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兄妹午後的閑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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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幕後之人,準備算計傅家?”
傅佩瑤組織了下自己的語言,慢慢地說道:“官場之人,雖奉行‘三十六計,七十二般變化’,而喜歡陽謀中夾雜著陰謀,施行自己的算計。但,他們行事卻遵循著一定的底線,絕不會拿內宅婦人,尤其是那些還未出嫁的小姑娘作筏子!”
禍不及妻兒,莫過於此。
“那麽,出手策劃謀算了這一切的,隻能是一個同樣生長於內宅的女人!”
“而,內宅之人,能這般痛恨傅家……”說到這兒時,傅佩瑤略微遲疑了下,才在傅致遠那讚歎驚訝的目光裏,歎道:“隻怕,和錦榮候府有關。”
“錦榮候府?”雖然,傅致遠能接受傅佩瑤的關於“內宅婦人陰私手段”的推測,但,涉及到錦榮候府這個和當今皇後太子牽扯上關係的府邸,卻是不得不摒棄一應所謂的“直覺”“推理”,轉而要求切實嚴謹的證據了。
不然,牽扯得太多,稍有不慎,難免禍及全家啊!
“雖然,咱們家與候府交集少,彼此之間也不那麽熟絡……”
錦榮候府裏的那些事情,雖然隱瞞得很好,然而,世家勳貴圈中,又有幾個人是真正蠢笨到讓人無法生出雕琢欲望的“朽木”呢?
故,單單錦榮候隔三差五就帶著庶子出府赴宴,與人交際,卻將能傳承並將肩負整個家族重任的嫡長子擱置一旁,棄之不顧這個舉動,就能讓人琢磨出許多了。
至於那所謂的“庶子與庶女不僅是難得一見的龍鳳胎,且在出生當天,就有德高望眾的‘半仙’上門批命,說這對兒女是‘五福俱全’的命格,定能帶領錦榮候府走上一個新天地?”
嗤!
這話,也就能蒙蒙那些什麽都不懂的老百姓,想要騙住他們這些受過精英教育的世家子弟們,那還真是“白日做夢”。
“上代候爺也是世家出身,為人處事也頗讓人稱道,他親自教導出來的兒孫,定當不會眼睜睜看著內宅婦人做出這等將人往死裏得罪的事情來。”
“更何況,若我未記錯的話,如今這位掌家的候夫人,當年也是四品大員家的嫡長女。與錦榮候的婚事,可謂是‘門當戶對’,而不存在任何一方的‘高攀’。”
是的!
世人皆以為,擁有爵位的公候府邸,單論身份地位,遠高於三四品官員,與那些手握重權,跺跺腳就能令朝堂震動一番的一品大員相仿。
然而,這一切,有這樣一個前提——這爵位是自家男丁豁出性命般拚殺出來的!不論是來源於戰場上的軍功,抑或是獻上了“功在當下,利在千秋”的治國妙計,都必需是源於自家真實的能力,而不是依靠裙帶關係!
尤其,在當今這位皇帝別出心裁地給了皇後娘家一個“錦榮候”的爵位,而未如同曆任皇後的娘家那般,給予“承恩公”之類的爵位和封賞,而,這所謂的錦榮候,也僅僅隻是虛爵的情況下!
皇後的娘家錦榮候府,在一眾頂級權貴眼裏,還真算不了什麽。
當然,在外麵碰上了,流於表麵的應付一番,卻也是需要的。這,就如同那所謂的“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
——畢竟,誰敢肯定,當今皇後所生,被加封為太子的皇子,就不能登上皇位了呢?到時候,那就是真正的“一朝天子一朝臣”!
與其等到那時身陷惶惶不安,卻“上天入地,求救無門”的困境中,更不知道新帝會如何拿捏算計自家,倒不如從最開始就擺出一幅“不主動親近,卻也不主動疏離,更不落井下石”的陌生人姿態!
這些道理,傅佩瑤也明白。
然而,架不住傅佩瑤是擁有“外掛”的穿越女,知曉以安國公府嫡長女傅芷卉為女主的《寵後》,以淮南王府嫡女佟涵夢為女主的《一代妖後》,和以佟涵夢“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的丫環鄭碧曼為女主《謀心——醫女為妃》這三個讚頌“愛情奇跡”的故事!
“此一時,彼一時。”傅佩瑤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潤了潤那有些幹涸的喉嚨後,才道:“據我所知,最初,皇後娘娘並不打算與錦榮候府‘親上加親’的。然而,為何,後麵卻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呢?”
“這多正常!”做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傅致遠表示,他看待事情的角度,和傅佩瑤這些嬌滴滴的小姑娘不一樣!
“既然,錦榮候府能出一位皇後,那麽,為何不能出第二位皇後?
尤其,在錦榮候未能如前麵幾位皇後娘家那般,得到“承恩公”之類公爵爵位賜封的情況下!
這話,傅致遠並未說出來,卻給了傅佩瑤一個“你懂的”眼神。
“話雖如此,但,聽說,早在‘選秀’前,皇後娘娘就已向錦榮候府遞了話,言明此次太子妃的人選,隻會是書香門弟人家的姑娘。”
傅佩瑤攤手,聳肩,表明了自己對皇後此舉的疑惑不解之處後,才道:“至於頗得她歡心和青睬,與太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般長大的白冬瑤?當然會重新為她謀一樁‘門當戶對’的婚事,再下懿旨為他們賜婚。”
“如此一來,既能利用太子的婚事,拉攏了一大批文官,又能利用白冬瑤這位侄女的婚事,拉攏或位高權重的勳貴之家,或軍功赫赫的武將之家,豈不是文臣武將盡在手心裏了?!”
“咚!”
“嗷……”
傅佩瑤捂著自己的額頭,淚眼汪汪地望著收回手指的傅致遠,聲嘶厲竭地控訴道:“大哥,你欺負我,我要告訴爺奶爹娘們!”
“好啦!大哥跟你賠不是,乖~”
傅致遠輕撫傅佩瑤的額頭,最後一個字,還帶上了“波浪號”,隻令扯著嗓子幹嚎,卻連眼淚都沒能逼出一滴的傅佩瑤一陣惡寒,忙不迭地拍開傅致遠那在自己腦袋上作亂的手,尋了個傅致遠夠不著的地方,才惡狠狠地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