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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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詔皇室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那便是絕不會讓外人欺負自家人。

    自家人隻能自家人欺負。

    但是南詔皇室自古以來,內鬥就非常的少,因此這條不成文的規矩便越發消弭了。

    雲縛安手上把玩著自己從古玩市場逃來玉符

    “有這個可能,或許南嫵也不想再受北楚掣肘了。”

    雲縛安直稱自家姨娘的名諱,出口確實毫不留情。

    在場的人又是一番思考,確實,若是真的如此,很難不認為南嫵確實想反北楚的心思,隻是借用了萬俟讓,也就是雲縛安這一行人的利刃。

    如此便可看見雲縛安同北楚皇室相爭,這絕對是一番好戲。

    “我今日去砸了原郡的一個賭坊,想必白先生應該早有耳聞了吧?”

    雲縛安倒是十分不客氣,直接坦誠。

    白鄴聞言幾不可聞地歎了氣,雲縛安就是小孩子脾氣,獨活受傷的事情他知道了,去砸場子也是在他默認的情況下。

    再憋下去,白鄴隻怕雲縛安就要憋壞了。

    萬俟讓倒是很有興趣“殿下不妨說來聽聽,我和白先生也能評評理。”

    雲縛安瞧著糕點終於上來,終於開了尊口

    “我咋了北楚人開的賭坊,但是遇到了傳聞中認識的人!”

    萬俟讓有些不理解“什麽是傳聞中認識的人?”

    “就是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所以算是傳聞中認識的吧,我隻知道名字,沒見過真人。”雲縛安仔細解釋,“北門雀,聽說吧,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她將口裏的糕點吞咽下去

    “我們扶北門雀上位,然後和他簽訂條約,這樣我們就可以先安穩壯大南詔了。”

    道理很簡單,但是這個過程很艱難。

    隻是大致的想法和方向都沒錯,白鄴倒是補充了兩點

    “北門雀認可了這個方式嗎?”

    雲縛安點點頭“今日我砸場子,順便提了一嘴,想來他也無人可依,僅靠自己有些很難抵擋其他皇子的攻勢,我便道我能助他,他雖然有些意外,但是還是同意了。”

    “別的東西嘛,我也不在乎了,到時候正兒八經組個盟約,便也差不多了。”

    果真是仔細,白鄴忍不住麵帶欣慰地瞧著雲縛安,果然先天天賦就證明了,雲縛安適合做一個君王。

    隻有成為南詔的女君,才能發揮出她最大的價值。

    萬俟讓沉思了一會

    “可是北楚人,確實是出爾反爾的高手,我們隻怕是要給他們留一些後手,以防不測!”

    雲縛安略一思索“確實如此,北門雀在戰場上倒是有不少的經驗,對於盟約,或許會玩兵法將我一軍,隻要我們計劃周全,即使他反水了,也依然沒什麽用。”

    “做事做全麵,就需要我們計劃地更具體一點。”

    萬俟讓十分讚賞道

    “果然未曾見麵的這些日子,殿下也一直在進步。”

    說完她便起身,行了個揖禮

    “老臣就在盈都,恭迎殿下凱旋上位了。”

    ……

    由於白鄴的安排,原郡這兩日的毒刺都拔的差不多了,安插在官員中的北楚毒瘤也差不多去掉了,為此,雲縛安將青樓楚館全都好好整頓了一番。

    北楚在原郡的產業是真的被摘得幹幹淨淨。

    雲縛安這才滿意。

    又加緊安排了新崗位的司農,便是上次行為十分乖巧的酈禾,為了讓她安心幹活,雲縛安還給酈禾以及竹兒二人定好了婚禮的日子。

    這兩日,酈禾一直在為著農田糧食的事情忙前忙後,到處查看糧倉鼓舞,監督修理蓄水池和河渠。

    水車也在加緊的儲備之中。

    屆時安放在各地,方便莊稼人幹活。

    竹兒見著好幾日便消瘦一大圈的酈禾,心中十分心疼,日日夜夜為她送飯,生怕她吃的不好。

    在他的傾心以待下,酈禾恢複的也十分快。

    兩人如膠似漆如火如荼地發展,雲縛安倒也不好旁觀著,便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

    於是,和蘇月庵一夥子人一合計,便直接給兩人賜了婚。

    雖說這進展有些太快了,但是兩人還是半推半就地接下了。

    隨後雲縛安就給酈禾加大了工作量,畢竟若是成親的話,那不得給人家放三天假期?

    如此看來唉,便越發覺得要把這幾天的工作量給補上。

    若不是雲縛安惡名在外,隻怕真的是要招來一句“雲扒皮”!

    雲縛安自己可不管這些,該怎麽樣就是怎麽樣。

    這兩日除了加緊對原郡的管理,剩下的就是練兵,以防不測。

    雲賦裳知道雲縛安這兩日身邊不安穩,趕忙就解下了其他州府的事宜,匆匆趕往原郡。

    趁此空閑期間,雲縛安還是去偷偷瞧了一眼獨活。

    隻瞧了一眼,這眼淚就要順著臉頰滑下。

    養了這麽久的傷,看上去還是絲毫沒有改善,雲縛安仔細瞧過去,還是覺得獨活一定很疼。

    她麵無表情,睡覺都顯得沒有生氣,若不是上下浮動的胸口,雲縛安鎮定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好半天大夫又進去換藥,一層一層又一層,露出那些猙獰的傷疤。

    雲縛安看著有些傷疤在換藥的過程中又開始滲血,心就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

    隻能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獨活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

    獨活總是感覺有人在看她,但是因為身體在換藥,很難換姿勢看向目光的來源。

    好不容易換完藥,獨活便看見自家小姐紅了眼眶,在外麵瞧著卻不肯進來,心中微微一顫。

    突然覺得壓抑在心裏許久的情緒突然爆發,她突然很感謝自己的小姐如此愛自己。

    雲縛安不想在獨活麵前哭,便掙紮著勉強露出個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來,讓獨活看了心驀的一痛。

    都是她不好,讓小姐擔心了!

    獨活心中有些愧疚,保護小姐本來就是她應該做的事情,小姐憐惜她,是對她的恩賜。

    不知何時,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下來,周圍都是冷冷的風拂過。

    雲縛安看了獨活最後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卻被獨活突然叫住了

    “小姐,你不進來坐坐嗎?”

    雲縛安腳步一頓,她哪裏還有臉麵進去坐一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