳非但不怒,反倒笑起來。
“老曹,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和我玩起花花腸子?”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老吳,您說是這個理兒吧!”
老吳身為人精,根本不在乎“老曹,雖說我是江城子大人的商號掌櫃,可我也是吳啟的叔,吳啟是義信成的二東家,你說徐玉瑱要是出了問題,我這個不成器的侄兒怎麽辦?”
“哼哼!”
曹無義笑笑“老吳,算你有些見識!!”
言歸正傳,曹無義道“既然這次玉瑱會有麻煩,我們來個計策,你帳上有多少現銀?”
“六千兩!老曹,你要幹嘛?”
“我的感覺不好,待會兒我得去見見寶昌號的屈少東家,把錢莊裏的銀子準備準備!”
說罷,倆人還沒動身,鐵肇匆匆回來。
“玉瑱被江城子抓走帶往營州了!”
“什麽?”
曹無義和老吳全都一愣,跟著曹無義大怒“江城子那個混蛋要幹什麽?不是之前他使喚我們的時候了!難不成真要卸磨殺驢!”
“那些話先不要亂說,我立刻出發跟上去!你們安置好商號,千萬別出亂子!”
兩句交代,鐵肇匆匆離開。
營州府。
深夜,賀若亦還在書房挑燈,大概子時,江城子總算回來了。
“大人,下官回來了!”
“徐玉瑱呢?他在哪?本府交代的事,他打算如何辦?”
“大人,這這”
江城子一陣吞吐不咽,賀若亦瞬間鬧了“囉囉嗦嗦做什麽?快說!”
“大人,徐玉瑱這次不應,下官沒辦法,隻能把他給抓來了,這會兒正關在州府的囚房裏麵!”
囚房內,徐玉瑱一臉安逸的躺在木板床上。
“江城子,賀若亦你們這回是碰上大麻煩事了,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給我什麽?否則別想著讓我給你頂刺!”
自顧嘟囔中,徐玉瑱頭頂的囚窗處突然閃過人影,跟著熟悉的聲音傳進來。
“玉瑱!”
徐玉瑱一楞,趕緊起身看去“鐵叔,你怎麽進來的!”
“別管我怎麽進來?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江城子到底要幹嘛?”
鐵肇心急火燎,此刻,他正攀附在囚房房簷下。
徐玉瑱生怕被旁人發現,趕緊道“鐵叔,你先回去,我這是故意呢!隻有見到賀若亦,我才能拿定這次的事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