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南詔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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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什麽時候開始。

    陛下好像醒悟了,先後罷免了不少林家和李家的官員了。

    隻要跟江州府林家和李家有關係的,或多或少都有降職或者查辦。

    東南織造梁家,這些日子也未必過的安生。

    雲縛安在府上越發待不住,這兩日同白鄴一同出去又見了不少人,也隻帶了個獨活。

    見的人不少,有什麽衛家,又有什麽晏家,總歸原先都是南詔的舊貴族,表麵上對南嫵逢迎,實則內心還是會效忠先皇,或者純正血統的南詔皇室。

    沒有一個臣子願意瞧見自己的國家迅速地敗落,亦或是一直處在旁人的威脅之中。

    讓自己的子民總是抬不起頭,南嫵總是酒池肉林,絲毫不顧民生,百姓中多有怨言。

    衛氏是南妱的世代清流,書香門第,出了不少的官員。

    因著入鄉隨俗,所以女子也是裝扮成男子的模樣,元國不比在南詔自由,衛俟很早便聽同盟說過,女皇真正的血脈流落在外。

    她曾是先女皇的伴讀,交情極深,新帝上任之後,也未曾將她裁掉,她便一如既往,兢兢業業,做好自己身為臣子的本職工作。

    所幸的是,南嫵也並沒有為難這一群老臣,她仿佛知道自己的不堪,直接建立了一個天樞閣,讓裏麵的大臣商議之後,再由她提筆將聖旨和聖旨頒布下去。

    南詔這才安安穩穩,即使是在北楚這一大國的威脅之下,還能僥幸生存。

    唯一的缺憾就是,一年比一年要高的賦稅,已經讓很多老百姓都怨聲載道了。

    因為北楚的掣肘,也沒有實質性解決問題的方式。

    曾經南詔的女將軍,已經在南詔找不出第二個了,雲縛安聽見她們談論這個事情的時候,內心是為女將軍感到可悲的,她或許也會有兒女在等她回家。

    可最後等到的是國破家亡。

    雲縛安很安靜,直到白鄴正式將這二人介紹給自己

    “這位是衛俟,是南詔國的尚書大人,這位是薑石年,是南詔國的皇商,最近也一直在做元國南詔,北楚以及和邊沙的通商。”白鄴介紹的時候,雲縛安聽的很清楚。

    聽過原先白鄴和她們的談話,都足夠她了解了。

    兩人都看向雲縛安,眼中是詫異的光,好半晌,衛俟猶豫地問道“這位小姑娘看起來年紀很小,不知是……”

    距離南詔國破已經過了十二年了,她們也不能完全肯定眼前之人究竟是誰。

    白鄴卻笑道“兩位可知道白某來這元國是為了什麽嗎?”

    “不惜廢掉一雙腿。”

    雲縛安突然想起,白鄴剛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時候,二人眼中可惜又痛心的眼神。

    想必是她們為了南詔已經犧牲了太多了。

    “自然是……”衛俟緊緊盯著雲縛安這張熟悉的麵容,“為南詔尋找先帝遺留下的血脈。”

    白鄴輕聲道“衛大人說的完全對,是吧,單單瞧著這張臉,你們便都能猜出來吧?”

    薑石年骨節分明的手也死死扣著茶盞“先生是在哪裏找到的……”

    “在元家的一戶人家,若是我們來的早些,或許還有機會,可是現在,你們眼前的殿下,已經是大元的公主了!”白鄴的聲音很是可惜,如果他能夠枉顧雲縛安的想法,直接將雲縛安帶回南詔。

    似乎就不像現在這般,她已是公主,若是丟了一個大臣的女兒,元帝怎麽會著急?

    可若是丟了公主,那便是打了元國的臉。

    況且雲縛安現如今還是享食祿,有封地的公主。

    薑石年緩緩道“簡直是荒唐!我南詔的太女如何能做他國的公主?”

    薑石年的母親原先也是伺候過先女帝的,親眼見到過太女殿下誕生。

    “不知您身上,可有一處胎記?”薑石年輕聲道,“在鎖骨上有一顆紅痣,除此之外,在腰上還有一朵花朵痕跡。”

    牡丹花是曆任繼承人都會有的胎記。

    雲縛安是清楚的,幼年綠萼伺候她洗浴時,還曾羨慕過她身上長出的一朵花。

    “南詔皇室的繼承人會在還沒出生的時候,就用秘藥輔佐她們成長,出生之後,秘藥的藥性便會在腰間形成一朵牡丹花。”薑石年解釋道,“我的母親曾是陛下身邊的女官,所以對此了解的非常清楚,並且想要掌控秘軍,或者讓秘軍現身,隻有這朵花能指引開啟秘軍的鑰匙。”

    無數人想得到這支所向披靡的軍隊,但是沒有一個人能成功。

    這支軍隊最後所做的,便是守護了南詔皇室最後繼承人。

    “有嗎?”衛俟同樣是期冀的眼神。

    她們曾經無數次在黑暗中期待,她們真正的女君可以帶著秘軍,推翻如今北楚安插在南詔的傀儡皇權。

    在深淵與陰霾中待得太久,她們便越向往光明和盛世。

    “是的。”雲縛安到底是點了頭,沒人會願意真正意義上毀滅一個王國的希望。

    雲縛安今日穿的衣衫不算厚重,她將自己的衣衫半解,露出了後腰上絢爛的牡丹胎記。

    花朵的周邊都帶著一層金色的紋路,這正是南詔國皇室獨有的特征。

    衛俟和薑石年立刻單膝下跪“衛家和薑家,願意誓死效忠皇室!”

    白鄴在一旁神色淡淡,風平浪靜。

    眼前這兩位都已經三四十歲了,雲縛安哪裏敢受這二人的禮

    “兩位姨姨不必如此,縛安於心有愧。”雲縛安已經不止一次感受到有種不知名的情感在感染她了。

    從前她隻以為自己比別人身上的多了個好看的胎記罷了,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大有來頭。

    “太女殿下,容微臣進言,以太女殿下的身份,待在元國太過於危險了,若是雲家有人心懷不軌……”衛俟純屬是站在雲縛安的角度上考慮,畢竟南詔國好不容易燃起來的希望,再也禁受不住任何人的打擊了!

    雲縛安搖搖頭“現如今,待在元國才是最好的方式,因為如今我即使去了南詔,也不一定名正言順,還不如讓我找到了開啟秘軍的辦法之後再做打算。”

    “況且我身邊,幾乎算的上無人可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