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正是秋獵好時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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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覺得,像我這樣的小身板,能打到獵物?”
所以,對傅佩瑤來說,這所謂的秋獵,不就跟“秋遊”一般無二嘛!
“有你爺奶,爹和五個哥哥,哪裏用得著你出手?”長公主斜睨著傅佩瑤,“你隻需乖乖待在那兒等吃,就行。”
“那多不好意思呢!”雖然很享受一眾長輩的疼寵和照顧,但,讓傅佩瑤做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那是根本就不可能!
穿越前,傅佩瑤就是個“別人給予三分,還對方五分”,不願意占人便宜,卻也不會太過計較自己吃虧的性子。
穿越後,竟擁有了這麽多真心疼愛關心自己的長輩親人,又豈會不覺得心裏暖暖的同時,也將對方當成自己這輩子都必需尊敬孝順親近的人呢?
更何況,這世間所有情誼的維係,都需要注意“付出與回報”的度,萬萬不能出現那種“天平失衡”的情況。哪怕,流著同樣血脈的親人之間,也如此。
“爺奶和爹打到獵物後,倒是能利索地處理幹淨,並將獵物烤到能下口的程度。但,哥哥們呢?其它人呢?”
“這個時候,倘若,我們讓人送上鹵菜涼菜和一應糕點果脯,豈不就如那‘雪中送炭’般,救人於水火危急中呢?不求事後,他們給予多少回報,但求他們在關鍵時刻,偏向我們一些,那麽……”
“咚!”這般有勇有謀的傅佩瑤,按理來說,該得到一眾長輩,包括長公主這位生母的欣慰和讚歎,才對。
然而,眼下,看見“侃侃而談”到略有些“手舞足蹈”感覺的傅佩瑤,長公主隻覺得額頭飄過三條黑線和同時,心裏也難得地檢討起自己對傅佩瑤的關心不太夠,否則,豈會察覺不到傅佩瑤的性子竟有些偏移了呢?
“嗷!”
傅佩瑤捂著額頭,淚眼汪汪地看著長公主:“娘,你幹嘛打人呢?你要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就算我哪兒做得錯了,你可以說出來,我改,還不成嘛!為何要敲我額頭呢?萬一,不小心,將我敲傻了,那可該怎麽辦?”
看傅佩瑤還有與自己“爭辯”的閑情逸致,長公主那顆不知何時提到嗓子眼的心就落回原地,緊繃的身子也放鬆下來,嘴角輕扯:“說說看,你錯在哪裏?”
傅佩瑤恨不能對天咆哮一番,以表明自己那滿腔的委屈和憤懣。
她剛才,隻是一時嘴快,好不!
從頭到尾,她都沒覺得自己哪兒錯了!!
“瑤兒,你為何不願意參加那些世家勳貴家族舉辦的各類宴會郊遊活動?”長公主磨了磨牙,一個勁地在心裏念叨,“雖然傅佩瑤今年已經十三歲了,但,三年前才回魂,嚴格說來,不過跟個不知事的小姑娘一般,需要耐著性子教導”。
如此這般後,長公主才將心裏那些翻騰不息的“恨鐵不成鋼”的情緒給壓製下去,轉而換上了一幅嚴謹肅穆的神情,看著垂眸不語的傅佩瑤,道:“以往是我太過慣著你,才讓你生出‘隨心所欲’的念頭。如今想想,其實,最初,我也有錯。”
“如我們這般人家的姑娘,在十歲的時候,就會時常出府赴宴,不拘是賞花茶話宴,或是騎馬出遊,總歸,不僅能讓自己在學習琴棋書畫女紅管家之道的同時,豐富一下自己的閑暇時光,更能在這些宴會郊遊活動中結識三五知己好友。”
“什麽叫知己?知己就是那種不論你是榮華富貴,抑或是落魄街頭巷尾,一貧如洗,都會對你掏心掏肺之人。”
“永遠不要覺得,這世間,隻有你一個人是聰明的,其它的人都是愚蠢不堪造就的朽木。一旦你懷著這樣的念頭與人交往,那麽,你又怎敢肯定,他們會如何想你?在你一時落魄時,他們會伸出援助之手,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落井下石,隻為了回報你當年那仿若神仙俯視凡人一般的‘高高在上’的姿態?!”
……
“隻有付出一顆真心,才能收獲對方同樣的真情。”將傅佩瑤那若有所思的神情盡收眼簾的長公主,微微頜,心裏舒坦了幾分,嘴裏則繼續說道:“但,這一切的前提是那人確實是值得你真心交往的。”
“瑤兒,人這一輩子太過漫長,有那麽三五個知己,與孤家寡人,獨自前行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如今,你才十三歲,還有著很多時間認識一些新朋友,從中挑選出那些真正與自己思想心靈相契合,哪怕彼此嫁人生子後,也會一直保持著最根本朋友之間往來的好友。”
“娘,我明白的。”傅佩瑤點點頭,這就和現代社會裏所說的“象牙塔裏的情誼,不論是友情,還是愛情,都是最為真摯純粹,一旦步入社會,經曆見識的多了,人心就變得複雜起來,就再難尋到這樣情誼”的話語一般無二。
“你別擔心,此次秋遊,我會睜大雙眼,努力地尋覓那能與我成就‘一世好友,互幫互助,共同進步’的小夥伴!”
……
一晃,就到了“秋遊”,不對,應該說是“秋獵”這一天。
皇帝和眾位勳貴重臣出行,自然是不能選擇太遠太偏僻的地方。此次秋獵,就定在了鄰近京城的地方,若快馬加鞭地急馳,來回也不過一天時間。
但,別忘記了,此次秋獵,幾乎每家都有“老太爺,老封君”這樣的重量級別人物出行,再加上府裏那些嬌滴滴的姑娘,想讓他們放棄那舒適的馬車,和那些在颯颯秋風中依然英姿勃的男人一般騎著俊馬,瀟灑前行?
開什麽國際玩笑!
哪怕,要將一天的路程,變成三五天的路程,也不能墜了身為“世家貴女”的尊嚴和臉麵啊!
隻是,如此一來,馬車絡繹不絕,豈不就拖慢了行程?
即便將土石壓平了,再鋪上了新研究出來的水泥,瞧著特別平坦寬闊的官道,那裝了減震裝置的馬車跑起來,也難免讓人覺得晃得人不舒坦,仿若一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對傅佩瑤來說,完全不是事。
因為,向來信奉“不是在遊山玩水,就是在遊山玩水路上”的傅四爺,早早就讓人將自家府裏的馬車打造得特別舒坦,猶如一座移動的小房子般,人待在裏麵,根本就感覺不到外麵的晃動!
當然,傅佩瑤也出了點力。
比如說,那所謂的更加精良的馬車減震的方法,就是她從“星寶”上購買到製作方法,再轉交給傅四爺的。
再比如說,那些讓馬車內壁更加舒坦的設計,和一應使用的材料,也是傅佩瑤從“星寶”上購買到的。
作為太上皇和皇帝兩人公認的“貼心小棉襖”,在親身體驗了一把自家“豪華版房車”的功效後,傅佩瑤就想也不想地將東西送了一份給太上皇和皇帝。
於是,在眾多平日裏或端莊賢淑,或優雅溫婉,或高不可攀的世家貴夫人們心裏叫苦不迭,嘴裏卻還得寬慰勸說那眼含豔羨地看著在外麵跑馬的男子們的自家姑娘們時,傅府一家子乘坐的四輛馬車,卻並沒有這樣的異動。
其它人家尚未察覺到這樣細微的區別,但,自安國公夫人和淮南王妃這兩位,分別選擇了江南和山東作為母子幾人暫避“流言蜚語”的地方後,錦榮候府嫡次女白冬瑤就忍不住地將目光落到了傅府上。
看著在中途歇息時,一幅仿若在自家後花園休憩般悠然自得模樣,渾身上下挑不出絲毫長途跋涉的疲憊倦怠的傅家人,白冬瑤眼裏的羨慕嫉恨等情緒,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給湮沒。
“瑤兒!”錦榮候夫人無意中的一個抬頭,恰好瞧見了這一幕,不由得心神俱顫地喚道。
“娘。”白冬瑤瞳孔驟然一縮,後背就驀然浮現絲絲寒意。無它,隻因,那恰好從自己家裏馬車車窗前,打馬急疾而過的幾位皇子!
隻要一想到自己方才那幅猙獰醜陋的麵容,竟落到了幾位皇子們眼裏。尤其,那位一向將自己當成“溫婉純善、才貌雙全、堪為太子妃”,從而屢屢在皇後麵前為自己爭執出頭的太子表哥眼裏,就讓白冬瑤臉上的血色盡褪,身體也抖如篩糠,嘴唇急地蠕動起來,想說些什麽,卻又悲哀地現,怎麽也沒辦法將到喉的話順利地說出來。
末了,白冬瑤隻能一臉祈求哀傷地看著錦榮候夫人。
不得不說,“母女連心”這句話,確實很有道理。就如此刻,錦榮候夫人就立刻明白了白冬瑤的話外之意,遂微不可察地輕歎了口氣,道:“他們並未瞧見。”
至於,幾位皇子的視線,根本就停留在傅府乘坐馬車的方向這件事?錦榮候夫人卻是下意識地隱瞞了。
若是往常,白冬瑤定能現錦榮候夫人的“神思不守”,從而抽絲剝繭般地試探出來。偏偏,方才那一幕過她的承受能力了,讓她根本就沒法注意到這樣一個小細節。
“那就好。”白冬瑤輕舒了口氣,取出繡帕,輕輕按了按額角,將那些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冷汗一一拭淨後,才眼神微閃地道:“娘,你有沒有現,傅府的馬車,頗有些怪異之處?”
錦榮候夫人眼底的悵然歎息等情緒一閃而逝:“到底是頗得太上皇疼寵的長公主,哪怕下嫁安國公府那不能襲爵的嫡幼子,一家子也能乘坐長公主獨有的車架。”
白冬瑤卻持有不同的看法:“就算如此,可,後麵那三輛馬車呢?和長公主乘坐的馬車規矩相差無幾呢!”
“許是太上皇給予長公主的恩賜。”錦榮候夫人想也不想地說道,“更何況,榮華縣主也很得太上皇和陛下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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