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陰司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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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將士大吃一驚,唯有停止逃跑。
此時,城門處已經鑽出來了十幾隻僵屍,正張牙舞爪,嗷嗷而來。
歐陽想爹操起一把腰刀,將跑在最前頭的僵屍一刀砍掉了腦袋。見他如此英勇,郭婉兒、賀蘭娘姬、杜驚耘與路飛沙也揮刀衝了去,瘋狂劈砍僵屍。趙將軍隨後也率領眾士兵,加入殺僵屍的行列。
僵屍雖猛,但活人更猛,所以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十幾隻僵屍被收拾了。望著滿地的屍骸,尉天懿驚魂未定,對歐陽想爹道:“先生,這是怎麽回事?”
歐陽想爹歎了一聲,道:“我也不知道,按說我已將鎮關鬼指封印起來,破了那斷龍咒了,門也開了,但那鎮關屍煞卻還是複活了。”心下疑惑重重,又抽出避凶算盤算了一卦,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卦象所示,乃大凶之象,即閻羅開殿,地獄開門之卦,真死卦也!
見他表情有異,尉天懿道:“先生,卦象如何?”
歐陽想爹道:“沒事,咱們這進去吧!”轉頭對眾人道:“大夥聽著,進入槨城,不可喧嘩,不可隨意走動,都聽我的。明白嗎?”
苟武兒笑道:“歐哥,反正盜墓挖墳,你是高手,大夥不聽你的聽誰的。”
趙將軍道:“正是!先生乃風水大師,我等莫不拜服,總之一切聽從先生吩咐是了。”
尉天懿對眾人道:“大家聽著,從這一刻起,先生的話是本王的話,若有違背,嚴懲不貸。”
眾人紛紛答應了。
當下眾人手執兵器,舉高了火把,從槨城的城門進入亡靈的世界。
迎麵而來的是一片深淵般的黑暗,讓人窒息的黑暗。火把的光在這片黑暗的深淵裏顯得那麽渺小,有如螢火一般。自從進了槨城,眾人便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像被鬼壓床一般,讓人無所適從。城門對著一條大街,兩側是高聳的圍牆,逼仄的空間,陰森的氣氛,眾人很快進入那條大街,隻見街道開闊,路麵平坦,街道兩旁居然掛著各種酒肆飯館的幌子招牌,什麽醉仙樓,七裏香之類的招牌,掛得皆是。每家店鋪與樓蘭城的店鋪並無二致,如果不是周圍陰森恐怖的氣氛,眾人還以為自己到了樓蘭城的大街。
苟武兒瞪大了眼睛,對歐陽想爹道:“歐哥,咱們不會逃出去了吧?這地兒不是一條街嗎?”
歐陽想爹冷笑道:“想得美,要逃出去,談何容易?”
尉天懿也驚呆了,喃喃道:“王陵之,竟然還有街市,當真不可想象!”
歐陽想爹道:“事死如事生,墓主人把生前的居住環境搬入墓穴之,那也正常得很。”
餘嫣然道:“話雖這麽說,但這墓主人也太誇張了,居然把一座城.都搬進來了,這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郭婉兒道:“沒錯,這麽浩大的工程,不但勞民傷財,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也是傷筋動骨之事。”
苟武兒笑道:“好婉兒說得對,你們說,這裏麵躺著的會不會是承天大王尉石猇呢?”
尉天懿臉色微微一變,倘若真是開國大王的陵寢,自己這麽闖進去,把棺蓋給撬了,那可是大逆不道之事。然而轉念一想,倘若真是開國大王的棺槨,那裏麵必有麒麟魂珠。而麒麟魂珠是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的,否則尉氏基業要完蛋,想到此處,也沒了心裏障礙,道:“若是我樓蘭的開國大王,那是再好不過了,一來我可以見見老祖宗,二來也能把麒麟魂珠弄到手。”
路飛沙道:“天懿,咱們先別想那麽多,他娘的,這街道陰森森的,我看咱們得小心在意。”
說話間,眾人走到一間店鋪之前,隻見那店的門麵相當氣派,門楣之掛了一塊巨大的匾額,書:圍骰賭坊!字體龍飛鳳舞,很是美觀。
憑著賭徒的嗅覺,苟武兒隱約猜到這是一家賭坊,笑道:“他奶奶的,這賭場也是夠氣派的,可惜不是活人的地兒,否則大夥進去賭他兩把,興許能發個大財。”
路飛沙笑道:“是啊,怕大夥揣著白花花的銀子進去,卻贏了一大堆陰司紙幣出來,那倒了大黴了。”
郭婉兒對苟武兒道:“哎!我怪了,你不是不識字嗎?怎麽知道這店是賭場?”
苟武兒笑道:“好婉兒,老子雖說不是賭場高手,但這鼻子狗鼻子都靈,是不是賭場,一嗅便知。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賭場到底叫啥名?”
賀蘭娘姬笑道:“這叫圍骰賭坊!”
苟武兒雙掌一拍,道:“哈哈,他奶奶的,這名兒起的那叫一個威風八麵,莊家這是要手手骰子扔下去都是圍骰,把大夥殺得屁滾尿流啊!”
眾將士也紛紛笑起來,說這賭坊的名兒很有特色。
在這時,沿街的燈籠居然一下子亮起來了,這種自燃的現象讓眾人毛骨悚然,攥緊手的兵刃,瞪眼四顧,卻又不見周圍還有什麽異樣的情況。隻見每一間店鋪的門前都懸著一盞白色的燈籠,其寫了一個奠字,白底黑字的,讓人一望而汗毛倒豎,這是什麽情況?怎麽一下子冒出這麽多白色的燈籠?
苟武兒驚悚萬分,對歐陽想爹道:“歐哥,怎麽一下子多了這麽多鬼燈籠?”
歐陽想爹一臉驚惶,道:“這是鬼街的回魂燈籠,大夥小心!陰兵巡街了!”手的避凶算盤略一推算,立馬指著左前方的一間酒肆,道:“咱們快去那兒躲一下,快點!”
眾人一片惶恐,立馬朝前麵的酒肆而去。
當大夥進了酒肆,關了門,熄滅手的火把,便聽得前方的街道傳來了答答答的馬蹄聲和人的腳步聲。似乎有一隊人馬飛奔而來。苟武兒雖然嚇得不輕,卻按捺不住內心的好,通過門板的縫隙,向外麵窺視。不一時,那馬蹄聲與腳步聲越來越響,猛見一隊官兵從外麵快步奔過,領頭的是一個手拿長槍的將軍,座下是一匹高頭大馬,頗有一股威風凜凜的氣勢。
苟武兒看得心驚肉跳,喃喃道:“他奶奶的,這是什麽鬼?趕著去投胎嗎?跑這麽快。”
話音剛落,腳步聲再次響起來,由遠而近,陰兵似乎又回來了。
苟武兒大驚,瞪大了眼睛往外瞧,片刻之間,隻見眾陰兵又回來了,而且在酒肆門前停了下來。為首的鬼將下了馬,挺著長槍,噔噔噔的走到酒肆門前,鼻子猛吸了幾口氣,似乎嗅到了什麽。
借著燈籠的火光,苟武兒終於看清楚了這鬼將的麵容,隻見他臉如白紙,眼睛黑洞洞的,看不見瞳仁,鼻子尖尖,卻沒有下巴,樣子極為可怕。而且,這家夥的腳下沒有影子。
苟武兒嚇得魂飛魄散,張口欲喊,突然被一隻手捂住了嘴,不讓他叫出聲來,一個聲音在耳邊輕聲道:“別出聲!”卻是歐陽想爹的聲音。原來歐陽想爹見他貼著門板往外張望,知道這家夥要誤事,於是前捂住了他的嘴。
屋內眾人都嚇得簌簌而抖,生怕這幫陰兵破門而入。
那鬼將嗅了一通,嘴裏發出咕嚕咕嚕的怪音,突然轉身走,馬而去。
眾陰兵又開始奔跑起來,隊形整齊而有序。
巡街陰兵走之後,街的白色燈籠也滅了,周圍又陷入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歐陽想爹命人將火把點燃,正要走出那間酒肆,突然聽得內堂傳來一個聲音:“各位客官,既然路過小店,何不坐下來喝一杯?”
眾人嚇了一大跳,紛紛拔刀相向。
苟武兒驚道:“媽呀!什麽鬼啊?”趕緊躲到郭婉兒身後。
不一時,內堂傳來了幾聲咳嗽,夾著幽幽的歎氣,隻見門簾掀起,一個鶉衣百結的老頭子掌一盞青燈,緩緩而出。眾人嚇得不住後退,已有幾個士兵跑得屋外去了。歐陽想爹對眾人道:“大家不必慌張,這是善魂,並非惡鬼。”
那老頭走到眾人麵前,嗬嗬而笑,露出殘缺的門牙,對歐陽想爹道:“先生想必是修道人士,見識與別不同。”
歐陽想爹拱手作揖,道:“多謝老先生讚賞!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那老頭笑道:“老朽姓田,乃槨城之的陰司祭酒。”
尉天懿朝他深深一拜,道:“原來是祭酒大人,真是失敬失敬!”
田老頭道:“王世子過獎,老朽隻是個管酒的,並不是什麽祭酒大人。”
這話一出,眾人均感一愕,這老頭怎麽知道尉天懿的身份?
尉天懿也愕然道:“先生何以知道我的身份?”
田老頭笑道:“世子乃人之龍,有何看不出?”
尉天懿道:“多謝先生讚譽。”
苟武兒壯了壯膽,道:“那個……那個老田頭,這墳裏頭到底躺著誰呀?”
田老頭瞅著他,臉流露出驚訝之色,歎道:“好個摸金校尉,好個混世魔王!亂世之英雄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