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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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籟俱靜,外麵隻剩下來回巡邏士兵的腳步聲。

    偶有一兩聲雀鳴,都混雜在樹葉颯颯作響的動靜中了。

    一兩個人影,還有一隊親兵,輕而易舉地消失在營地。

    兩人騎著馬,規劃了一條秘密路線,騎馬繞過了交戰的戰場,直往東夷的大軍營地奔去。

    這二人正是陸謫,與羅衡。

    一隊親兵,目標太大,按照羅衡的吩咐分散開來,同樣也是往東夷的方向前進。

    隻是移動的身影比較緩慢,且不引人注意。

    陸謫麵色仍舊蒼白著,動作卻並不比羅衡慢。

    作為雲蕤的心腹之一,羅衡同羅傭是兄弟,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武安侯做事。

    習武,學文,一樣不差,羅傭比羅衡學文更好,羅衡亦然,兩人跟在雲蕤身邊為他分憂,從未有過辦事紕漏。

    除了雲懷一事。

    彼時兩人都並未在雲懷身邊,可若是這二人知道,必然是想以身而替的。

    寧願死的是自己。

    兩人提著輕功,速度極快,不多時便到達了東夷的營地。

    花布條為帳頂,裏麵的東夷士兵,身上穿著也是動物皮毛縫製的衣衫,加以劣質的棉布衣衫。

    腳上穿著靴子,眼神如鷹隼,警惕地守著東夷營地。

    羅衡需要陸謫的幫忙。

    因為營地裏隻留下了羅衡和陸謫,可以說,羅衡是故意讓雲蕤找不到的。

    因為他有自己的事情想做。

    “公子身體還未養好,等末將查探一番,過來告訴公子巡邏士兵的分部。”羅衡低聲道,和陸謫比了比手勢,捏緊了手中的匕首。

    這還是他跟著侯爺第一次上了戰場,大獲全勝之後,侯爺賞下來的狼牙匕。

    侯爺曾說過,生如羅衡一般的,唯有狼崽子。

    本是一句玩笑話,羅衡卻記到了今天。

    戰場上,他總是被侯爺和何埂照顧著,羅衡拔出狼牙匕,眼中閃過嗜血的狠厲。

    今日他就要做一次狼王!

    陸謫卻在羅衡起身之時一把拉住

    “羅將軍!”

    羅衡瞧著陸謫目光炯炯的模樣“公子還有何事吩咐?”

    陸謫沉默半晌“萬事小心。”

    侯爺和何埂心中都掛念著你。

    羅衡粗獷一笑,憨厚道“公子放心,末將定不會讓公子和侯爺失望的。”

    陸謫稍微一鬆手,羅衡便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東夷的軍營安放在一個沙石掩蓋的綠洲之中,隻有這樣有水資源的地方,才能維係軍隊的生存,其他的綠洲,幾乎都被元國管控了,難以突破。

    陸謫所在的這個位置,位於一岩洞之內,沙漠中風化的石頭累積而成,並且不容易被發現。

    再往西北去三十裏,便到了東夷的邊境了。

    用巨大沙丘以及巨石壘積圍繞起來的一個國度,若說是占地範圍,整個邊沙聚集起來也不過就是一個庫裏其沙漠的占地範圍罷了。

    更別說,這東夷隻是這邊沙十四州其中的一州。

    東夷的都城在丹州,距離此地也不過六十餘裏,城內城罷了,突然稀少,圈養牛羊也需要草地。

    元國占著強大的國土和有力的資源。

    雖然不與東夷接壤,卻也難免受到東夷的忌憚。

    陸謫等了許久,才等到羅衡回來,這才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羅將軍。”陸謫唇微微幹枯。

    羅衡將腰帶中藏著的地圖拿出來,上麵是他隨意用木炭畫的簡略地圖。

    “東夷的物資,有糧食米麵,但是不多,其他的就是牛羊。”羅衡皺起眉頭。

    如此這般,放火也隻能燒了糧食,對牛羊其實是沒有辦法的。

    說不定幫人家省了工序,不必烤炙了。

    “我們分頭行動。”陸謫大腦迅速運轉,“我負責焚燒草場和下毒,你負責焚燒糧食汙染水源。”

    言簡意賅,計劃清晰,分工明確。

    羅衡卻又猶豫了

    “可這水源,或許是連著東夷境內……”羅衡猶豫道,“若是一個部族的人都靠著這水源吃喝飼養牛羊,又該如何?”

    陸謫抬眼“所以需要羅將軍仔細分辨,要知道,光靠水,人也能活好些天。”

    羅衡心下一定“末將知道,拜托公子了。”

    “一切為了元國。”陸謫斂下眉眼。

    兩人提起輕功,對視一眼,身形迅速被靜物遮掩,開始往各自的目標奔去。

    飼養牛羊的地方,是很大一群,那些牛羊都在悠閑地吃著草。

    旁邊巡邏的士兵站姿比之,巍然不動。

    陸謫卻有些奇怪,走近一看,這士兵似乎像是睡著了。

    隻是這士兵背靠陰影,其他的巡邏士兵三兩人在一起說話,根本沒空顧忌這邊。

    陸謫眼疾手快,拿了短匕就抹了那人的脖子。

    睡夢中死的悄無聲息。

    也算是圓滿了。

    陸謫的動作很快,一點異樣也沒讓別人感覺到。

    將屍體拖去陰影之下,迅速換上那人的衣服,將屍體隨意丟在一處帳篷雜務之中。

    他同那人的身形相差不大,隻是有一些削瘦。

    旁的人也不甚在意。

    似乎這人本身也不和群。

    陸謫估摸著算到了喂牛羊的時間,從倉庫裏裝了一桶草料,順手將從軍醫那順來的毒藥混了進去。

    羊不大吃地上的草,多數就是少吃幾口換換口味,正經吃還是得吃草料。

    背著那些人開門走進草場裏麵,旁的人瞧見了也沒說什麽。

    依舊在那聊天。

    陸謫動作快,所有牛羊瞧見他進來了,都整整齊齊到石槽處吃草料。

    圈裏還還堆放著枯草。

    陸謫尋思了一下,將那些枯草又拿下來分步在圈裏。

    外麵的人瞧著也覺得奇怪,剛想上去問,旁邊的人就拉住了他,用東夷語口齒不清地說道

    “管他做什麽,他腦子摔過,隨他去吧!”

    陸謫“……”

    抑製住自己體內暴動的心,平靜地做完一切後,將火折子在風中一晃,便燃起火苗來。

    隨手一扔,也沒人會關心。

    畢竟幹草滋滋,隻燃燒了些許。

    牛羊們還在吃著草,一點沒意識到危險已經來臨。

    陸謫將桶規規矩矩還回去,然後將衣服一換。

    臉上終於有了些同齡人搗蛋做壞事的笑容。

    借著一陣清風,陸謫又繞過了巡邏的東夷士兵們,掏出自己的另外一個火折子,丟到了東夷中軍大帳的頂上。

    ------題外話------

    天氣很好,錢幾乎沒有

    今日日收2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