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霸糧決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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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東家有什麽計劃?”
“秘密!”
徐玉瑱賣了個關子,道“我估摸著今明兩日河東府就會有通告,你帶著夥計們多多注意,另外也派點人盯住永祥貨棧,隻要他們一出貨,立刻來告訴我!”
麵對交代,李德鵲很是不爽,胡亂應付一聲,徐玉瑱倒也不在乎,繼續說著其他。
片刻後,李德鵲、張存虎這些人各自離開,徐玉瑱在屋裏等了一會兒,確定外麵沒有人後,他來到後門處。
門外,盛宣桓已經帶著十幾車貨物等在外麵。
“東家,按照您的吩咐,我總共弄來了六車上好的皮子,七車野珍,您看接下來怎麽辦?”
“幹的不錯!”
徐玉瑱誇讚一句“你弄這些貨時,有沒有誰注意到?”
“東家放心,我這都是在城北的集市上弄來,不會有人注意!”
盛宣桓滿口保證,徐玉瑱稍加考慮,道“現在你帶著這些貨物出城,一直往陽城走!”
“往陽城?東家,您沒說錯吧,這裏距陽城好幾百裏,我這趕著車去陽城?不現實吧!”
“你不用考慮太多,一切聽我的就行!”
“這好吧!”
雖然盛宣桓不清楚徐玉瑱要搞什麽,可東家發話,他不能不聽。
不多時,盛宣桓帶著十幾車的貨物出城往北,趕往陽城。
徐玉瑱估算著時間,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他衝鐵肇道“叔,現在去放消息,就說戰事突起,義信成要把糧貨送往陽城!”
“你打算引誘那些人去劫貨?”
鐵肇一眼看透關鍵,徐玉瑱道“既然霸糧囤積的計劃已經到了最後的地步,要麽繼續僵持比拚,等官家收網,要麽就得走些歪門邪道!”
“你如何斷定蘇霓崟那些人會上當?區區十幾車貨物而已,還不算什麽!”
“叔,你說的很對,十幾車貨頂天了上千兩銀子,對於家大業大的蘇家,真入不了眼,但是您別忘了,邵青已經死了,蘇霓崟心裏絕對咽不下這口氣!再者”
話到一半,徐玉瑱若有所思“之前我以為能夠用冀州河運來說服顧勝南和公孫章,結果現在看看情況,顧勝南那個老油子比公孫章更可惡,哪怕蘇霓晟代表蘇靖弛來了,他依舊還在藏私,保不齊那個家夥已經和蘇霓崟暗中合謀了!”
“有這種可能?”
“定不準,對了,叔,這蘇霓晟跟著公孫章回來以後,為何我一直沒見他!你知道那家夥在哪不?”
“城北的一家客棧裏!另外蘇霓晟這次來者不善你最好小心點!”
對於鐵肇的提點,徐玉瑱長出一口氣“再怎麽不善,我也得去見識見識這位蘇家二公子的能耐!”
城北的客棧。
蘇霓晟身居暗處,隻是先前襲擊蘇霓崟的計劃失敗後,他已經沒了先機,眼下他還在猶豫中。
“公子,奴以為,遼然發生戰事,這是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依照往年的戰時狀況,官家是絕對不允許任何內亂因素在戰時波動,所以蘇霓崟和徐玉瑱的爭鬥恐怕要結束了!”
周淮安自顧說著,蘇霓晟卻不這麽認為,在他眼裏,蘇霓崟是蘇氏長房的繼任者,他的一舉一動都關乎著蘇氏的未來,徐玉瑱雖然是個包衣奴才,可這個小子與蘇霓寧的關係不清不楚,加上整個雁門都在傳風言,說什麽蘇霓寧日後能不能重啟蘇三房的大旗,就看徐玉瑱的能耐,最後還有蘇靖州的意外死亡卡在中間,因此雙方永遠不可能和平相處。
“淮安,你這會兒去趟義信成,就說我來了,看看徐玉瑱什麽反應!”
再三考慮後,蘇霓晟打算見見兩年未年的奴才小子。
誰料周淮安還沒有出門,白行簡從外麵進來“公子,徐玉瑱來了!”
“他怎麽知道我在這?”
蘇霓晟一愣,白行簡道“人就在樓梯口,怎麽做?讓他進來?”
眨眼後,徐玉瑱和鐵肇一塊進來。
蘇霓晟雖說兩年未見徐玉瑱,此時再見,那股子生分並沒有多少。
“蘇二公子,別來無恙啊!”
“玉瑱,你這消息挺靈通啊,怎麽就找到我了?公孫章都不知道我在那落腳,真有你的!”
品味著褒貶不一的話,徐玉瑱坐下道“蘇二公子,你那事做的真不地道!”
“什麽?”
蘇霓晟自顧不明白,徐玉瑱笑笑“我聯合顧勝南和公孫章重整冀州的糧道,強奪河運,逼退蘇氏的大旗,這毋庸置疑,為了保證後力不斷,公孫章才會去找你爹幫忙,你來也可以,為何人沒露麵,反倒先派人去動了蘇霓崟,這要是把蘇霓崟給弄死了!後果可就漂亮了!”
明話暗說,蘇霓晟還是不應“玉瑱,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從你進城以後,我就有人盯上你了!”
倆人自顧自說,蘇霓晟快速琢磨,道“玉瑱,邵青死了,蘇霓崟和你的仇算是結下了,如果他死了,你豈不是少了麻煩?”
“不不!”
徐玉瑱連連否認“蘇霓崟要是死了,蘇靖燁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和我拚命,等到我和蘇靖燁兩敗俱傷,蘇二公子,你可是收了一個好網啊!”
“你胡說什麽?”
周淮安不滿,頓時嗬斥,結果鐵肇一瞪眼,周淮安驚蟄,白行簡更幹脆,立馬衝鐵肇道“兄台,之前跟著我的應該就是你吧!”
鐵肇也不理會白行簡,他自顧收了殺意,道“玉瑱,看來蘇二公子沒什麽誠意,應付蘇霓崟的事還得靠你自己!咱們走吧!”
“叔,你說的對!”
徐玉瑱也不拖遝,立馬起身“蘇二公子,既然咱們倆個不在一條線上,那就當沒有見過吧!”
撂下話,徐玉瑱往門口走去。
結果蘇霓晟立馬攔聲“玉瑱,遼東戰事突然發生,官府是不會允許繼續霸糧奪市,這事你得盡快解決,否則蘇靖燁一道大都督的命令下來,河東府可撐不住!”
“不用大都督的命令,河東府已經撐不住了!”
徐玉瑱重新坐下“之前他們派人來警示我,一個月內必須結束霸糧囤積的爭鬥,確保商通,以備軍需籌劃,現在我就問蘇二公子一句話,你到底打不打算對蘇霓崟出手?”
“我若不出手,就不會來這裏,就不會派人去試試蘇霓崟!”
蘇霓晟幹脆撂出底話,徐玉瑱深深一口氣“既然蘇二公子願意,我也實話告訴您,也就這兩日,河東府的北官道上一定會出事!到時我會帶人去解決,可你也知道,蘇霓崟的實力絕對比我強,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在暗處相助!”
“顧勝南和公孫章二人與你是同盟,他們呢?”
又是一句發問,徐玉瑱猶豫一息,道“蘇二公子,公孫章雖然行事狂妄,剛愎自負,可他眼界清楚,顧勝南看似沉穩,但在之前的一些局麵下,他給我的狀態十分不好,所以我得防著他!”
“你把這些告訴我,就不怕我轉頭告訴他?到時你可就完了!”
“蘇二公子,身為蘇氏二房的繼任者,蘇霓崟倒了對你有好處,在蘇氏和冀州的河運商通兩個選擇中,顧勝南自然會選擇河運,而你一定是選擇蘇氏,所以我不覺得你有理由與顧勝南合作!”
當徐玉瑱和蘇霓崟會麵時,蘇霓崟也在派人與顧勝南、公孫章暗裏聯係。
“公孫東家,當年您在冀州大展身手的時候,我也聽過一些風聞,現在您已經是冀州的商賈之首,蘇氏很願意和你合作,到時冀州的河運商道一分為二,您為長,蘇氏為次,這豈不是雙贏?”
湯乘風笑顏相勸,公孫章聽完,沉思片刻,問“你說的在理!”
“公孫東家是認同在下了?如果您老願意,在下立馬回稟蘇公子,到時蘇氏的幾條商通河運手令就會給您送來,到時您的貨物也就和蘇氏一樣,無稅利,自由通行!”
“聽起來很好!”
公孫章理清其中的深意後,問“蘇氏這麽對我,我實在沒有想到,不過我有一些疑惑,不知湯掌櫃能不能和我說一說!”
“公孫東家隻管問,在下知無不言!”
蘇氏給了我這麽多好處,天順成的顧勝南又能得到什麽?你知道我和他本來就不對付,你們給了我這麽多,他不可能一點都沒!再者。冀州的河運本來就是冀州所管,現在被遼東蘇氏握在手裏,這事有些說不過去吧!所以單單讓我的四合元有使用權,根本不夠,我要有獨立的控製權,這些你的蘇公子能夠給不?”
“這”
湯乘風猶豫不定,似在考慮、
公孫章看透湯乘風的心思,立馬笑起來“你也不用再給我囉嗦了,現在遼東戰事爆發,夷人和胡人都在準備南下,大都督整軍出站,蘇氏與大都督的關係密切,自然要全力以赴支援,所以你們想要用這麽一些小利來平複河東的局勢!簡直做夢!”
“公孫東家,你!”
“不用再說了!”
公孫章斷了湯乘風的說辭“送客!”
等到湯乘風離開後,沈鏡從偏廳進來,道“東家,你有些莽撞了!”
“沈鏡,蘇霓崟那個小子現在被蘇氏的局麵所影響,沒有機會和我們鬥,我們不如趁此機會,把冀州所有的河運商通給奪回來!”
“東家,你想的沒有錯,可顧勝南那邊會和你一樣,繼續作對蘇氏麽?”
這一問讓公孫章啞了聲音,沈鏡一臉擔憂“東家,別忘了,顧勝南和你可是對頭!”
當公孫章拒絕了湯乘風的暗中和解時,永祥貨棧的掌櫃楊林來見顧勝南。
“顧東家,您是個聰明人,之前您和蘇氏作對,那是因為徐玉瑱的義信成在前麵頂著,你們在後麵出力,我們公子全都理解,可有一點你想過沒有,徐玉瑱原本就是蘇氏三房的人,他和我們公子是仇敵,您不一樣,您是冀州的商賈前輩,算起來和我們蘇氏蘇靖燁老爺是同輩,同輩與後輩相爭,這本就沒什麽名聲,再者徐玉瑱沒了冀州的商賈道相助,那他在遼東更加沒有生存餘地,您拚勁力量來和蘇氏爭河運,到頭來卻還不是要便宜了公孫章?所以說,您隻要願意與我們蘇公子和談結盟,我們願意讓出冀州的河運商通,到時雙方相互行商,一同賺錢,豈不美哉!”
聽到這些,顧勝南還是一如既往的沉思。
足足有個半刻功夫,顧勝南才道“楊掌櫃,這些話聽起來在理,隻是我們現在為了霸糧屯市,已經投進去幾萬糧銀子,如果現在收手,楊掌櫃,你說我們”
“顧東家不用多慮,隻要你願意和我們公子息戰言和,之前你們所囤積的糧食,我們公子會用兩倍的價錢全部收來,以供遼東戰事所用,那時我們公子在向大都督為您請功,您也個好名聲!”
楊林說的明白,顧勝南心動了!最終他發話“楊掌櫃,你所說的事我還需要再好好考慮考慮!當然我也希望蘇公子能夠親自承諾剛剛的那些”
“顧東家的意思我一定轉達,告辭!”
也就前後腳的功夫,陳青河從外麵急急跑進來。
“東家,剛剛徐東家派人來傳話,今明兩日,河東府北官道上肯定會出事,他希望東家到時帶人去幫忙!”
“幫忙?幫什麽忙?徐玉瑱還要搞什麽鬼?”
顧勝南順口一句,陳青河一愣“東家,徐玉瑱的意思是”
“到時你帶人去看看,見機行事,不要給徐玉瑱做了替罪羊!”
“東家,你”
陳青河還想說什麽,結果顧勝南已經起身離開。
“不對勁兒,哪裏不對勁兒!’
永祥貨棧的後巷子院落。
此時院落裏已經站了十多個人,從這些漢子的模樣可知,他們都是蘇霓崟的護院家奴。
“公子,馮西帶了另一隊人在城外,隻等您的消息!”
扶垚低聲稟告,蘇霓崟臉色陰沉,毫無反應。
“公子?你沒事吧!”
扶垚又叫喚一聲,蘇霓崟這才反應“沒,沒什麽!”
“公子公子!”
伴隨著一連串的叫喚,湯乘風匆匆回來“公孫章沒有應下您的意思,怕是到時候會出手!”
“無所謂了!”
歎聲陰沉,足見蘇霓崟的心情不爽“公孫章已經去過雁門郡,尋求蘇靖弛那些混蛋的幫助,他既然找死,就隨他去!顧勝南那邊呢?”
話落,楊林回來了。
“公子,顧勝南已經接受了您的條件,不過他想要您親自一句話!”
“那就讓他等著!”
蘇霓崟強聲一句,起身看向眾人,院中的護院紛紛往前“公子!”
“邵青死了,這就是打了我的臉,我不能不報,你們立刻給我動身,追上徐玉瑱的那一隊商車,把所有的人殺了,貨物劫了!”
“公子!不可不可!”
藍嘯突然出言阻攔“這擺明就是圈套!”
“我知道那是圈套,可徐玉瑱一定會在暗裏等著埋伏我,現在到處都是遼東戰事的風言,即便徐玉瑱死了,也隻會被大家認為是賊亂所為,因此我要趁機把他宰了,徹底將蘇三房的根子給斷了!”
強聲撂下,藍嘯無可阻攔,隻能應允。
城北的官道上。
盛宣桓帶著十多輛車,幾十個人往陽城走,一上午的功夫,也僅僅走了二十多裏。
“掌櫃的,這麽走下去算什麽事?陽城離這裏幾百裏,咱們走到哪去,怕是得累死!”
夥計們不明所以,盛宣桓也不清楚為何“算了,東家有東家的考慮!咱們照辦就行!”
入夜,盛宣桓到了一家官到行驛歇息。
由於戰事爆發,到處都是巡防,所以盛宣桓這些商人被行驛查了個遍,除此之外,行驛裏的驛官看出盛宣桓的實力,想要借機要挾一番,刮些油水。
盛宣桓出身學子堂,好歹有幾分大理念,自然不會低頭。
驛官也是狠人,強行發話,不允留宿,於是盛宣桓帶人繼續走,最終在不遠處的山林腳下歇息。
與此同時,蘇霓崟派來的人已經追上。
“扶垚,那一隊商貨人就在前麵的林子裏!”
尾巴衝扶垚稟告,扶垚問道“可有徐玉瑱等人的蹤跡!”
“暫時沒有發現!”
“繼續盯著!”
扶垚知道蘇霓崟的心思在徐玉瑱身上,如果徐玉瑱不露麵,他們也不會露麵!
隻是等到第二天,盛宣桓帶著夥計們繼續運送,扶垚還是沒有發現徐玉瑱的蹤跡,心感不妙的他立刻派人飛騎回去告知蘇霓崟。
蘇霓崟聽完,眉頭緊鎖“義信成已經兩日沒有見到徐玉瑱的蹤影了,四合元與天順成那邊同樣不見,難不成他真要和我耗到底!”
“公子,在下以為徐玉瑱一定藏在暗處等您出手,要麽咱們去尋些潑皮,裝作劫匪追上去,趁亂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那樣徐玉瑱肯定會出手!”
藍嘯再三考慮後,為蘇霓崟出了主意。
眼下蘇霓崟除了對付徐玉瑱以外,滿腦子都是在平州的老子蘇靖燁,依照他的估算,遼東戰事肯定不容易,否則大都督何必要讓蘇氏不斷的運糧?即便是蘇氏開價過高,大都督也從來沒有還一句,這足以證明遼東的局勢很不安。
“該死的!”
數息過去,藍嘯還在等候回話,蘇霓崟突然叫罵一句,這讓藍嘯不解。
“公子,你這?”
“徐玉瑱那個狗雜種不過是包衣奴才出身,蘇靖州都死兩年了,他竟然還要鬧騰,既然這樣,就得讓他死!”
狠聲一句,蘇霓崟衝藍嘯道“你立刻去去給我尋幾十個潑皮,一人五兩銀子,趕緊出發沿著北官道追上義信成的商貨車,宰了那些人,逼著徐玉瑱露麵!”
同一刻,河東府的東城方向。
蘇霓寧幾人也趕到此地,歇腳在城外的客棧,蘇霓崟讓陳俊安去打聽消息,得知徐玉瑱要和蘇霓崟鬧到魚死網破的情況,蘇霓寧立馬心生憂慮。
“小姐,這蘇霓崟的包衣奴才邵青前兩天剛死,小玉瑱被襲反抽了蘇霓崟的臉,轉眼就派出十幾車的商貨往陽城,還故意放出消息,這擺明就是衝蘇霓崟出手的!咱們得幫忙啊!”
瞧著陳俊安的急切模樣,蘇霓崟道“難不成蘇霓崟真的敢動殺意!”
“小姐,幾天前玉瑱已經被襲擊了,多虧鐵叔的存在,否則徐玉瑱已經完了!”
陳俊安曆經兩年的成長,武技大有長進,現在機會來了,他很想去試試,於是陳俊安道“小姐,不如您在這等著,我去街麵上的鏢局尋尋,雇幾個人,讓後順著北官道趕上去,隻要蘇霓崟的人敢動手,我這邊立馬就幫玉瑱!”
“不行!”
蘇霓寧還沒有應聲,霍之武已經發話“這一次的情況非比尋常,遼東戰事突起,官家需要穩定的局勢,絕對不會容許商事再出亂子,所以蘇霓崟好徐玉瑱全都急了!”
“小姐,不如我們倆去吧!”
王寶齋發話“你還梅朔、俊安在這等著!”
“不行!”
陳俊安很是硬實“霍叔,王叔,不用多爭,小姐,就我去,我去了,那潛在的意思就是您!蘇霓崟就算再怎麽樣,他也得顧忌這一點!”
最終蘇霓寧被陳俊安說服。
陳俊安立刻悄悄上街,在一家鏢局裏花了一百兩銀子,雇了六個鏢師,匆匆趕往北官道。
一天後,剛剛過辰時。
此刻的盛宣桓已經帶人走到河東府的邊界地方,眼瞅著四周越來越荒涼,盛宣桓心裏有些忐忑。
“掌櫃的,咱們再走可就出河東府了!試問,以往有誰要送商貨到另一個地方,起碼也得又鏢局的跟從,看看咱們,就十幾個夥計和二十來個車夫,這簡直讓人不敢相信,也虧得咱們運氣好,沒有碰到賊人,否則此時已經被殺了!”
夥計們暴躁不斷,盛宣桓也是迷了。
好一會兒緩勁兒,盛宣桓大聲道“胡說什麽?趕緊閉上嘴,真要招來賊人,你能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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