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對象自然是。

    李壞。

    開玩笑！

    哪有人真的是簡單幾句話就可以臨陣倒戈的！

    李壞也從來沒想過魑魅倒戈的可能性。

    他就是單純刺激對方。

    刀片從李壞的槍身上劃過，一絲絲微小的火星迸現。

    李壞冷漠無情地注視著魑魅的雙眼。

    下一刻，魑魅就被一槍托直接打暈。

    “我以為你會殺了她的。”

    男人意外地說道，說完似乎腰都有點酸了，隨便活動了下筋骨。

    “你管我啊？。”

    李壞看著男人，語氣隨意，但一字一句中卻隱藏著危險的力量。

    “都這種時候了，我很奇怪你的底氣為什麽還這麽足。”

    男人似乎已經熱身完畢，眼神奇怪地看著李懷。

    “你看過一部名叫《聖鬥士星矢》的漫畫麽？”

    李壞輕笑了聲問道。

    “聖鬥士不會被同一招擊敗兩次。”

    “我也不會。”

    李壞指了指地上。

    “你以為，為什麽我一直在這裏站著？”

    “你覺得，我這種聰明人被突襲過一次之後，還可能對突襲毫無準備？”

    李壞嘴角勾勒出一個危險的弧度。

    “這棟房子下麵埋著38噸當量的tnt炸藥，炸藥威力足夠把半條街區給炸上天。”

    “你以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

    “但事實是，如果不是我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耽誤了一下。”

    “你們所有人，連我的麵都見不到，就要和這個世界說永別了。”

    李壞的表情中帶著一絲遺憾、一絲欣慰。

    但男人看著李懷的表情，心裏卻是一沉。

    因為李懷的遺憾與欣慰，全是貓捉老鼠般的戲弄。

    這一刻，一切都清楚了。

    冥王，這個可怕的男人。

    從頭到尾，都沒有把自己當成獵物！

    他是

    獵人！

    “你是一個可怕的人。”

    男人歎了口氣，不得不承認道。

    “不，我是一個克製的人。”

    李壞漫不經心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手輕輕虛握又放開。

    “每個人的心裏都隱藏著野獸。”

    “有人將那野獸當作災難、死死隱藏。”

    “有人將那野獸當作力量、借此橫行霸道。”

    “而我。”

    “我拿野蠻掩蓋的，其實是真正自己啊”

    李壞的手終於握緊，與此同時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愈發熾熱。

    “你知道麽？”

    “我現在是真的很想點燃這個煙花。”

    “現在，就現在。”

    “我賭我可以活著。”

    李壞的聲音中帶著狂熱和躍躍欲試。

    男人從未想過，他會因為一個人的話語而恐懼。

    但他不得不承認。

    他此刻有點，怕了。

    因為李壞瘋狂的表麵下，隱藏著的是對自己乃至於其他所有生命的漠視。

    生命在他眼中的重量，與塵埃等同。

    就如同男人曾看過的龍國君王一般。

    褒姒喜鬧，幽王持烽火以喚諸侯。

    曰：

    吾乃天命，喚爾何妨？

    男人不想陪李壞發瘋。

    他並不怕死。

    但他害怕不能活著。

    他仍有許多未競的事業尚要完成，他不能死。

    “我們會退走。”

    男人沉默了片刻，說道。

    “然後呢？”

    李壞看著男人，鬆開了手，聲音帶著失望，神情重新變得漫不經心起來。

    “我希望可以交換人質。”

    “魑魅對我們仍有一定用處，我可以交換。”

    說著，男人吩咐了一聲，黑1和黑2被人迅速押了上來。

    “這並不對等。”

    李壞看著黑1和黑2，沒有一絲感情。

    氣氛陷入沉默。

    “算了。”

    “我可以答應你。”

    李壞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有些無趣地回答道。

    “作為回報，我會和你龍國的那些同胞商議，放回一些不願加入我們的人。”

    男人給出他的承諾。

    “相信諾言的人往往被背叛得很慘。”

    “我想要的，我會自己去拿。”

    李壞看了眼魑魅，不置可否。

    “不過，無所謂了。”

    李壞看著男人，像是在看著一個有趣的玩具一樣。

    “所以，我們能走了麽？”

    男人問道。

    “你想走隨時能走。”

    “我並沒有威脅你的想法。”

    “我甚至有點感激你。”

    李壞誠懇地說道。

    “你成功用兩次突襲提醒了我一件事。”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想要解決問題，需要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這種生死之間的教訓最為深刻。”

    “我對此並不排斥。”

    李壞看著男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該走了。”

    “回去準備你的千軍萬馬。”

    “雖然你最後仍要孤軍奮戰。”

    李壞最後的這句話如同囈語，又如同命定的箴言。

    （咱也是龍蛋，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