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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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衣服濕噠噠的,冰冷的觸感親密地刺激著肌膚,凍得她一個哆嗦,人更懵了。

    宮北澤喊了好幾聲,她才突地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摔進了水裏。

    更慘的是,小區裏路人聽到動靜,都跑過來圍觀,很快的時間,湖邊跟樓上陽台,圍了不少人看好戲。

    林特助站在橋上,見狀連忙招呼:“宮少,趕緊把貝蒂小姐扶上來啊,衣服都濕了,會生病的。”

    宮北澤剛才毫不猶豫地跟著跳下來,他的鞋子跟褲腳也濕了不少。

    不過這個時候,顧不上自己了。

    “怎麽樣?還能走嗎?”他心裏依然有氣有火,想說這女人怎麽笨手笨腳,蠢到家,可這時候顯然不是批評責罵的時機,隻能先關心安撫。

    貝蒂光著一隻腳,那隻鞋還在橋縫裏卡著呢,而另一隻也被她踩進了淤泥裏。

    她還在懵圈,點頭又搖頭,晶瑩的液體在眼眶打轉兒。

    長這麽大,她還第一次發生這種意外,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出這種洋相!

    滿腹委屈和牢騷讓她都要崩潰了,愣了幾秒隨著眼淚滑落,她也生氣地反吼了句:“你覺得呢!我……我都——”

    她都這樣了,還問能不能走!

    確定不是火上澆油?

    林助理也覺得老板問的是廢話,人家嬌滴滴的女孩子摔成這樣,你當然是二話不說趕緊把人打橫抱起啊,還問能不能走。

    果然老板也是憑實力單身的。

    “宮少,你趕緊抱貝蒂小姐起來吧,一會兒圍觀的人更多了。”林助理在心裏吐槽著,嘴上趕緊支招。

    宮北澤其實也準備抱的,助理話音未定,他人已經彎下腰去,“摟緊我。”

    因為湖中淤泥焊腳,他怕自己拔不起來也要摔下去,所以先交代一句。

    貝蒂又不傻,等身體被男人打橫抱起,她雙手像藤蔓一樣將對方的脖頸緊緊薅住。

    宮北澤:“……”

    林助理不想再下去打濕衣服鞋子,所以翻過小橋後踩在石頭塊上接應。

    宮北澤抱著貝蒂,晃晃悠悠,深一腳淺一腳,總算把人弄到岸邊,林助理幫忙接住了。

    貝蒂直接摔進去的,一整身衣服濕了大半,這會兒瑟瑟發抖,人都捋不直。

    再加上她的腳踝是真疼,八成是崴傷了,所以站也不敢站。

    宮北澤趁著助理扶住人的空檔,一手也扶著貝蒂,趕緊轉身翻上小橋,又小心翼翼地護著女孩兒坐上欄杆,他緩了口氣再次彎腰,將人打橫抱起。

    就在這時,物業來了。

    物業以為是小區業主跌進了觀景池,連忙上前詢問:“先生您好,請問這位女士摔傷了沒?要不要我們叫救護車?”

    宮北澤想著這麽丟人的事,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潦草不清地丟了句:“不用。”抱著懷裏的女孩兒大步離開。

    林助理跟在後麵,將卡在橋縫裏的高跟鞋,和淤泥裏拔出來的另一隻全都提著,也健步如飛地逃離丟人現場。

    回到車邊,司機見狀大吃一驚:“宮少,這,這怎麽回事?”

    “趕緊開門!”

    司機拉開車門,宮北澤抱著貝蒂探身進去,將她先放在座椅邊緣。

    “我衣服是濕的!”貝蒂很抗拒,連忙大聲提醒。

    “我知道。”

    “坐著不舒服。”

    “大小姐,我都沒嫌棄你一身泥會把我的車弄髒,你還嫌棄坐得不舒服,那你要我怎麽辦?把你衣服脫了?”

    宮北澤抱她這麽遠,力氣也沒了,一邊喘息著一邊懟回去。

    貝蒂嚇得一哆嗦,連忙雙手捂住自己衣服。

    男人睨了他一眼,轉身從車後備箱拿來幾瓶水。

    她腳上都是泥巴,這踩進去車裏全弄髒,所以他得把她腳上的泥衝掉。

    貝蒂又叫起來,“水好冰,你這樣我會生病的。”

    “忍忍!這個時候我上哪兒給你弄熱水。”

    倒了幾瓶水把她腳上的泥衝掉,這才看出她崴過的那隻腳,腳踝有些紅腫。

    看樣子,起碼韌帶或肌肉拉傷。

    林助理跟在後麵回來了,站在一旁看著他倆還有心思互懟,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好。

    宮北澤本來隻是褲腳濕了,鞋子髒了,可因為抱貝蒂,被她蹭得上身也濕了不少。

    將自己腳上的泥胡亂衝了下,他坐上車,沒好氣地吩咐:“回家。”

    貝蒂卻反對:“去醫院!我腳疼!”

    男人看向她白皙纖細的腳,忍了忍,改口:“去醫院吧。”

    宮北澤車上隨時備著換洗衣服。

    既然不能先回家,那隻好在車上換上備用的幹淨衣服,將就下。

    可貝蒂見他拿出衣服,眼前一亮,伸手就奪。

    “你幹嘛!”男人避開,瞪著他。

    “衣服拿來啊!”貝蒂理所當然地說。

    明顯是她的衣服濕得更透,而且她是女孩,這家夥沒有一點紳士風度的?

    宮北澤看著她,氣笑了,“這是男人的衣服!”

    “我不管!我衣服全濕了,好難受,又冷!”貝蒂伸手去奪,可宮北澤再次避開,同時生氣地道,“我剛為了救你,我衣服也全濕了,而且這是男人的衣服,你怎麽穿?很快到醫院了,到時候讓助理去給你買一身女人穿的。”

    他一邊說一邊解開了腰帶,想先把褲子換了。

    為了防止貝蒂再來搶奪,他把裝衣服的包包塞到自己身體與車門的縫隙裏,讓她夠不到。

    可貝蒂有絕招。

    見男人過分到這個地步,她也豁出去了。

    不就是脫衣服嗎?

    她也會。

    於是貝蒂二話不說,先脫了外套,抬手就脫裏麵的毛衣,動作快得宮北澤都來不及阻止。

    “瘋女人!你幹什麽!別別別!別脫了!”宮北澤低頭,腰間皮帶扒開,褲子才褪下一半,見女人已經快得毛衣都丟下來了。

    他嚇傻,一邊喝止一邊伸手阻攔。

    可她胳膊一拐,打底衫也揚起來了,露出白皙光滑的肚皮。

    宮北澤這下不敢伸手了,連忙扭開頭求饒:“你別脫了!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再這樣我踹你下車了!”

    “衣服拿來!”

    “給給給!服了你,沒見過你這樣耍流氓的女人!”宮北澤氣壞,一把拽了裝衣服的包包丟給她。

    可她繼續脫。

    “喂!衣服給你了還脫什麽!”宮北澤吼了聲,又不敢看她,瞥了眼連忙又轉開頭。

    “我脫下濕衣服,才能換幹淨的啊!”

    “……”

    貝蒂見他還算君子,一直避開視線,也顧不得許多,利落地將打底衫也脫了,從包包裏翻出一件男人的襯衣,趕緊穿上。

    宮北澤一直撇開頭,心裏亂作一團。

    這他麽的算什麽事兒!

    他褲子褪一半,女人衣服幾乎扒光,他倆在車上……

    這畫麵,怎麽看怎麽曖昧。

    他長這麽大,還沒被一個女人弄到這麽狼狽不堪過,活像是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傻小子被女流氓調戲似的。

    穿好了襯衣,貝蒂還從包包裏翻出一件外套。

    “這……這件你給我留著唄,我的外套,都被你弄……”正當女人要穿上他的外套時,他用眼角餘光瞥到了,立刻弱弱地請求。

    貝蒂瞪他一眼,“我冷。”

    “那我衣服濕了,我也冷。”

    “你活該!”

    宮北澤一聽這話火了,見她衣服也穿好了,馬上扭頭就懟:“你這就過分了!我為了救你弄成這樣,你一句感謝沒有,還說我活該?”

    貝蒂一生氣,中文就格外順溜,“要不是你非要逼著我出來看什麽房子,我怎麽會這麽倒黴!我現在不止是腳痛,我屁股也痛,手腕也痛,腰也痛!都是你,是你害我的!”

    “……”宮北澤被她強詞奪理的一番話,氣得嘴都要歪了。

    貝蒂氣橫橫地穿好了上衣,又轉身從包包裏翻了翻,見裏麵還有一條休閑褲,順勢扯出來。

    下一秒,就去扒腰間的包臀裙。

    動作快得都沒給宮北澤反應的時間。

    所以,他在回過神來再次轉身避開時,眼眸多多少少還是看到了她那雙又長又直的大白腿。

    白種人的那種冷白皮,跟黃種人刻意養白的那種膚色,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宮北澤感覺窗外的陽光鋪在她肌膚上,都能被折射回去。

    貝蒂腳疼不敢用力,脫裙子和絲襪的動作便有些慢。

    尤其是受傷的那隻腳,不敢動,她便索性碰了碰男人,“喂,幫我脫一下。”

    宮北澤剛撇開頭,聞言回眸,眼睛盡量控製著隻看她的臉,“你什麽意思?”

    “我腳疼,動不了,你幫我一下。”

    “你是女的。”

    “我知道。”

    “我是男的,我倆沒關係。”

    他知道外國人大方、開放,沙灘上三點式甚至一絲不掛都是正常的,可也沒想到,會奔放到毫無禮義廉恥的地步!

    貝蒂見他麵紅耳赤,褲子脫了一半纏在腰間,雙手還不自在地放在腿中間,好像是……

    她突然明白過來,臉頰也轟然一炸,血色蔓延到耳根。

    “我……我擋著,你快點幫我脫下……”她用那條休閑褲擋在腿根,其實看不到什麽。

    而且,她也不可能把下麵全脫掉。

    宮北澤聽她這麽說,這才猶猶豫豫地伸手,探到她手裏扯著的絲襪,胡亂地拽了幾把,幫忙脫掉了。

    貝蒂忍著腳痛,趕緊把又長又大的褲子套上。

    座椅都濕了,她扯了好多紙巾亂七八糟地擦了擦,勉強將就著。

    ————

    宮北澤哼了一聲,一邊站起身一邊道:“那你下來自己走啊。”

    “我又不傻,才不下去呢。”

    邊說著,貝蒂緊緊環住了宮北澤的脖子,嘴角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弧度。

    “鬆開鬆開,你是要勒死我嗎!”

    貝蒂把手稍微鬆開了一些,“我這不是怕你惡意報複,把我丟下去麽。”

    “我至於麽我!”

    兩人一邊往回走一邊鬥著嘴。

    居高臨下的貝蒂歪著頭看著宮北澤,明明是亞洲人的血統,眉眼卻意外的深邃,很吸引人,更符合她的審美。

    兩人之間及近的距離,似乎能夠更加促進兩性之間荷爾蒙的觸碰引起火花,貝蒂覺得自己仿佛感受到了男人的心跳。

    莫名的,讓她又想起了姻緣樹下那個落寞的宮北澤。

    她越發的想要知道,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能在這個男人的記憶裏留下那麽深的烙印,又要怎麽樣的人,才能將那刺痛著他的烙印抹除。

    她,可以嗎?

    半晌後麵都沒有聲音,宮北澤疑惑的問了一句,“貝蒂,你睡著了?”

    貝蒂被叫回神但沒有吭聲,隻是將眼睛閉上靜靜的感受著男人的心跳聲。

    她覺得,或許自己心動了。

    宮北澤看不到人,隻能疑惑似的念叨了一句,“豬嗎,這麽快就睡著了?”

    貝蒂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心動什麽的一定是錯覺!

    宮北澤將人送回了房間暫時休息,就連早飯都是方婷女士讓人送來的。

    看著貝蒂已經腫起來的腳踝,方婷有些擔心,“要不然,貝蒂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裏吧,就算回去了也沒有人照顧你。”

    若是沒受傷,貝蒂或許還想多留幾天,但腳踝這樣還留下著實就是給人添麻煩了,笑著拒絕道:“阿姨您放心,等我好了之後一定再過來陪您,回去之後就讓宮北澤照顧我!放心吧。”

    方婷看了眼自家兒子,隻覺得更不放心了。

    吃過早飯,宮北澤就直接將人帶走送去了醫院,醫生檢查過後和宮北澤說的倒是一樣,骨頭沒事,但扭傷比較嚴重,需要老老實實的靜養一段時間才行。

    貝蒂被扶著進去,坐著輪椅出來。

    宮北澤一邊在後麵推著她一邊道:“剛剛醫生說的你也都聽到了,腳踝暫時需要靜養,你的私教課那邊要不然就先暫停下來吧。”

    其實貝蒂也在思考這件事情,點著頭,“那我給淩少揚打個電話。”

    不過,讓貝蒂沒有想到的是,淩少揚竟然直接取消了私教課程,理由是他也需要一段時間來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情。

    對於這種事情,貝蒂向來無所謂,剛好趁此機會和機構請了假,回家好好的養養腳踝。

    坐在車裏,貝蒂看了看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這麽晚了,你上班遲到了吧。”

    宮北澤靈活的轉動方向盤調整了方向,“是啊,遲到了,你打算怎麽辦。”

    貝蒂一怔,“什麽叫做我打算怎麽辦?”

    宮北澤唇角勾出一抹惡劣的笑,“本總裁分分鍾幾千萬上下的單子,因為你就這麽浪費了一上午,你說我得損失多少錢,這些還不都得你來補給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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