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南境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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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涼的地界上寸草不生,身穿天青色衣衫的青年晃蕩在其中,白淨的臉龐沾了少許的髒灰,纖長的手指握著一隻飛速旋的羅盤。

    她在原地緩緩轉了一圈,嘴唇緊繃,眉眼一皺,顯然是迷失方向了。

    荒涼之地早晚晝夜溫差大,太陽一落山樓舒雨就在心裏開始計算這到底是迷失在這裏的第幾天。

    她也不知是誤入了那個邪地,走不出也飛不出,任何能指方向的法器全都失效。

    尋了個背風的大石塊,生了堆火就開始打坐。

    火舌搖曳拉長了她的背影,顯的她孤苦伶仃的有些可憐。

    “怎麽回事啊,我們不就是走出了幾裏而已嗎,怎麽半天了都沒有原來的地方啊。”

    “這裏可是風魔穀啊,都跟你們說了不要進來,你們不信,這下好了吧,迷路了!”

    “你嚷什麽啊,之前起哄要跟柳姐姐他們分開的人是誰啊!”

    幾個少年少女逐漸朝樓舒雨停歇的地方越來越近,本就因為迷路而心浮氣躁的五人看見光亮就雙眼放光朝發光處跑了過去。

    他們還以為是回到原來的地方,一個個喊著熟悉的名字奔跑過來,等看到一個孤零零的樓舒雨時他們大失所望。

    樓舒雨睜開雙眸,璀璨的黑眸裏搖曳著火光,平時冷厲的菱角有了那麽一絲緩和,冷漠好似也被火堆給暖化了去,風度翩翩,溫潤清雅,隻要她不開口說話和挪動眼神那就行。

    眼前人氣質獨特,有股高不可攀的氣息,柳三歸五人都放輕了腳步,呼吸也不敢大。

    穿著火紅色短襟獵袍的柳三歸被其他四個推出來,她掙紮不過其他四個唯唯諾諾的上前幾步,她一動,樓舒雨就會移動視線落到她身上。

    樓舒雨是徹徹底底的眼神殺,或許源於她麵無表情又或許是因為她眉宇間的殺氣,她看人的眼神總是那麽不友好。

    柳三歸直接被嚇到楞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全身僵硬的動不敢動,癟嘴嘴看著樓舒雨,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哭出來。

    才是十幾歲的小孩,樓舒雨看了一眼就沒有放在心上,隨之閉眼重新打坐。

    等身上的視線沒有了,柳三歸好似靈魂回歸了一般迅速回到朋友身邊,整個人掛在一個少年身上,顫著聲音道:“阿藥,她好可怕!”

    柳無藥直點頭,臉上也帶著驚恐:“她好像要殺人一樣!要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休息吧。”

    其餘人讚同的點點頭。

    樓舒雨這時候又睜開眼睛了,定定的看著他們,直把他們看的腿抖,在他們快要撐不住時,樓舒雨主動讓出了位置靠在了大石塊右側邊上。

    柳三歸五人互相對視一眼,好像明白了什麽,一步一挪的走到了樓舒雨剛剛坐的地方。

    這方圓百裏隻有這一塊石頭能遮點風,不然放眼看去光禿禿一片,哪裏能有休息的地方。

    這幾個小孩挺自來熟,跟樓舒雨待了有半個時辰就沒有之前那麽害怕她了,甚至其中有個叫柳孟虎的小孩跟他的名字一樣挺虎的,悄悄挪到樓舒雨腳邊問她叫什麽。

    隻是樓舒雨一個眼神下來,他立馬慫了,禁閉嘴巴尷尬的嘿嘿一笑又用屁股蹭著地麵挪了回去。

    幾個小孩一開始還顧著樓舒雨的存在而不敢大聲說話,聊到後麵開始嚷嚷起來,聊到不合的地方幾個人還能爭的麵紅耳赤。

    樓舒雨都不用問他們,他們幾個你一句我一句她就可以判斷出他們是南境流域的柳家,也就是柳向晚的本家,南境流域的大家族。

    當得知這幾個小孩竟跟柳向晚是一個本家的時候,樓舒雨微微挑眉,眼神輕輕斜視看了柳三歸一眼。

    柳三歸的眉眼果然與柳向晚很像,隻是柳三歸沒有柳向晚的優雅端莊,她身上全是少女的嬌俏和靈動,沒有一絲穩重,可重在機靈和看著聰明。

    隻一眼而已她倒是沒有想那麽多,隻是覺得柳家的女人都挺優秀的,南境流域柳家當家做主的就是女人,南墨夫人。

    南墨夫人是泰華見了都要點頭示禮的女人,可見她的不簡單。

    當到後半夜,五個小孩就將樓舒雨圍起來了,三男兩女,他們自己挨個介紹自己,企圖想知道樓舒雨的名諱,但樓舒雨是誰,那真是高冷的一批,輕輕哼了聲表示知道了後都沒有說自己的名字,她身上也沒有能表明她身上的標誌,五人也猜不出來她的身份。

    倒是樓舒雨知道了他們的名字,柳三歸、柳無藥、柳有藥、柳孟虎、柳半夏,其中帶藥字的兩個男孩子是一對雙胞胎。

    知道了名字但是對不上臉,她隻記住了那個跟柳向晚很像的的女孩子。

    樓舒雨抬頭,看著夜晚星河燦爛到日出朦朧時,她從靠著的石塊上起身,盯著五個少年們看了一眼轉身就走。

    五人對視了一眼連忙跟上,根據他們一晚上的對持討論,他們發現他們可能不隻是單純的迷路了而已,這時候還是跟著一個成年人比較好,尤其是樓舒雨看起來就非常有安全感。

    樓舒雨忽視後麵的五條小尾巴,認認真真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走一段就做用靈氣打出個形狀奇怪的坑做標記,等半個時辰後她又站到了形狀奇怪的坑前。

    “道君哥哥,我們是不是走不出去了啊”看著一臉憨像的柳孟虎愁苦著臉走到樓舒雨身邊跟她站一塊。

    樓舒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對他嘴裏的稱呼實在做不出評價,隻覺得有點惡,這四個字為什麽不能分開喊?

    雖然不喜歡這個稱呼但她也沒說什麽,隻是在柳孟虎喊一句的時候就多看他幾眼,反正憨憨虎也et不到她的眼神,該怎麽喊還是怎麽喊,反而因為樓舒雨看多了他,他還對她露出大白牙的笑。

    樓舒雨是一個沉的住氣的人,但幾個小朋友就不是了,走了一下午他們就開始慌了,但礙於樓舒雨的氣場一句抱怨的話都不敢說。

    五人正聳拉著肩,一臉苦相的跟樓舒雨走著,忽然地麵開始震動起來,幾人修煉不到家,摔的東倒西歪。

    隻見樓舒雨穩穩的站著看著他們在自己麵前一會兒摔倒自己跟前,一會兒又從她後麵平滑過去。

    而樓舒雨在這個時刻忽然想起了溫秋樺提過一嘴風魔穀的事,瞬間她恍然大悟,知道該怎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