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要不要試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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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鍛造出不會斷的刀劍暫且不好說。”
“不過,我倒是可以保證,從他手中出來的刀兵,絕對會比在世的任何刀兵都要堅硬!”
說這些話的時候,姬岢低頭看向懷中。
在衣襟裏麵,正放著一本小冊子。
《冶煉工藝·一》。
“哦?”
白衫青年眉尾微微上揚,語氣中多出幾分詫異神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來之前你還口口聲聲說姓秦的算不得什麽,怎麽到這個時候反而改口了?”
麵對詢問,姬岢隻是瞥了眼白衫青年手中的無刃橫刀。
注意到姬岢的視線,白衫青年若有所思良久,然後“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原來是這樣。”
“沒想到你這位姬家大公子,未來的姬家家主,大漢國無數權貴的座上賓,竟然還會佩服別人。”
白衫青年的調侃並沒有引起姬岢任何不滿。
姬岢雙手攏袖,語調平緩如水:“這有什麽可驚訝,佩服別人又不值錢,我也佩服你,你能幫我殺人嗎?”
“那不行。”
白衫青年想也不想晃手拒絕:“得出錢。”
姬岢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切了一聲後順勢甩給白衫青年一個白眼:“那照你這麽說,你手裏這把刀值多少黃金?”
“這……”
白衫青年低頭看了眼已經懸在腰間的橫刀,神色有些遲疑。
旁邊,姬岢不徐不疾道:“你大可先去試試刀,再決定這把刀的價值
“好吧。”
白衫青年皺了皺眉,像是做了一個非常肉疼的決定:“你說地方,我動手。”
姬岢臉上多出幾分笑容:“青簾坊有個小酒肆,那對夫妻,算是個西蜀都城中難得的高手。”
“這都什麽年頭了,還玩大隱隱於市那一套?”
白衫青年嗤笑一聲,身形驟然提起,輕飄飄落到旁邊的屋簷上。
然而,剛跑出一段距離,白衫青年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轉頭道:“青簾坊在哪兒?”
正處於深宮之中的秦政自然不知道宮牆外都發生了什麽。
此時的他,剛讓周澤送淩王妃回去,自己則留在了太府寺。
太府寺少卿林安慶早就把衙門中的人趕走了,也不用擔心會有別的人知道他的下落。
當然,隻是短時間內。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以李禦等人對朝堂的掌控力度,保不齊半個時辰後就知道他的下落了。
而他需要做的,隻是在李禦知道太府寺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前,先跟剛剛負責打刀鍛鐵的兩人吩咐細節。
“臣白祁,見過王上!”
“臣樊文山,見過王上!”
出了禦工坊後,白祁和樊文山兩人先去換了身衣服,之後才重新回到秦政麵前。
白祁就不用多說了。
秦政最近一段時間做什麽事情,都喜歡喊上白祁。
本來秦政是打算將這位世家出身的將門子弟當成護衛用的,但隨著是接觸越來越久,秦政也意識到,真的將白祁當成護衛,絕對是浪費資源。
放眼整個西蜀朝堂,擱哪兒還能找到有實力,還忠心耿耿的手下?
揮手讓兩人起身後,秦政這才將視線從白祁身上轉移到了旁邊的樊文山身上。
樊文山,工部尚書,官拜正三品,保皇派朝臣出身。
據說樊文山算是白蒙的半個弟子,當年和白祁的父親並肩作戰,並稱神殊軍雙雄。
隻不過隨著白祁父親陣亡,以李禦為首的保國派朝臣也將樊文山從神殊軍拽了出來,安排到工部當尚書。
論官階,的確是上漲了不少,但實際上卻是明升暗降的手段。
手握實權的軍中副將和冷水衙門的頭頭,孰強孰弱可見一斑。
望著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的樊文山,秦政突兀開口道:“樊將軍,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樊文山愕然抬頭。
秦政喊的是“將軍”而不是“愛卿”。
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年都沒有聽到過這麽個稱謂了。
足足愣了半盞茶的時間,樊文山猛然回過神,雙手抱拳單膝及地,依著武將的行禮的姿勢行禮。
“臣不委屈!”
“你要說不委屈,那西蜀朝堂上,就沒有不委屈的人了。”
秦政主動將樊文山攙扶起來,語氣感慨道:“這些年守著工部這麽個冷水衙門,數年如一日,約莫也隻你能做到了。”
樊文山咬緊牙關,勉強控製情緒。
換做以前聽到秦政說這些話,他隻會覺得當今王上怕不是腦子抽抽了,或是喝昏了頭,失了智。
但先有白蒙老將軍的解釋,再有最近一段時間朝堂上流傳的消息。
樊文山的態度早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最重要的是,今天禦工坊裏發生的一切。
都說百聞不如一見,他今天親眼目睹了秦政如何跟那個大漢國的人談判的。
五百萬兩中,六成白銀,四成鐵料。
很難想象,王上隻是動動嘴皮子,就從大漢國的人手中要來了這麽多錢。
另外,還有他親手鍛打出來的那把橫刀。
他可不是什麽鐵匠,鍛鐵也隻是全靠著一把子死力氣,從頭到尾,他和白祁都是按照秦政給出的指示一步一步做的。
如何選料,如何開爐生火,如何鍛打驅除雜質,如何夾鋼……
包括橫刀的製式結構,全都是王上一步一步指導他做的。
很難想象,這樣一把上馬可馬戰,下馬可當步卒佩刀的利刃,竟然會出自當今王上的手筆。
樊文山頭顱低垂,牙關緊咬。
他本來就是武將出身,最是清楚橫刀的意義。
這把與西蜀兵卒佩刀截然不同的利刃,一旦裝備全軍,至少能讓全軍戰力提升兩成。
不,兩成或許都是少的!
而這樣一把武器,卻是被他暗地裏罵了無數遍的國君研究出來的。
“王上……”
樊文山艱難抬頭,虎目通紅:“臣有罪,臣不該……”
“打住打住!”
看到樊文山這副模樣,秦政連忙擺手製止對方:“煽情的話就不用說了,大家都是男的,你不覺得肉麻,寡人還覺得肉麻呢!”
樊文山愣了愣,頓時啞然失笑。
房間裏的氛圍頓時緩解許多。
秦政也跟著笑了笑,隨後才繼續道:“而且,寡人找你們,是有別的事情商量。”
說話間,秦政轉頭看向白祁:“那五十人,傷養的怎麽樣了?”(www.101noveL.com)