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牛二的聲音，李四也是心中一慌。暗罵：“這個家夥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將這小王八蛋給結果了。”

    想到這裏，李四那雙小眼睛漏出一絲寒芒。轉念一想：“不對，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幾人，隻要我不說這小王八蛋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知道。”

    要不說李四這個家夥壞呢，電光火石間就想到了辦法。

    隻見李四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在扭頭看向牛二的瞬間兩隻小眼睛中已經蓄滿了淚水。嘴唇顫抖著，鼻頭通紅，顫聲道：“是...是牛二賢弟嗎？”

    見到李四這副模樣，牛二心中咯噔一下：“是我啊，李大哥。除了什麽事情，讓你這麽傷心。”

    李四聽到牛二確認的聲音，頓時踉踉蹌蹌的上前一把將牛二抱在懷中，撕心裂肺的大哭起來。眼淚鼻涕橫流，邊哭邊道：“牛老弟，哥哥我對不起你啊。”

    一句話說的是斷斷續續，抽抽噎噎的說了好半晌。期間大哭了數次，情真意切的樣子讓就是讓知道真像的人都會被感動，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啊。

    牛二見李四哭的死去活來就是不說什麽事情，再加上李四話中說對不起自己的話語，便知道這件事情和自己有關，這可把牛二給急壞了。

    自己家中隻剩下自己和姐姐兩人相依為命，雖然還有些叔叔伯伯之類的親戚。父母在世時還好，父母去世後就很少走動了。“難道是姐姐出什麽了事情了？”

    想到這了牛二的心中更是著急，一顆心撲通撲通的極速跳起來，好像打鼓一樣。一把將李四雙手抓住，一邊搖晃著一邊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四邊哭邊偷偷觀察牛二的神色，將他麵色焦急，神色緊張，一雙眼睛變得通紅，便知道火候到了。過猶不及，便將自己剛剛想好的一套理由講了出來。

    “賢弟啊，你可能不知道。雖然你被醉仙居錄取的消息傳到了你姐姐的耳中，但除了高興之外，你姐姐的日常的生活並沒有什麽變化。”

    說道這裏李四哽咽一聲：“你姐姐是個好姑娘，平時勤儉慣了。就是你出息了，和你慶祝一番後在家陪你休息了幾天，自從你離開後你姐姐便恢複了往日的生活，還是每天接受一些漿洗的衣服的活計。”

    我們也都勸說過：“說小二已經出息了，你以後隻留在家中享福就可以了。”

    但你姐姐隻是笑笑不語，繼續埋頭幹活。後來經不住他人的好奇不停的詢問，才說道：“我家二子年紀還小，不想讓家庭的重擔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牛二聽到這裏也是心中感動，姐姐對自己的恩情自己一輩子也報答不完。

    後麵又說：“雖然現在二子還小，再過幾年就到了娶妻的年紀了，我要為二子積攢些家底。”

    村裏的婦女打趣道：“你不就是牛小子的小媳婦嘛，長大後娶你不就行了，用不著攢錢。”

    另有婦人笑道：“肯定是這個小妮子想把自己嫁的風光一些。”

    往往說這些話的時候，秦氏也不反駁隻是微笑著麵對眾人的打趣。秦氏對這些已經有了應對的經驗，開始時秦氏還會辯解幾句，哪知你越解釋眾人越興奮，不解釋眾人覺得沒趣自然會放過這個話題，使得秦氏不會過於尷尬。

    聽到別人打趣姐姐會嫁給自己，牛二聽得也是心頭一熱。再聽李四說姐姐並沒有反駁的意思，牛二更是激動起來。

    前麵這些話都是真的，並不是李四瞎編的。看見牛二這小王八蛋臉上露出的蕩漾的樣子，李四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有著一種快意。自己得不到就毀了它，自己的得不到他人也休想得到。

    但是戲還是要演下去，李四突然升高了調門大哭幾聲將牛二給驚醒過來。

    牛二看去，隻見李四悲切道：“事情就發生在今天上午，你姐姐像往常一樣出門洗衣服。地方你也知道，就在泗水蘆葦蕩的石灘旁。”

    “哥哥今天收到些底下人孝敬的野物，想到兄弟你在鎮上忙碌一時間抽不開身照顧家裏。身為哥哥自然幫你照看著，便收拾了一尾鯉魚一隻野兔送到了家裏。”

    牛二感動道：“有勞大哥費心了。”

    揮了揮手，李四道：“應該的，哥哥來到家中發現兄弟家中沒人。便知道弟妹又是出去幹活了，於是便在門外尋了處樹蔭坐下等待。哪知等到了晌午還不見弟妹回來。哥哥心中焦急便向河邊尋找弟妹，問過幾位洗衣回來的大嬸，從他們口中尋到了弟妹常去的地方。”

    說道這裏，牛二的麵色一遍。臉上露出的懊惱的神情，突然抬起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

    牛二見狀趕緊上前將李四的胳膊緊緊的抱住，阻止道：“哥哥，何止如此。要是心中不快，就打小弟出氣吧。”

    要不說李四是個人才呢，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這幾個大嘴巴一點也沒手下留情，就是被牛二抱著還掙紮著給了自己幾下。

    最後實在是牛二抱的太緊，沒辦法活動才放棄繼續的念頭，當然也可能是真的疼。隻見李四腫脹的臉頰悲切的道：“我按照幾位大嬸的話語尋到水邊。但還是去遲了一步，當我到達水邊時，弟妹就像是中邪了一樣直愣愣的向著水中走去。”

    “哥哥當時就想衝上去將弟妹拉上來，剛跑了幾步還未下水。好像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弟妹扭過頭來衝著我詭異一笑。那笑容不似常人，十分的陰森。哥哥當時就愣住了，這詭異的景象讓我想到了水鬼尋找替死的傳說。”

    “替死鬼！”牛二聞言麵色大變，僅僅的握住李四的胳膊。手背上的青筋崩起多高，手指更是微微發白，追問道：“那我姐姐如何了。”

    “這個小王八蛋好大的力氣，捏痛你李爺爺了。”李四心中暗罵，表麵上卻更是悲痛：“我...我還是去遲了一步。等我回過神來，弟妹頭顱已經被水淹沒了。”

    “我壯起了膽子，大喊一聲‘去他娘的水鬼，人死鳥朝天，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直接衝到了水中，將弟妹拉了上來。”

    牛二聞言一喜，追問道：“那我姐姐沒事了。那...”

    話為說完，就見麵色灰暗的李四搖搖頭：“我救回了弟妹的肉身，卻沒有就會弟妹的生命。都怪我....”

    當聽見姐姐死了，牛二就如五雷轟頂一般，變得萬念俱灰。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白色，木然的鬆開了李四雙手。臉色變得灰暗，雙眼失去了光亮，耳邊失去了聲音隻剩下一片翁明聲，至於李四後麵說的什麽他是一點也沒聽見。好像聽見了，但一點也不在乎。

    木然的鬆手，木然的轉身，木然的向著家中的方向走去。

    至於裝滿的東西的背簍直接棄於地上不管，李四見牛二木然的轉身離開一言不發，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背簍撿起背上跟在牛二的身後。隻是看著牛二行屍走肉般的狀態小眼睛中露出了些許的快意，你們說李四這個家夥有多麽可惡。

    “哈哈哈...”牛二沉默的走了半晌，突然狂笑起來。指著天破口大罵起來：“賊老天，賊老天，你真是瞎了眼睛。為什麽我都已經這麽悲慘了，還要這痛苦降臨在我的身上。你奪走了我的父親、母親、秦叔叔還不夠嘛？你為什麽還要奪走我的姐姐，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親人。你為什麽不講我也一起帶走，是為了彰顯你的冷漠還是為了調戲我的命運。你把我的姐姐還給我，還給我！”

    牛二心中痛極，像個瘋子一樣指著老天大罵，聲聲泣血。

    “妖魔、鬼物，我牛二今生和你勢不兩立。”

    就在牛二傷心欲絕的時候，不遠處兩人看不見的地方，一位穿著粗布衣裙的俏麗少女正望著牛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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