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沈雪宴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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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廳的花雖然沒剩下多少,但是也有秋海棠苦苦支撐著。

    沈雪涵喝的茶仍然是上次對雲縛安說喜歡的那種,君山銀針。

    綠萼在旁邊伺候著。

    不多時,雲縛安就帶著笑意,歡快地出來了

    “雪涵姐姐!”

    沈雪涵回神,臉上浮現笑意“嬌嬌妹妹。”

    “今日怎麽有空來我家啦?”雲縛安乖乖巧巧地坐下,“今日的茶,還合不合你胃口呀?”

    沈雪涵摩挲著茶盞外壁,言辭之間有些猶豫“嬌嬌,我想同你說個事情。”

    瞧著沈雪涵的神色,想必不是一件小事。

    “姐姐你說吧,綠萼,再上兩碟牛乳糕來。”雲縛安舔舔嘴唇,好久沒吃糕點了。

    沈雪涵咬咬牙,還是開口了“最近,不知為何佘太師,似乎對我們家頗有意見,不知道嬌嬌知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

    佘太師?

    就是上次在蘇府見到的人嗎?

    可是他們為什麽要去針對沈家呢?

    明眼上,沈家二房也早就同沈家大房分開了。

    “不知你上次是否參加了蘇府的那場宴會?”雲縛安用茶盞撇了撇浮沫,“我四哥哥回來,隻怕不日就要被封職位了,陛下也知我四哥哥是養子,恐怕會當成貼心的人培養了。”

    不多時,桌上就放了兩碟牛乳糕,旁邊還有晶瑩剔透的青團和一些粽子。

    “小姐,這是廚房新做出來的青團和粽子,也請小姐用一些吧?”綠萼始終記得自家小姐都愛吃些什麽。

    口感略苦澀的青團,和甜鹹粽子。

    端午的那段時間在宮裏,吃也吃了,隻是總歸是沒有那股往常的味道的。

    沒有自家小姐的吩咐,綠萼便下去準備晚膳了。

    沈雪涵方才開口道“我哥哥在家,不明染上了惡疾,遍尋名醫,也沒有一人可以解決。”

    “因此,我也並未去參加那場宴會。”

    雲縛安剝粽子的手一頓,抬起眉眼“你家哥哥病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竟然一點聲響都沒傳出來。”

    府上這個時候,還沒什麽人在。

    沈雪涵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將自己的聲音壓低

    “因為還不知道背後的凶手是誰,所以我爹不許府中將此事泄露出去了,也怕是有心人想著針對沈家。”

    雲縛安一遍聽著,將粽子咬下一口來,在腦中思慮半晌

    “沈叔叔最近可在做些什麽事情?”

    沈雪涵搖搖頭“朝政上的事情,我爹多是跟我哥哥商量,很少告訴我……”

    “姐姐,你再想想。”雲縛安又咬了一口,給沈雪涵留時間思考。

    沈雪宴患了怪病,人見消瘦,隻怕是厭勝之術?

    白鄴對此方麵可是深有研究,但是雲縛安不願,白先生跋涉千裏,若是因為自己的行差踏錯,反而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那就是她的過錯了。

    等到晚膳之時,恐怕經過花廳的人會變多,為了保險起見,雲縛安起身道“姐姐,這兒等會人多口雜的,還是去我的書房吧?”

    沈雪涵點點頭“也好。”

    兩人起身去書房,雲縛安則是遣獨活去請了白鄴到書房,一切決定,也該白先生自己做才是。

    書房很規矩,平日裏雲縛安在的時候,獨活會整理成雲縛安習慣的模樣,但是一旦雲縛安離開書房,掛在表麵上的東西,便都是雲縛安想要表現出來的樣子。

    無論是養的枯萎的文竹。

    還是漂亮的簪花小楷。

    亦或是一些雜七雜八的話本,畫冊。

    深一層次的東西全部都被獨活收起來了。

    所以,沈雪涵瞧見的書房是幹幹淨淨的,很有雅致韻味的女孩子的書房。

    “我想起來,過兩日,我爹要陪同鄴王重新去江州一趟,鄴王取完重要的東西就可返京,但是我爹得待著調查完聖上安排的事情才能離開。”沈雪涵思索半天,才從和自己父親細枝末節的地方推斷出來。

    雲縛安揮退在書房伺候的人,她曾想過這件事,卻沒想到有如此嚴重。

    隻怕會牽扯到多方麵的利益了。

    所以才猝不及防,對沈家嫡子下手,想要延遲沈叔叔下江南的時間。

    “沈叔叔是否是想要延遲下江南?”雲縛安皺著眉頭問道,在紙上寫下一個字“延”。

    沈雪涵抿抿唇“是,大哥畢竟是我家的獨子,他想等哥哥身體好一點後再離開……”

    “不要延遲,鄴王回京是為了給我拿賬本,而沈叔叔下江南,是為了給陛下調查事情。”雲縛安一字一句地解釋道,“如是沈叔叔真的因為沈大哥而延遲下江南,恐怕就有人偽裝好一切等沈叔叔,屆時再調查起事情來,恐怕是難上加難。”

    “再者,延遲下江南,若是被有新人抓到做文章,恐怕陛下還不得不治他違抗聖旨之罪。”

    白鄴在門外聽了好半晌,等雲縛安發表完自己的一番見解後,才勾起一模糊度。

    “噔噔噔——”

    三下。

    一個坐著四輪車的男子,他的頭發已經開始變白了,但是容貌卻還是與之前沒有半點差距。

    雲縛安卻覺得,白鄴的精氣神並沒有那麽足了。

    並且他的頭發,開始從發根變白了。

    “這是我家的教書先生,姓白。”雲縛安指揮了兩個小廝,將白鄴連同四輪車一起搬進書房。

    雲縛安有些責怪,雖然外麵太陽已經要下山了,卻還是有些躁意“先生已經在外麵等了好一些時候了吧?應該早點提醒我。”

    小廝躬身退出去,整個書房又隻剩下了三人。

    “殿下不必介意,我隻是想將殿下剛才的言論聽完。”白鄴有些落寞,到底,雲縛安並未真的將他當做老師。

    隻是當客人一般尊敬罷了。

    雲縛安有些羞赧“隻是我的一點拙見,倒是讓白先生聽了笑話。”

    沈雪涵站起身,對白鄴行了一禮“沈府雪涵見過白先生。”

    “我聽說過你的兄長,沈雪宴,他是一個很出色的少年。”白鄴微微頷首,“薈萃宴上見過,他那時年紀還小,我們還互相切磋過。”

    沈雪涵垂眸,白先生確實謙虛,大概率是單方麵的教授吧,還被先生說成互相切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