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策玄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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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什麽時辰?”金玉璃從墨沉臂彎裏醒來,鼻翼間充斥著好聞的淡香,靜心凝神,也不知為何,其它任何香料都難以遏製她初初醒來時的戾氣,卻在墨沉這裏開始慢慢化解。

    不過眉眼依然裹挾著點涼意和鬆散,環顧了四周一圈,依然是那座閣樓,她的位置沒動,倒是可憐了墨沉,可別是一晚上保持一個姿勢,不遠不近支撐著她……怪累的。

    索性墨沉的回答很讓人…額?

    “沒睡多久,三個時辰。”實話說,墨沉也不知道,他一晚上都在陪著金玉璃,沒時間關注這些。

    金玉璃揉了揉眉心“謝謝。”

    墨沉不甚在意“客氣。”

    金玉璃頓了頓“你守了一晚,沒換地?”

    墨沉幫她把毛茸茸的披風整理好,提醒了一句“剛醒來,先蓋著。”

    然後才慢條斯理的回答了金玉璃的問題“你的睡眠太淺,我一動就會醒,而且睡眠前後地方一致,從某種角度而言,算一種安全感。”

    “更何況,你想我怎麽轉移你,嗯?”墨沉低笑“我倒是想抱,錦姐可願委身?”

    金玉璃自動忽略了他的後半句“抱歉,考慮不周,昨晚我說了什麽嗎?”

    墨沉原本有些憊懶的眸光瞬間容滿戲謔“說了什麽?錦姐指哪一句?”

    金玉璃攏披風的動作一頓“你聽了幾句?”

    “這可就有點多了。”墨沉眸中閃爍著興味,是一貫憊懶的姿態。

    金玉璃“……”

    她也懶得多問他聽了什麽,隻是攏著絨毛披風,身子往桌邊靠了靠,精致的眉眼裹挾著寒涼的邪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墨沉知道這小丫頭的有些反應一時半會兒他也沒法糾過來,隻能盡力離她近一點,讓她緩過來。

    和之前相比,金玉璃這已經收斂的不能再收斂了,起碼初初醒來時不是滿眼戾氣,暴躁的不像話。

    當初她的身邊人皆知,金玉璃的惡性脾氣,是體現在很多方麵的,不僅僅一句“沒耐心脾氣差”就概括得了的。

    沒辦法……常年的失眠和入睡不安,換個正常人得瘋,偏偏是金玉璃。

    “墨沉。”驀地,一道隨意的呼聲傳來,由遠及近,來人落在了小閣樓的地上,眼裏隻裝著墨沉,就連餘光都沒看清被那毛茸茸一片包裹的少女。

    墨沉懶散的倚在桌邊,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撐在桌子上,姿勢恣意勁十足。

    “怎麽。”

    謝鶴呈根本想也沒想金玉璃在場“你不是讓我去看看霧闌和景笙戎什麽情況嘛,結果在外門碰上了那個叫什麽來著……反正姓南宮的人,正找人茬呢,都揮鞭子了,不過霧闌好像有啥急事,沒跟她爭,聽她意思是原本想今日和錦玉一起過龍舟節來著,我順便就幫你把位置報了,這會兒應該出宗門了。”

    墨沉冷嗤“順便?”

    謝鶴呈笑“帶有錦玉氣息的靈器在她身上,是雙絡石,關係匪淺。”

    墨沉抬起手,若有所思的環抱著胳膊,默了幾秒,偏頭問“南宮流惜?”

    謝鶴呈麵露詫異,恍然發覺,謔,這還有個人呢……

    隻見那一團白散漫回應“嗯。”

    “我丟…墨沉你做不做人?”

    莫名被的妖孽抬眸,“你奈我何”般的挑了挑眉。

    金玉璃喉間溢出一聲低笑“多謝謝大人了。”

    謝鶴呈擺手“別,你這話我不敢應,你要一定非得喊我的話……倒不如叫聲謝哥哥?”

    墨沉黑沉的眸子望去,謝鶴呈瞬間改口“算了,你還是叫我名字吧。”

    金玉璃雙腿交疊著,手指搭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沉默的氣氛莫名讓謝鶴呈覺得有些壓抑。

    就在此時,他手腕上的鐲子忽然急促閃了兩下,他用手蓋住,撫平了躁動,睜眼說瞎話“有事,臣禦哥那邊有命令,我先走了。”

    金玉璃沒給反應,反觀墨沉,神情耐人尋味。

    謝鶴呈突然瞥眼,看到桌子上未來得及清理的酒,步伐頓了頓“這酒是……?”

    他眯著眸看向墨沉,他怎麽不知道他啥時候還藏了這玩意。

    墨沉垂下眸子,眼瞼下一片陰影“你問她。”

    謝鶴呈有點為難,怎麽說自己好好一少主……跟一個相交不深的小丫頭要酒,說不過去吧……

    而且這些酒根本不像是她能駕馭得住的,不僅從來源用料上被“九星簾”切斷,而且麵前這個小丫頭,雖然確實強的沒底線,甚至讓他一度懷疑她是否能和臣禦哥並駕齊驅,但隨後他又否定。

    墨臣禦什麽實力……怎麽可能被一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比肩,他那是靠絕對的強無敵天賦,簡直要什麽來什麽,想做的就沒有做不成的。

    錦玉才多大點……經曆的怕是連墨臣禦的十分之一都沒,實力天賦能到這一步已是意外,又怎麽可能還有更多意外?

    他隻當墨沉在逗逗他,麵上不顯,維護著這小妹妹的自尊。

    “拿吧。”

    墨沉既然開口了,這點東西她還是敢拿的。

    謝鶴呈笑“錦玉,這種酒喝多了不好,你和墨沉注意把控尺度,別什麽都隨著他,他有時候興致來了能把你玩瘋。”

    金玉璃略帶戲謔的眸光看了他一眼,嘴角擒著笑“嗯,玩兒瘋?”

    墨沉沒應,清淡一眼瞥去,懶色裏暗含興味“行了,不是你的人,你管不著。”

    謝鶴呈剛好心幫他們收走一桌子殘場,猛然聽見這麽一句,默默無語中。

    ‘也沒見人家承認。’

    不過金玉璃倒沒否認,隻是起身“南宮流惜來了,失陪,你們聊。”

    說罷,從欄杆上一躍而下,為了不驚動行人,就沒用靈力。

    她在靈巧嫻熟的通過幾道坎減速後,順利落地,不僅動作穩如老狗,而且行雲流水果斷幹脆。

    閣樓上,謝鶴呈看著墨沉“我記得你的產業裏貌似沒有這處,策玄閣何時能如此猜測主上意圖了?”

    墨沉垂眸,低啞而磁性的嗓音隻回答了前半句“她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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