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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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起,蘇府就開始準備請柬。

    因著江清池江小公子是自己私奔出來的,所以沒有嫁妝,也沒有家人送嫁。

    於是商量了一番,便讓這江清池拜了蘇難的先生,也就是教授禮儀以及各類書本知識的姚先生做了父親。

    是義子,不過姚先生家還有兩個女兒,所以,這件事情也就妥了。

    本身姚先生很欣賞江清池的勇氣,卻不看好他的行為,即使這樣,姚先生也打算一並將這嫁妝出了。

    卻被蘇難攔住了,她考慮的周全,給江清池也準備了一份嫁妝。

    原本冷冷清清的蘇府,也因為這個事情,整個府邸都熱鬧了起來。

    因著姚先生也是當地有名望之長輩,所以也有不少人都知道,姚老先生要嫁兒子了,嫁的還是家底豐厚的蘇府蘇難小姐。

    於是乎,便也有不少人翹首盼著。

    同蘇家有關係的也相繼收到了請帖。

    尤其是雲縛安重點吩咐過的,青州的太守和知州,是必須到場的。

    青州好些日子都沒出過什麽喜事了,蘇家家底也闊綽,一路丟一些喜錢喜糖,也是不錯。

    雲縛安也有一套新衣裳,是為著征婚準備的。

    自從蘇難認主之後,她就是雲縛安得力的手下了,獨活這幾日便將蘇難手頭上的活計都接過去,讓蘇難安安心心地準備嫁娶之禮。

    江清池自然是萬分高興的,他沒有娘家人,但是,所有人都十分地重視他。

    沒有哪家公子的成親儀式,是邀請南詔的皇太女殿下前來證婚的,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雲賦裳瞧著雲縛安開心的臉,淡笑道“你做這些事情,是為了全蘇難的一個心願?”

    “算是吧。”雲縛安不算是能為別人著想的人,“江公子無名無分的跟著蘇難算什麽?先安家宅再成大業。”

    “這樣的話,蘇難就能全心全意的為我做事了。”

    雲賦裳給雲縛安斟了一盞茶“可是若是蘇難出了事情,那江小公子豈不是守寡?”

    雲縛安下棋的手一頓,抬眼瞧自家阿姐“阿姐,成大事之人,定要舍得下才行。”

    她待蘇難好,是因為蘇難衷心,本身從龍衛就需得為了南詔的未來做出守護和犧牲,蘇難不是個例,是所有的從龍衛都需如此。

    “是我多慮了,嬌嬌的大業,自然是要舍下諸多東西的。”雲賦裳心知這一路雲縛安的艱辛。

    不知道怎樣的結果才配的上她殫精竭慮,死裏逃生。

    這一路走來,踉蹌清冷,她明白嬌嬌的所有苦楚。

    先為家人,後為自己的家國。

    雲縛安用一個俏皮的笑拉回雲賦裳的思緒“阿姐又想太多了,我會一直保護阿姐的!”

    說著便握了握自家姐姐的手。

    “這青州太守和知州,家底確實頗豐。”雲縛安同自己下棋,有些煩悶,讓人將期盼撤下去了。

    她拿出自己的小冊子

    “青州的太守叫李雲麟。”雲縛安瞧著旁邊的注解,“她的脾氣很是溫順,雖然是個武將,但是她府上除了個正室便再無其他的妾氏了,不,還有戰士的遺孀,也在她府上養著。”

    將士的遺孀,按照道理來說,怎麽也不能帶回府裏同住的,如此這般恰好說明,這個李雲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隻堅持自己覺得對的事情。

    “收服的可能性我有八成。”雲縛安從來不會把話說的太滿,“況且,她的夫人是一個性格很好的男子,從他身上下手,可以事半功倍。”

    雲賦裳結果冊子仔細揣摩了一番“倒也無需這麽麻煩,李夫人他很愛自己的子女,聽說他的兒子,也就是李家的小公子受了點病症,若是咱們有辦法……”

    旁的便無需考慮了。

    雲縛安有些懊悔,她身邊似乎也沒帶個什麽神醫過來,章院正的孫子章如許倒是有一手好的醫術,就是走的太匆忙了。

    “我倒是對一些病症略知一二,獨活不是對毒有研究嗎?”雲賦裳笑著說道,“如此這般的話,便可以醫治。”

    青梔在外麵敲敲門。

    她是後來才被安排過來的,大約是雲縛安身邊伺候的人不夠,先送了獨活和綠萼同雲縛安一齊,後又將青梔送過來伺候。

    “這日子過的倒也快,隻快不日就得宣布我的死訊了吧?”雲縛安有些落寞,眼睛裏帶著寂寥。

    她一旦死了,就代表她再也沒有辦法以雲家小姐的身份回去了,隻能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

    雲家以及元國的一切,自此之後便與她再無關係了。

    雲縛安曾修了一封家書差人送往元國雲府,也不知這路途遙遠,到底送到了沒有。

    “隻怕是了,邊沙求取公主這般猝不及防,向來是那蘭阿獨斷。”雲賦裳冷聲道,“想讓你和親到那苦熱之地,元帝和蘭阿隻怕都是癡心妄想。”

    不論他們想和親誰,雲縛安隻是個大臣之女,平白挨上這種事情。

    若不是自己假死又離開了元國,隻怕是醃臢逼迫的事情數不勝數。

    雲縛安讓自家姐姐消氣“沒關係,現下我既然在這南詔,便會一路,將我要做的事情做完即可。”

    等她做完,便是一家人團聚之時,再不必手受分離之苦。

    雲賦裳歎了口氣,摸摸雲縛安的頭

    “如此這般,倒也好了。”

    半夜,雲縛安站在蘇府的花園,下人們早已歇息,她則是怔怔地瞧著這海棠花。

    自己離開了雲府,那陸謫什麽時候會去找尋自己的身世呢?

    想著,雲縛安便又冷凝了眼眸,蘭阿這等將人性命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人,不配存活在世。

    這些日子,邊界附近的從龍暗衛都受到了號召,每日都有隱秘之人入這府邸中來。

    全部都歸於蘇難管理,雲縛安也能喘口氣。

    一道黑影從房頂上踩過,很輕,若是不細聽,也聽不出瓦礫的脆響。

    雲縛安緩緩坐在石凳上,不多時,便另有一人單膝跪地行禮

    “殿下。”那人輕聲喚道。

    是薑石年。

    “坐下吧。”雲縛安抬眼,眼睛比那月光還要純粹,“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