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

    一直到鬱習臣的話音落下許久，秦蘇還是睜著一雙眼，眨巴眨巴地跟鬱習臣無語對視。

    鬱習臣似乎也覺得她的反應格外有趣，一時也不催促，隻是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著她。

    雖然看得出鬱老爺子沒有惡意，但秦蘇並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往人前一站什麽都不用做就輕而易舉地得了青睞的那種人。相反，以她的運氣來看，她站著不莫名其妙被人潑一盆冷水就不錯了。

    所以，除了一開始的愣神之外，她壓根就沒有把鬱習臣的話當真。

    但她也很清楚，鬱習臣對自己的關注度，絕不是無緣無故的，他也絕不會是今天心血來潮的才喊住自己。

    這才有了一開始，她跟祁靳發的那條短信。

    祁靳後來又回了一條信息給她，意思是別多想，安心跟著鬱老爺子學習就是了。

    雖然沒有正麵回答她的疑問，但話語中的意思，也是已經默認了他是認識鬱習臣的。

    但認識是一回事，但且不論她名義上曾經是祁靳的學生，如今她也還在慈和裏，那就還得是這個身份。

    學東西可以，但再認一個老師，短時間內，她還沒有這個打算。

    所以，秦蘇並沒有立即回應鬱習臣的話。

    鬱習臣這個年紀，何等閱曆，幾乎是立刻就從秦蘇的沉默中看出了她的意思。

    但他不僅沒有生氣，神色間的笑意甚至比方才更明顯，頗有些興味盎然地看著秦蘇。

    就在秦蘇決定他要是再盯下去她就立刻轉身就走的時候，鬱習臣似乎是終於打量夠了，收回視線的同時語氣慢慢悠悠，似感慨似揶揄。

    “祁靳那小子倒是收了個一心一意的小娃娃。”

    說話的同時，趁著秦蘇正在揣摩她話語中的意思，冷不防他的腳步一頓，反身折回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哎，你……”

    原本想說的話卻在意識到鬱習臣的動作時生生頓住，秦蘇的目光一時變得疑惑起來。

    他這是在……診脈？

    話分兩頭，秦蘇到底還是按捺不住開口問了一聲：“你認識靳…祁老師？”

    這話說出口卻惹得鬱習臣更覺有趣，而緊接著，他更是說了一句秦蘇險些伸手就要去掩他嘴巴的話。

    “若是叫不習慣就不必改了，反正你和那小子之間，應該不止是師生那麽簡單吧？”

    說完這一句，鬱習臣像是早已預料到她會炸毛的反應，立時腳步加快，大笑著走遠了。

    秦蘇：……

    秦蘇原本是緊張的，但看著鬱老爺子大笑著走遠的身影，一時竟有些哭笑不得，心裏反倒是鬆懈了不少。

    此時的秦蘇渾然不知的是，鬱習臣轉頭快走進辦公室時，原本放在外衣白大褂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伴隨著特意調高的音調出現在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正是正在跟她發微信消息的對象。

    祁靳。

    “這麽著急，鬼才信你隻是把她當一個學生。”

    當然了，這話鬱習臣隻是隔著電話在這裏，還是壓低了聲音的那種。

    “喂？”

    “怎麽樣？”

    還沒等鬱習臣準備好措辭揶揄，電話那一邊的祁靳卻絲毫不給他機會地單刀直入。

    嘖嘖。

    話題轉了個彎，鬱習臣也不再說笑，語氣沉了下來。

    “那丫頭的脈象虛浮，快卻無力，按照經驗來說，是久病沉鬱之兆。”頓了頓，又添了一句。

    “但比起體表，我建議你，更加關注一下她的內心。我剛剛觀察她，發現她出神發呆的次數，遠遠超過一個常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