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天子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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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峪嘉山。

    雲家軍和漠北鐵騎都駐紮在這邊,騎兵會往轉幾十裏去邊城運轉草料,好讓鐵騎有足夠的供給。

    人可以吃苦,但是馬兒跟著他們出生入死這麽多日子,要好好珍惜。

    最近從春季多雨轉到了夏季,這天氣,不僅邊沙發愁,元國也發了愁,隻是邊沙早已適應這樣的氣候,而雲家軍隻有一身錚錚鐵骨來支撐。

    即使天氣炎熱,但是因為占據了峪嘉山休息,有足夠的水源,將士們都還能堅持。

    “帝王密令——”

    宣旨的士兵將東西在懷裏揣的安穩,不多時就一路暢通進了軍營。

    一行將士以雲蕤為領頭,紛紛出來迎接。

    士兵名周勇,是雲懷的麾下的士兵,平日裏也很聰明。

    他不拖遝,直接將東西給呈上去“侯爺放心,屬下還順帶了雲家的家書。”

    “可有被人發現?”雲蕤嚴肅了麵龐。

    這個事情可不是開玩笑,若是被人發現雲家往邊疆私傳信件,隻怕是會引起陛下的猜疑。

    “侯爺放心,屬下是雲將軍一手教出來的,辦事有數。”周勇恭敬地將東西呈上去。

    雲蕤讚賞地拍了拍周勇的肩膀“通知各帳篷主事人到主帳篷議事。”

    片刻不到,二十多人便到了。

    其中不乏一些主將同雲懷一樣的職位,還有一些副將,以及軍師和幕僚。

    雲蕤聲音很沉穩,中氣十足“陛下將密令帶來了,本侯粗略地看了一下,大抵是新一批的糧草和兵器到了,還有一批傷藥,除此之外,四皇子和七皇子以及……陸謫,都會隨援軍抵達,四皇子作為監軍,七皇子和陸謫則是作為先鋒押送糧草和物資過來。”

    軍規森嚴,無人講話。

    所有的將領都在仔細聽雲蕤說話。

    雲蕤統領軍隊幾十年,在軍隊有極高的威望。

    但是不少人心中也會思考,四皇子作為監軍,便一定會提出一些戰略要術,能否對軍隊有助益,才是他們想知道的。

    “四皇子是代替陛下來的,陛下一直惦念漠北的戰事,通過這一行,或可鼓舞士氣。”雲蕤麵無表情,淡淡陳述道,“除此之外,各位將士應當做好上一階段戰事的總結,雲懷,你先來。”

    雲懷心思雖然在陸謫為什麽從軍這上麵,但是隻是稍微理了一下思緒,便將早些時辰準備的想法敘述出來

    “瀾滄天坑一戰,我們屬於占了部分地理優勢,又加上我們用了巧計,蒙圖大意,才讓我們甕中捉鱉,對於戰爭而言,我們有一次的躲避的機會,是運氣,卻不可存僥幸的心理,畢竟東夷人雖粗糙野蠻,近些年也讀了不少中原的書籍,且其軍師對雲家軍和鐵騎有一定的了解,而我們對東夷卻知之甚少。”

    這番話說的十分客觀,雲蕤眼神微微波動,看來雲懷在戰場上,已經明白了很多,日後把漠北的兵權交給他,他是願意的。

    兄長的繼承人,也可以是他的。

    “那現階段,軍隊該怎麽做呢?”雲蕤抿了一口茶,盯著沙盤上的旗幟。

    雲懷十分確鑿“目前看來,養精蓄銳,鼓舞士氣才是我們能做的,等待援軍抵達方可一擊攻退東夷,滅掉他們的野心!”

    “很好。”雲蕤手裏把玩著長煙槍,“羅衡,你說。”

    羅衡撓撓頭,他不似雲懷那般讀過很多書,不過即使這樣,他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侯爺,東夷久久未有動作,或許是傷筋動骨了,不如我們趁此機會,用計偷襲。”

    雲蕤抬眼“繼續。”

    “聽說東夷靠牛羊生存,若是有辦法將他們的草地燒毀,或者全部偷走,或許可以……”

    草地是東夷的命,靠著僅剩的綠洲喂食牛羊,因此,此計雖然惡毒,卻說得過去。

    在場的人誰手裏沒有幾條人命呢?

    何埂副將卻開口提出了其中的重點“可是,如果綠洲毀了,是否會激起他們更大的憤怒。”

    以軍營裏如此殘兵,不僅人數上占不到優勢,在體格上也無法抵擋。

    在場的人都靜默下來。

    “既然如此,加強軍營的崗哨吧,多幾輪值班和探子輪班,安排在以峪嘉山為中心方圓十裏,除此之外,派出兩名優秀的探子在東夷的軍營附近蟄伏,盡量尋找有綠洲的地方,同樣使用輪班製。”雲蕤一錘定音,“現在便等援軍來了再做其他的計劃吧。”

    “屬下遵命。”眾人齊聲喊道。

    丁如晦卻在旁邊若有所思,他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是顯然這個時候口出妄言容易引起恐慌。

    “雲懷留下,其他人在各自的區域聽候號令。”雲蕤不動如山。

    丁如晦猶豫了一會,還是和其他的將士軍師一同離開了。

    “阿懷,過來看看。”雲蕤臉色緩和下來,伸手撩開雲懷的外衫,瞧見他身上的傷已經結了痂,接受了軍醫的治療,也能正常走路了。

    雲懷不在乎這些小病小痛,呲著牙問道“叔叔,啥事兒啊?”

    雲蕤將一封信拿出來,上麵是侯爺親啟,溫和道“家書,邀你同閱。”

    “家書?”雲懷一下子就揚起了笑。

    在這漠北,從春季待到了夏季,終於有家書了。

    雲蕤仔細地慢慢地打開,一路上天氣不好,信紙都有些返潮了“看看嬌嬌這小丫頭,在信裏問你安呢,她作詩還是你教的呢!”

    “哪呢,我看看。”雲懷湊過頭來。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寫的真好啊!”雲懷笑起來明亮,“以前教她寫字的時候哭的可慘了!”

    雲蕤舒展著眉頭,神情很是輕鬆的模樣“是啊,不過嬌嬌後來跟我講明白原因了,她說沒能把‘先生’教的詩寫出殺伐果決來,是她的罪處,因為這個字,她還跟我哭了好一陣呢!”

    那時候雲懷忍著心疼對雲縛安進行嚴厲的教導,雲縛安一氣之下就不叫他大伯伯了,改叫先生,不過也正是因此,這才教出了這樣漂亮雋永飄逸的字。

    “那時候她嘟著嘴,臉跟個小包子似的鬧呢。”雲懷想起來還忍不住感歎,“嬌嬌聰明又漂亮,不知怎麽,唉不過幸好……”

    明白了。

    雲懷話還沒講完,外麵卻慌亂起來

    “敵軍突襲,通知侯爺,其他人做好迎敵準備——”

    ------題外話------

    注意,明日有刀!!!

    疫情期間,居家隔離方為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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