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昏君”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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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染染被帶走後,侍衛將她推進一個房間。

    哢噠一聲,房門上鎖。

    “唔……”蘇染染轉而想起大殿上的事來,侍衛哥哥……

    說是要把她關進大牢,實際上卻關到了這裏,侍衛哥哥對她還是留了一些情麵的。

    想到大殿上侍衛哥哥的冷漠,蘇染染撐了撐腦袋,小聲嘀咕道,“侍衛哥哥是皇上,有很多事要做……,世子哥哥死了,他一定很難過……所以才會那麽生氣,不聽染染解釋。”

    蘇染染正嘀咕著,突然眼睛一亮!三步並兩步衝一個角落奔去,小手一抓,竟是掉在角落裏的一個刀片和零星的幾塊木頭散落,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有辦法了讓侍衛哥哥開心起來了。”

    “唔……”蘇染染咬著嘴唇,小臉往後揚,使出吃奶的勁兒用力削木樁,終於,嗒地一聲,木屑掉了下來。

    指尖傳來痛覺。

    屏風外,蘇祁正襟危坐,龍袍翩翩,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玉石。

    “攝政王自願交出兵權,任憑陛下調遣。”

    侍衛拿著兵符,雙手作輯奉上。

    得知白南潯解決了糧草一事後,他又設計了火燒世子這個局,想用蘇染染威脅白南潯交出兵符,而結果也正如同他想的那樣。

    當然,蘇祁的計劃得以順利進行還因為雲風岩和紫雲杉的離開,發現蘇染染走失後他們便去找人了,否則蘇祁也不會輕易把人押走。

    “準。”

    握著手中的兵符,蘇祁苦澀一笑,忽然想到一張稚臉,衝他甜甜的笑。不知不間竟已到了關押蘇染染那間,心中一猶豫,還是忍不住推門而入。

    蘇染染趴在木桌上睡著了,卻被開門的動靜驚醒,揉著腦袋迷迷糊糊,“唔……?”

    “怎麽在這睡?”蘇祁下意識地朝蘇染染眼睛瞧去,不紅,居然沒哭。

    蘇染染犯迷糊,昂著腦袋看他,仔細辨認了良久才認出來,驚喜道,“侍衛哥哥!”

    蘇祁佯咳兩聲,才“嗯”了一下。

    蘇染染卻是歡喜,拉著他的手坐下,小大人模樣地絮絮叨叨,“您別難過……世子哥哥肯定不希望您為他傷心,再說了宮裏這麽多人,大家都會陪著陛下,陛下不會孤單的……”

    “對了!”蘇染染正要將自己的傑作送上,卻無意間瞥見自己坑坑窪窪的手,滿是灰塵和刀痕,她抿著嘴巴偷偷把袖子拉長遮住手,將雕的小人小心翼翼拿上來,“諾,就讓它代替世子哥哥陪著陛下吧!”

    蘇祁卻瞧見小人手上隱隱的血痕,小姑娘彎起眼睛衝他笑,鼻尖沾著灰,卻意外的可愛。他什麽都沒說,將木雕收入袖中。

    走出門,蘇染染已經睡著了。

    蘇祁被婢女恭迎著回到寢殿,婢女悄悄瞧著,發現這位突然沉默下來,掏出一個髒兮兮的小人,端正地擺在書桌。

    “陛下,你這是拿了什麽東西回來啊?”

    說著腳下一扭,直直將那個小人撞了下去。

    隻聽扒嗒一聲,小人直接摔成兩半。

    “哎呦,摔碎了。”

    蘇程衍注意著蘇祁的臉色,可他頭也不抬,“一個小玩意兒而已,碎了就碎了。”

    “哦……”蘇程衍繞了那碎了的木雕一圈,調笑道:“陛下的演技真的不錯,下手也是真的狠,怎麽說也是世子,說燒死就燒死了,臣自愧弗如。”

    “……”

    “不過對那小丫頭時,陛下的心怎麽就沒那麽狠了呢?不是說關進天牢,怎麽放在寢殿裏養起來了?陛下莫不是在打什麽主意?”

    蘇祁抿唇,沉默不語。

    “我要去把她關進大牢!”蘇程衍突然拔高了聲調。

    “皇兄,這是你想要的兵權,她隻是一個孩子,你的目的既然已經達成,就把她放了吧。”

    蘇祁把兵權放到蘇程衍手邊。

    蘇程衍迅速拿在手上,看著自己朝思暮想多年的令牌,再也抑製不住心頭的喜悅。不過開口還是咄咄逼人,“如果我偏要你下令呢?”

    蘇祁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準。”

    兩柱香後,蘇程衍終於離開,蘇祁揉了揉眉心,突然道,“拿粘水來。”

    公公:“啊?”

    *

    京都,茶館。

    “這皇上還真是昏庸無道!前些日子攝政王爺靠神助解決了糧草之患,不曾想今日昏君就派人抄了攝政王府,還把小郡主關進了大牢,用小郡主的性命要挾王爺交出兵權,王爺不得不從,眼看著就要打退倭寇,卻不得不帶兵回京,真是可惜又可歎啊!”

    “啪——!”手裏的茶杯被生生捏碎,茶水混合著鮮血從指縫流下,蘇煜的一張臉,已經扭曲的不能看了,周身像有一股無形的陰風在旋轉,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位兄台也是因為此事氣惱吧,不如我們聯名上書?”熱心書生道。

    “聯名上書有什麽用?昏君會看你這個?”有人反對。

    “江山代有才人出,總會有人站出來推翻昏君的統治,改朝換代便在今時,我們擦亮眼睛看著便好。”

    也有人唏噓,“我曾有幸見過天子真容,也是端方出塵,皎如玉樹,是天底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誰能想到卻是個昏君,真是德不配貌啊,可惜可惜。”一個老者捋著胡子,連連歎息。

    白落塵淡然開口,“不知這位老人家,可否把天子真容繪在紙上。”

    這話引來了所有人都注意。

    見說話的是一個氣質出塵的青年,便都噤了聲。

    白落塵輕笑一聲,暖暖融化春雪,“也好叫我們看看,這昏君,究竟是怎麽樣的德不配貌。”

    蘇煜另眼看向白落塵,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茶。

    畫就畫,終歸不可能是他弟弟。

    心髒的跳動卻不再平穩……

    如果放在平常,老人肯定沒有膽子怎麽做,但今日大家都在興致上,他又喝了點酒,當即起身,朗聲道:“這有何不可?拿紙墨來!”

    因這茶館裏坐的多是一些文人墨客,店家自然常備筆墨,不一會兒就準備好端了上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