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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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墨!”
“你住手!”這道聲音,仿佛和多年前那道幼稚的女聲重疊在一起。
他眼前泛起了無數道光暈,想要看清麵前女人的模樣,奈何有些搖晃。
眼前陡然隻剩下,這人的麵容,那雙眼睛,和當年那個人一般無二。
正要捅下去的時候,季舒瑤拉住了他的手。
“蕭子墨!”
他看見一道纖纖玉手,帶著溫熱,朝上看去,是季舒瑤熟悉的麵孔。
原以為是他無藥可救,周遭一切荒蕪,但他的世界裏,還有這樣一個人,站在他身邊。
那種眼裏的心疼,他並不排斥。
蕭子墨低了低眉,鬆了手,手上的顫抖一點點歸於平靜,轉身走了回去。
周圍的記者回過神來,想起來之前的新聞。
“蕭先生關於十五年前的傳聞是否屬實?”
“您的身體,是否真的有什麽無法言說的隱疾,或是心理疾病。”
“今天的一切,您認為到底是由誰主導……還是說網上的傳言是真的,蕭先生真的有病??”
你才有病?
你全家有病!!!
礙於蕭夫人的身份,季舒瑤不好在公眾視野,再給蕭子墨抹黑,隻好忍住了。
趙楊帶著人,將蕭子墨圍住。
他眼眶發紅,沉聲道“帶人,圍住現場,別讓那個人跑了。”
“是!”
他緊緊抓住了季舒瑤的手腕,不肯撒手,適才若不是她出現,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他便是妥妥的被算計了。
不遠處的傅何桓站在原地,眼底閃過了一絲無奈。
“總裁就這麽算了?”
“不然?”
“帶走季舒瑤的計劃隻成功了一半。是不是統領你……”
“閉嘴!叫總裁!”傅何桓皺起眉頭,看起來格外煩躁。
底下的人低了低頭,難掩惶恐。
“是!屬下明白。”
“這些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說來,他和蕭子淵還不算真正合作了,但是黃金島的人物名單,他還是知道的。
隻要這家夥不礙事,暫時還不需要動他。
蕭子墨坐在沙發上喝了杯水,捏了捏眉頭,看起來有些低沉。
趙楊匆匆忙忙走了進來,看見季舒瑤腳步頓時一頓。
“說吧。”蕭子墨吩咐。
“人被圍堵,已經帶過來了。”
蕭子墨的情緒依舊沒有什麽起伏“帶進來吧。”
看得出來,之前的蕭子墨很懼怕那個人,也許不是懼怕,而是某一刻留下的陰影,這一刻,為什麽這麽平靜?
能讓蕭子墨那麽忌憚的人,能是普通人?
這麽快被捉住的一定是一個冒牌的。
男人被提了進來,穿著一個黑色的雨衣,戴著一個黑色的口罩。
那雙眼睛,竟然分外相似,如果不了解他,還真有可能會認錯。
季舒瑤分明從蕭子墨眼底看見了隱晦的恐懼,他的手在細微的顫抖,但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漠,直接扯開了那人的口罩。
除了那雙眼,不是他。
“說,跟你穿同樣衣服的人去了哪?”蕭子墨坐了下來,摸了摸口袋,點了一根煙。
那人低著頭瑟瑟縮縮的“我不知道,隻是有人說讓我穿上這件衣服在大廳裏晃晃,有一萬塊錢拿,我就……”
蕭子墨並沒有吸煙,又轉頭掐滅了,揚了揚下顎,趙楊便直接上去搜身。
趙楊的手法專業,搜了搜,隻搜到了一個信封。
原本趙楊還覺得是蕭子墨想多了,死了那麽多年的人,怎麽可能會回來,現在看來。
要不就是有人故弄玄虛,若不然就是十五年前的人——沒死。
趙楊不敢想這樣的結果。
“這隻是第一步,我將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蕭子墨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難看了起來,被掐滅的煙,還在泛著火光。
“帶出去!”
“是!”趙楊沒有猶豫,走之前,還給了季舒瑤一個眼神。
但後者似乎並沒有會意。
今天的事,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你要怎麽處理。”
蕭子墨沒給季舒瑤一個眼神,隻是道“你也出去。”氣息裏卻有一絲顫抖。
她覺得奇怪,但是也沒多想,看蕭子墨的神情也挺正常。
蕭子墨餘光裏可見她轉身了,眼眶驟然變的猩紅,無數的血腥從腦海裏冒了出來,將那張紙都染成了血色,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整個人說不出的頹靡惶恐。
季舒瑤走到門口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見蕭子墨抵著頭,指尖無比顫抖,想撕碎那張紙,好像都使不上力氣。
於是拿起了之前藏在腰腹上的刀,想砍碎信封,還是沒有力氣,於是朝自己的手劃去。
季舒瑤趕在那之前搶過了他手裏的刀,直接扔開,將人抱住了。
“你做什麽?”季舒瑤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十五年前看見……”蕭子墨剛剛開口想要提及,腦海中便一陣抽疼,疼的他喘不過氣來。
察覺肩膀上的人有些異樣,季舒瑤起身,抓住了他的肩膀“你怎麽了?”
他有些瘋狂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我看見……”他越強迫自己,便越疼。
季舒瑤紅了眼,他還是第一次見蕭子墨如此痛苦的模樣,一向高高在上矜貴無比的蕭子墨,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無助可憐。
她摸著他的腦袋安撫“子墨乖!總會想起來的,沒事的,我們不想了,好不好?”說話間卻將蕭子墨手上的信封,拿了過來,看見上麵的字句。
忽然好像有一些明白了,蕭子墨為什麽那麽偏執的原因。
也明白了,蕭子墨有些奇怪反常之處。
“我總該要記起來的。”蕭子墨聲線顫抖,但是依舊清醒。
“那不是現在。”季舒瑤捧著他的臉。
“你看著我,我是誰?”季舒瑤神情認真。
“季舒瑤。”
“你認識我就好了。”
是啊,認識她,是他的幸運。
蕭子墨乖乖的將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上,嗅著她懷裏的氣息,腦袋上的叫囂與疼痛,消弭了不少,血腥一點點褪去,隻剩下,小女孩的白腳丫,以及濺滿泥土的小白裙……
肩膀上的沉意漸重,男人睡著了,眼睛還有些紅,麵色蒼白,看起來比平時柔弱不少。
是一看就讓人想狠狠蹂躪的感覺。
不知道蕭先生被欺負是什麽感覺,季舒瑤磨了磨後槽牙,想想就血槽清空。
晃去了那些想法,她放下蕭先生,給他蓋上了薄毯,調好房間裏的溫度,給蕭菀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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