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南詔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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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囫圇》這本野史中記載了很多關於過去的事情。

    當初有一國家,領土廣闊,堪比元國,名為南詔。

    與其他國家製度不同的是,這個國度是以女子為尊的,所有的臣子,包括那個國家的君王,皆是女子。

    南詔的最後一任女帝,世人恭敬,都稱妘帝。

    因為國土遼闊,加之臣民安居樂業,君王勵精圖治,國家發展很快,令人訝異的是,她隻有一位皇夫,並且十分相愛,正是這種不理智的行為,導致前朝後宮無法達到平衡,奸臣在內,一朝內外憂患,強敵外入。

    城門失手,兩國聯軍踏破了這南詔的萬裏山河,直逼都城。

    女將軍陸琤,聽說能萬人中取敵軍將領之首級,戰場上沒有人不害怕陸琤的殺名。

    可她為了保護皇室,死在了奸細的算計中。

    雲縛安仔細看著野史,心中一震。

    不知為何,總能感覺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南詔戰敗,女帝和皇夫以身殉國,出生不足三五日的南詔皇太女不知所蹤。

    或是死在了那場大火裏,也未可得知。

    雲縛安越看,翻書的手越抖。

    上麵還有記載南詔妘帝和其皇夫的畫像,容貌昳麗,兩人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怎麽可能呢?

    她真正的爹爹應當是雲恪,而自己的娘親因為生自己難產大出血。

    上輩子可根本沒有這些額外的事情。

    為什麽這輩子卻有了?

    雲縛安心慌至極,聽見書閣傳來腳步聲,下意識抬頭一看。

    那人已經洗淨換了一身衣裳,氣質出塵,眼神澄澈幹淨,麵容白皙,帶著輕微的歲月痕跡,並不明顯,果真十分儒雅,帶著書生氣。

    年紀瞧著,大約已經三十多歲了。

    “見我這般,很是驚訝嗎?”那人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眼裏含著笑,“不如猜猜我的年紀,猜對了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

    雲縛安輕聲道“您大約有三十歲了吧?南詔國人。”

    那人垂眸,便看見雲縛安的手裏拿了一本《囫圇》“這本書是正史,是從南詔國傳出去的,上麵記載的,大多都是真的。”

    雲縛安低頭一看,正好是畫像那麵。

    眼前這人瞧著不僅精通武藝,還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當時雲縛安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糊裏糊塗就將人帶回來了,連人家的名字都還不清楚。

    “我的名字是白鄴,字觀南。”那人低聲道,“今年大約有五十歲了吧,也算是高壽了。”

    雲縛安被嚇得一驚,連忙抬起頭,可眼前這份分明還隻是儒雅模樣,半絲蒼老也未沾上。

    這就五十歲了?

    白鄴,字觀南。

    我觀是南閆浮提眾生,舉心動念無不是業,無不是罪。

    是這個意思嗎?

    “正是。”白鄴拿過雲縛安手中的書放了回去,“我觀是南閆浮提眾生,正是我表字的來曆。”

    “往後殿下想知道什麽東西,可以直接問,不必看這些書籍,大多經過潤色,無甚意思。”

    雲縛安一下就臉紅了,她剛剛自己尋思的時候,竟然念出了口。

    當下咳嗽兩聲,緩解了一下尷尬。

    “先生原是什麽人?”雲縛安腦子裏停留在介紹白鄴的那一麵。

    沒錯,在白鄴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看過並且翻過去了。

    白鄴,南詔國的太傅,以男子之身考取狀元功名,妘帝的母親先南詔帝並未介意,甚至為其安排了官職。

    便是成為妘帝的太傅。

    後因精通卦術,星象,文武俱佳,成為先南詔帝的寵臣。

    未曾想到,他經曆了一個王朝的繁榮與覆滅之後,仍然能保持不變的容顏。

    此人不僅在南詔國極有地位,且在邊沙,北楚,元國都極受學子的推崇。

    道理鮮明,豁達開朗的生活態度,也緩解了不少學子的焦慮。

    白鄴曾經代表南詔國參加過薈萃之宴,口若懸河,舌戰群儒,風姿優雅,成了當時參與這薈萃宴上的一道亮點,隻要參與過的人,都能記住他的風姿。

    世中知其名之人,無一不尊一聲“先生”。

    白鄴噙著微笑“不過就是個書生,每日看看書,討論討論文賦罷了,隻是一個普通人。”

    雲縛安有些不合時宜地問道“若是當年南詔國沒有亡國,先生可會做那皇太女的老師?”

    “大約是,畢竟我曾是陛下的老師。”白鄴笑著道,“可皇太女尊貴無比,不需要一個瘸腿的老師。”

    說著還嘲弄般的抬起自己的另一條腿,不在意道“這條腿為了是為了救陛下和皇夫,被敵軍射中的經脈,從城牆上摔下來了,後來沒有及時治療,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了。”

    “後來北楚扶持了一個傀儡女帝,如今的南詔國,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雲縛安和白鄴走出書閣,外麵的陽光沒有那麽烈性了

    “那傀儡女帝是誰?”

    “性子綿軟,不學無術的南嫵。”白鄴麵無表情,“她是你母親的親妹妹。”

    雲縛安認真糾正道“是妘帝的親妹妹,不是我母親的。”

    雲縛安母親的姓氏恰巧也是南,淮南府的名門望族南家,好些年都未曾走動了。

    她隻是想單純了解這些奇遇罷了,並不認為這南詔國同自己有關係。

    白鄴不可置否,若是要這眼前的小姑娘相信自己的來曆,還得有證據。

    自己流浪了十多年了,就是有證據,也還需去南詔舊族遺址尋找。

    他唯一知道的是,南詔國的皇太女,剛出生的時候,鎖骨處有一顆紅痣。

    所以在白鄴瞧見雲縛安第一眼的時候,他就十分的確定。

    這雲縛安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暫時接受不了沒關係。

    希望她早晚有一日能承擔便是。

    綠萼匆匆忙忙進來,一下瞧見小姐房裏多了一位儒雅男子,有些意外

    “小姐……”

    “這是我新請來的先生,姓白,你就稱呼他為白先生吧。”雲縛安淡淡道,“發生了何事?”

    綠萼這才給白先生見了個禮之後道

    “小姐,蘇家送來的帖子,請小姐去參加三日後的賞菊宴。”

    雲縛安思忖,確實還未向蘇家道過謝,趁著這次機會也無妨。

    剛好七日後就是中秋。

    正好是一家團圓的日子。

    “收了吧,另外,去請家中的工匠為先生打造一輛四輪車吧。”雲縛安低聲道,“先生不良於行,以此行個方便。”

    白鄴一怔,麵上露出個淡雅安慰的笑容來“謝謝。”

    他的武功正在慢慢退化,這條腿,怕也是很難再治好了。

    有個四輪車,會方便很多。

    ------題外話------

    且看且珍惜,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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